澎澤是一座千年古城,然而城並不大,在明末是九江市轄下的五縣之一,五千人馬守城是不少了,但是澎澤稱不堅城,與城高池深的九江城在城防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因此根本駕不住城外幾萬人馬的猛攻,何況城內還有朱由崧帶着四員悍將及兩千多鐵騎作內應,侯方域說得不差,關鍵是他們士氣低落,因此,他們把所有守城的招數都用盡了,弓箭射完了,滾木和壘石也扔完了,最後把民房都拆了,但也沒能擋住城下的攻城之兵。
不過這位侯公子不孚衆望,超額完成了左夢庚交給他的守城任務,從天黑一直守到三更天,不止是兩個時辰,三個時辰也有了,然而左夢庚卻沒能如願實現自己的計劃。
他們的近萬人馬非但沒能抓住或陣斬朱由崧,反而被朱由崧這支人衝得七零八落,其實也別說是朱由崧,他們甚至連朱由崧身邊的四將也沒傷及。
城城下到處都是死屍體,可謂是死傷枕籍,但十有八九都是判軍的人馬。
三更以後,城破了。朱由崧的大軍殺城頭,打開城門,幾萬人馬如決口之洪水,可勁兒往裡城裡灌。
正在城頭指揮守城的侯公子此時一看,大勢已去,也沒往城下逃命,也沒有拉出寶劍搏命,他知道這些都是徒勞,人的風采未失,仰天面對夜空長嘆,長嘆命運不濟,長嘆天不佑他,但很快被衝過來的朝廷兵將生擒活拿。
倒是左夢庚此時想到開城撤退了,但爲時已晚。他一看想捉住或陣斬這個昏君,完全不可能了,城已經破了,到處都是朝廷的兵將,喊殺着衝進來了,他趕緊命人打開西門,但西門開時他傻眼了。
城門外堵得死死的,全是朝廷的兵將,無數的火把照耀下看得清清楚楚,原來澎澤小縣早被朝廷的幾萬大軍圍得水泄不通了。
“給我衝!”左夢庚作困獸之鬥了,他打算從這裡撕開個口子逃之夭夭,但他的命令剛出,對面萬箭齊發,衝在前面的倒下一層又一層,後面的人趕緊往下撤,也不管是大將軍、小將軍的命令了,因爲誰的命都不是大風颳來的。
他們往後退,城外的人馬不會看着了,吶喊着殺進城,左夢庚只得改變方向。
這次他帶着人馬沒跑出一箭之地,迎面正遇朱由崧,這時朱由崧的身邊左右不止四員大將和兩千多鐵騎了,而是成千萬數不清的兵馬,形勢非常清楚,這次他們插翅難逃,要想活命只有投降一條路。
因此不等左夢庚下令,他的兵將紛紛扔了槍檄甘當俘虜。
身爲主將、少帥、大將軍的他還想英勇一回,摧馬掄刀作最後的掙扎,但他可沒有他老子左良玉的勇猛,既不會左右射箭,胯馬掄刀也夠不一員驍悍之將。
這時劉肇基衝去,三下五除二便把他打落馬下,若非朱由崧交待要活的,左夢庚早身首異處了。
活擒了左夢庚,判軍剩餘的倖存者全部投降,天灰濛濛亮時,城戰鬥全結束。
這場鏖戰從昨天午後鄭鴻逵帶領一萬人馬誘敵開始,然後場御營出擊擊潰祖克勇的人馬,朱由崧生擒悍將祖克勇,鄭鴻逵帶主力部隊反擊,澎澤大戰,這幾場大戰小戰,整整歷時了半個白天和一個晚。
將士們已經疲憊了,但有勝利的精神支柱在,沒有狼狽相。不過朱由崧例外,擁有修界武者體質,經常聞雞起舞的他,又是二十來歲的生理年齡,血氣方剛,因此將近十個時辰的戰鬥對他來說是小兒科,此時仍然精神抖擻,毫無疲憊之態。
主要是這場大勝仗太令人鼓舞了,太刺激了,十萬判軍全軍覆沒,三員敵將首領全部被抓了俘虜,剩下的仗好打多了。
朱由崧興致勃勃,也不回賬休息,立在城頭清晨的寒風看着勝利的戰果,簡直是一種享受。
四員大將遵照他的旨意指揮着人馬,查點傷亡,整頓人馬,張貼告示出榜安民,修復城防,按照慣例,損壞的民房也一塊修整,救治傷號,大批的俘虜被押在城外某處建立俘虜營,集看押。
很快統計數字報來了,這一仗全殲判軍十萬人馬,光俘虜叛軍達三萬四千餘人,所得的甲帳器械糧草無算。這次朝廷的人馬參戰的僅七萬多人,因爲水師尚未開到,朝廷的人馬僅伏出了幾千人馬的微小代價。
自有軍務司處理傷亡事宜,並將受功將士登記功勞薄。
朱由崧傳旨人馬地休整,大舉犒賞三軍將士,也是等待後面的水師隊伍趕來,因爲再往前八十餘里便是湖口,過了湖口往西五六十里是九江,要攻取這兩個地方,北面是滾滾的長江,南面則方圓幾百裡的鄱陽湖,離不開水戰了。
第二天傍晚,五千水師便開到了,澎澤以北江面密密麻麻,大小戰船二百餘隻,整齊威武地陣列江南岸。
選好營址以後,留下水師副統領鄭彩負責指揮着人馬安扎水師大營,鐵臂蒼龍賀兆雄帶着女兒賀宣嬌、偏將柳春紅及一多名親兵衛隊飛馬進城來見朱由崧報到。
此時澎澤大捷的消息他們也知道了,這個大開門紅太令人振奮了,老頭樂得花白鬍須亂顫,最高興的當然還是賀宣嬌和柳春紅,二人心急嫌馬慢,恨不得立即見到心人,把老頭和那些親兵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來到朱由崧御營大帳,老頭領着兩員英姿颯爽的女將跪倒行君臣大禮,朱由崧欠身離座,滿面笑容地把他的老丈人拉起來賜座,一男二位坐下向朱由崧表示祝賀之後,詳細彙報了一路的行軍情況。
朱由崧傳旨賜御宴,特意讓李全入席,並親自做陪,儘管是行軍打仗,御宴仍然很豐盛,山珍海味,玉液瓊漿,太監侍候,宮女笙簫,一樣不少,氛圍跟在皇宮也差不多少。
老頭很明事理,當然不會在這裡大吃海喝,儘管他的乘龍快婿是帝王,畢竟君臣有別,而且年輕人的心思他心裡清楚,因此胡亂了吃一通,又磕了一頓頭,老頭藉口水師事務繁多先退場了,接着是李全和柳春紅藉故也離場了。
朱由崧一看該走的都走了,好吧,朕這些天行軍打仗也夠清苦的,須得先解決生理問題再說,遂一擺手撤了歌舞,將賀宣嬌放在自己的大腿。
賀宣嬌羞得滿面酌紅,嬌叫了一聲便盡情地伺候起了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