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御帳,朱由崧命人把高桂英帶進來,屏退左右,高桂英跪下了,再次請罪:“陛下,臣萬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請陛下治罪。”
朱由崧淡然一笑道:“夫人平身吧,他們六個可是刺王殺駕之罪朕都赦免了,怎麼會治卿的罪,夫人說得很對,今日之事不過是個誤會而已。夫人見朕何事?”
高桂英很是感動,有這麼明鑑的陛下大明緣何不昌盛,同時她感嘆陛下的機警,把自己帶到他的帳表面是治罪,實際還是爲這件事,陛下要不提,自己這件事給忘記了。
“陛下聖明,桂英感念陛下聖恩,自成之事和我們的秘密得想個萬全之策,實不相瞞,一功他們幾個對陛下很有牴觸,臣害怕這樣下去會出事,正要找陛下商議,果不其然出事了,幸好陛下身手不凡,不然今日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呢。”
“夫人做得很好,在張獻忠那邊沒有消息之前,我們絕對不能透漏半點風聲,朕這邊的壓力也很大呀,連金花他們幾個也不知情。”
高桂英憂心忡忡,“桂英明白,只是我們這樣能堅持多久,萬一軍營之再出現像一功這樣的愣頭青先斬後奏可如何是好?再者說來,今日之事,陛下這麼不了了之,恐怕會引起很多人的誤解,壞了陛下的名聲不說,弄不好要壞大事的。”
剛說到這裡,看到帳外有人影閃過,高桂英趕緊抱緊了朱由崧。
真是個好女人!此時還想着自己的名聲,她的名聲全然不顧了,爲了丈夫和女兒,她真是做到了妻子和母親應盡之責,做爲臣子,也無可挑剔。
朱由崧心感嘆着把雙手輕輕攬在了她的腰,然後又放開了,他怕控制不住自己。
“辛苦夫人了,明天大軍到開到太平,後天大軍進入夔州之地了,張獻忠這次在夔州糾集了四十萬人馬,這是打算與朕在夔州決戰呀,再堅持兩天,最多三天,必然有戰事,據朕估計,張獻忠也不是好糊弄的,必然讓自成親自戰場來和我們交鋒,介時我們應該派他們六個戰場,你回去後做他們的工作,一定要真殺實砍,千萬不能露出任何破綻。”
高桂英聽朱由崧分析得很有道理,但聽到真殺實砍幾個字,嚇得她芳心亂跳,玉體不安,她強忍着自己不讓在朱由崧面前失態。
但還是被朱由崧看出來了,朱由崧道:“夫人不必緊張,他們六個的本事今天朕也算是見識了,朕也與自成真刀真槍地也交過手,他們六個誰也不自成的對手,自成自然不會傷他們,以自成之聰明肯定會明白我們的意思,把他們抓了俘虜,倒反夔州,這六個人可是一支能抵得千軍萬馬的生力軍。據可靠消息,張獻忠已經命人把李納從成都調到了夔州,自成太能幹了,不負朕望。這次自成帶去了四五千人,再有這六個幫手,救李納,反夔州,大敗張獻忠,大事可成,到那時,他們不會誤會朕了。”
高桂英這顆心才放了下來,繼而轉憂爲喜,女兒也到了夔州,很快能見到女兒了,願蒼保佑自成和納兒……
高桂英眼圈有些溼潤,“陛下真是神機妙算,臣懂了,一定按旨意辦事,陛下的大恩大德,臣一定沒齒不忘。”
朱由崧點頭,“天不早了,夫人要沒什麼事趕緊回吧,朕讓小柳是送夫人回營。”
高桂英臉現出猶豫之色,朱由崧道:“夫人放心吧,小柳是朕的御前書童,她辦事朕放心,不會多問也不會多說一句的,別看她只有十一歲,但武雙全,路完全可以保護夫人平安回營。”
“謝陛下想得周到。”高桂英萬福之後,朱由崧把柳是喊進來,叮囑了兩句,柳是答應着,和高桂英離開了朱由崧的大帳。
高桂英和柳是剛走,小太監進來了,“啓奏陛下,三位貴妃娘娘要連夜見駕。”
朱由崧知道他們已經憋壞了,說了一聲:“宣。”
很快帳門口人影閃動,馬金花、賀宣嬌和慧梅全進來了。
“參見陛下,參見陛下。見過陛下。”
朱由崧一笑,“你們三個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臣妾不敢。”三女趕緊低頭萬福。
“這麼晚了見朕何事?”
馬金花和慧梅沒有說話,目光都落到了賀宣嬌身。賀宣嬌出身綠林,也數她在皇面前敢說真話,此時她的大大咧咧的性格再次表現出來了。
“陛下找什麼樣的女人臣妾不敢過問,但是高桂英是什麼人陛下應該知道,找這樣的危險女人,陛下等於玩火,還有,今天高一功等六人如此明目張膽地刺王殺駕,陛下一句話全都赦免無罪了,也太給高桂英面子吧,陛下這樣是寬仁嗎,在嬌兒看來不是,只會縱容那些怙惡不悛者更變本加厲。李自成造反了,高桂英、高一功、李過、李來亨都是李自成的什麼人陛下不會不知道吧,陛下能捂得熱他們的心嗎?”
賀宣嬌這一帶頭,馬金花也敢說話了,“是啊陛下,今天的事太危險了。陛下乃萬金之軀,怎麼輕易到她的帳去,陛下算是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我們幾個想一想啊,也要爲大明的基業和幾十軍將着想啊。”
慧梅也道:“陛下,臣妾雖然受李自成和高桂英的大恩,但是忠孝還是分得清的,如果他們行不義之事,臣妾也會大義滅親,陛下不必顧及臣妾。”
朱由崧等他們全都說完了,道:“你們是想讓朕殺了高桂英和高一功等人對吧?朕先讓爾等看一樣東西。”
朱由崧說着,朱由崧取出房四寶,在兩張宣紙開始畫圈。第一張紙畫了了五個圈,間一個小的,標1號,四周圍着四個大圈,分別標2、3、4、5號。然後再第二張紙也畫了五個圈,所不同的是,四個小圈圍着間一個大圈,間的大圈也標1號,其餘的四個小圈也標2、3、4、5號。
馬金花、賀宣嬌和慧梅不懂了,陛下這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