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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方的外城失守了!”前線的緊急軍情很快便送遞到了九原郡行宮內。扶蘇看着這封奏報,無驚無喜:“曹參能夠堅守到內城,已經不錯了!”
“此次決戰,衆位愛卿都說說自己的看法吧!”扶蘇看向身邊的一干幕僚將官。
列坐之人,有中書侍郎上官牟,有九原郡守將李左車,還有眼下身份神秘的蘇角,沉默寡言卻讓人無法忽視的扶蘇嫡系騎將期澤,還有負責各路軍需輜重押運的慶倪,以及九原郡郡守紀機。
當然,還有一位。原本隱在扶蘇身邊,幾乎成了隱形人的特科科首伏承,也正是落座。每個人翻閱着手頭的奏報資料,面色各異。
“末將以爲。此戰,當據城堅守。大雪紛飛一月,黃河已經凍得結結實實。這個時候,正是王離二十萬大軍兵鋒正盛的時候。故此,末將以爲當繼續拉長王離的補給線。伺機而動,最好在晉南諸渡的兵力可以向西威懾,甚至派出小規模部曲,截斷王離的補給線!”開口的是慶倪,身爲後勤輜重押運官。看問題也多從後勤角度來看。
一干人聽了,也都點頭。事實上,偷襲對方的補給線。不僅慶倪提到了,曹參也提到了,並且還做了。只是而今河南地王離大軍分撥,已經下了決心。恐怕到時候一個個府堡能否堅守下來都是問題,更加遑論讓他們出擊截斷了。
扶蘇暗暗點頭,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
期澤起身行了一禮,開口道:“大河封凍,固然是彼方之優勢。但與末將所部騎卒,也是大有裨益。黃河成爲坦途,末將麾下騎卒,自然也可以順利跨越大河南下。到時候,是依城互相對攻,還是大會戰,我部騎卒都能發揮巨大作用。若是依城自守,那騎卒的威力,便被限制乾淨了!”
“期澤將軍可以用騎卒破襲王離的糧道!”慶倪回道。
此刻蘇角忽然開口,道:“不錯。雖說沒有大河之險可以依靠,但平地對攻,吾等不懼!”
“這是自然!”李左車微笑迴應。
中書侍郎上官牟對此一言不發。紀機則是神色微微低沉,有些搞不明白爲何這羣人如此自信。而且還是聽聞朔方失守後,依舊如此自信。
見此,紀機按捺不住心中莫名的悸動。開口道:“王上。不等東線的王師了?”
紀機一直頗爲疑惑,爲何扶蘇來到這裡,只帶來區區幾個部的軍隊,雖說不包括扶蘇的三營親軍。可接下來,扶蘇要面對的,是王離的二十萬大軍啊!
“東線的?”扶蘇頓了一頓,笑道:“蒯徹愛卿在東線面對韓廣、趙歇。蒙毅愛卿在南線面對章邯,周市,還有李斯父子的三川郡和內史地區。如此重要,自然不能調軍!”
“那這……”紀機頓時一陣驚愕,剛要起身。
卻被扶蘇一擺手,道:“過幾日,你就清楚了!”
戰局的發展果然如扶蘇所言,河南地的諸多府堡被王離不惜代價之下,狠狠攻破。雖說面對這些府堡的冰牆,王離的軍力很是折損了不少。可面對巨大的收穫,王離i還是顯得極是高興。
五路上等府府堡被攻破,其中兩個不敵投降。此次,王離沒有做絕,行屠城恐嚇之事,而是徵發了大量民夫。
隨後,府堡被攻破不久。沒了牽制的王離大軍全力進攻朔方,曹參壓力倍增之下,退守內城,完全失去了反制能力。
好在,對付守戰之具更加完善,守城措施更加完備,而且守軍密度更大的內城。王離已經全然失去了興趣。
朔方城的層層防禦讓王離損失頗重,見此刻的曹參已經失去了反制之力。王離藉口讓自己親子戴罪立功跟隨一名老將,重新領了兩個曲堵住曹參。隨後,十餘萬大軍彙集之後,往北進發。浩浩蕩蕩,順着直道,一路北上,聲勢威赫。
而扶蘇,也絲毫不甘示弱。
大將期澤首戰上場,麾下領軍三部騎卒犀利非常。首戰迎擊席品麾下大將胡江,期澤強勢不退,對戰席品,不落下風。甚至騎卒迂迴進擊之下,將胡江麾下蠻兵擊殺千數。
雙方在黃河以南鏖戰良久,迫使王離前鋒暫停。見此,九原城中黎庶爲之鼓舞。
其後,王離各路大軍齊齊向北。二十萬大軍雲集大河南岸,只待一聲令下,扣城九原。
作爲對應,扶蘇強硬迴應。下令各軍戒備,紮營北岸!而原先除了亮出來利劍的期澤三部材官之外,扶蘇身邊四部材官全部進駐。除此外,九原守將李左車也領五個部隨後進駐。
此刻,在從九原郡到大河以北大營上。一路全都是人來人往,好似全無邊際一般。城外軍營旌旗搖曳,戰卒小跑前進,不斷從城外的軍營之中進駐河北大營。銜接不停的腳步聲讓整個九原郡都是安心,便是紀機,在這不盡的隊列之上,也忽然對自己原先的猜想發生了動搖。
幾次三番試探大河封凍的結實程度後,王離命麾下大將廖柯出陣。
雙方列陣大河之上,扶蘇閉營不出。廖柯揮軍進攻,卻幾次被期澤騎卒在關鍵時刻擊破,不得不無功而返。如是幾次,王離也動了怒氣。命麾下騎將柳毅領騎軍攔截。
雙方漸漸打出真火,而扶蘇,也完全不在進行細緻指揮。將北岸大營的防務交給李左車,將騎軍交給期澤。兩相禦敵河北,似乎等待開春解凍之後再作打算。
扶蘇不做反應,王離的進取姿態卻越發昂然。後方的騷擾基本上已經被肅清,便是孫甘所部騎卒也在圍剿之下難以活動。至於河南地府堡,更是投降的頭投降,戰死戰敗的戰死戰敗。就算是朔方城,也已經成了困頓死守的地步,根本沒有反制之力。
後路無憂,降卒歸順。恢復了實力的王離再度發力,廖柯席品一齊上陣,再加上柳毅所部騎卒。在大河之上對攻的王離部曲已經達到了將近十萬。
扶蘇駐紮在北岸大營的將卒,有期澤三部騎軍,扶蘇從東線帶來的四部材官,以及李左車麾下五部材官。一共十二部材官總計七萬餘人和廖柯席品大打出手。
如此勢態之下,兵力居於弱勢的扶蘇一方自然就是攻少守多。
但雙方的折損比卻差距迥異,在折損之上,防守一方的扶蘇顯然大佔優勢。
身爲百將的王翳此刻帶着麾下步卒在營寨之上奔波往返:“寨左前門,兄弟們,奉命支援!”
“殺光這羣狗崽子!”王翳說罷,拿起手中的長戈當先衝出去。扶蘇的營寨水平佈置頗高,經過墨家機關人才的指點。扶蘇麾下的軍營佈置,實際上許多陷阱坑道密佈。
故而,兩軍對戰。時常有廖柯席品的步卒進犯之後被機關殺傷,或者在迷宮一般的佈置下脫離主力,被不斷分薄。
王翳身爲百將,帶着九十多個兄弟迅速衝到左寨前門,迎面,剛好碰上一波一頭霧水的敵軍。一見衣甲不同,王翳頓時斷喝一聲:“錐形陣,殺!”
說罷,王翳當先衝出。自己做了錐形陣的尖端,九十餘秦軍聽令變陣,敵軍還在茫然之時,一個陣列儼然的衝鋒已經殺了過來。
一刀砍翻一名反應不及的小卒,王翳爆喝一聲,盯着大盾朝着敵軍密集之處,猛然發力衝鋒撞上。一頓噼裡啪啦和敵軍慌亂之聲後,隨後密集的腳步聲上,十數兵士立刻跟上,刀斧齊上,倒在地上的敵軍士卒頓時成爲肉泥一片。
見此,慌亂之中匆忙結陣的敵軍士卒再來挽回。
“賊子修得猖狂!”驚慌之下,對方的軍官已是發狂。手中長劍揮起,衝上就是當胸一劍刺殺過來。
王翳戰意燃起,不退反進,劍鋒一撩,腰身一扭猛然發力,一個肩撞上去,趁着對方身子不平衡之時,忽然靴子上抽出一把短匕,朝着對方心口猛然紮上去。
那五百主也不是等閒之輩,見此,心中發冷的同時也是反映迅疾。身子不平衡,乾脆就勢倒在地上,一個打滾躲開了這一擊致命的殺傷。
此刻的王翳撞開這名五百主後忽然一個嘲諷的冷笑,提起長戈,繼續衝殺上去。那五百主正要大喜過望,卻猛然感覺數道冷風襲來,冰涼的長戟鋒銳貼着臉頰,讓五百主神色猛然一陣頹喪!
待擊潰這部和主力失去聯繫的將卒後,王翳也鬆了口氣。長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痕,看着五百主頭上的髮髻,大笑道:“想不到,這廝竟然是個五百主。哈哈,兄弟們,今天抓了一條大魚,待打完仗了,我請你們去吃酒!”
“哥哥好義氣!”一干將卒都是歡顏大笑。
幾個將卒也是好話奉上,道:“百將哥哥可是網上身邊侍衛出身的,這等武藝,去何處不是軍功伸手可得?今日《》不得來日還能有個校尉捕捉住哩!”
一干軍士又是笑聲,看向王翳卻是滿臉豔羨。
王翳微笑着點頭,道:“想要進王上的親衛營,每個將士都有機會。各部每年都會有三營派員挑選矯健男兒,當然,前提是你得家世清白,忠誠不二。而三營之中,時不時都有表現出色的軍士入選王上的親衛、宿衛。當然,若是大傢伙有心。來白虎營成立了,說不得大家軍功卓著之下。便有伏承科首來選大家入營了!”
一衆人頓時又是雙眼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