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趾郡和合浦郡周遭的情況並無區別,甚至比合浦還要慘一點,因爲交趾是整個南越境黃巾的大本營,大蠻子就在交趾。
除去新建的蠻城,交趾其餘的縣城的人都很少了,人們總是趨吉避凶,蠻城現在興旺,大蠻子更是下了嚴令,所以交趾郡人幾乎都跑去了蠻城,當然,原交趾主要的縣城還是有些人的,其中就包括安定縣。
安定縣處於漢江的下游位置,漢江從安定縣外流過,隨後再流百里入了大海,因爲漢江,把安定縣和蠻城聯結了起來,大蠻子甚至可能把安定縣當成黃巾以後的出路,因爲從安定縣出發,先往北一百來裡再往南走就是長山了,如果大蠻子真有自立爲王的圖謀,安定縣必不會疏乎,換句話來講,安定縣的黃巾可能比較多,甚至有可能碰到黃巾的精銳。
從先安縣出發後的第六日晚,鄉寨在荒野紮營,此時離安定縣只餘一百五十里,崔蘭把百餘遊騎都派了出去,等待遊騎探聽回來的情報。
第七日,鄉寨並沒有再次動身,到了晚上,遊騎終於帶回來了林北他們需要的消息。
安定縣果然深得大蠻子的重視,派了三萬黃巾駐守此處,另有數十艘戰船停於城外的碼頭,這些黃巾日夜操練,與合浦縣的黃巾相比簡直天差地別,另外,三萬黃巾的首領名字叫突呼兒,很奇怪的名字,他也是一個蠻人。
“大人,這個突呼兒是最早跟隨大蠻子起事之人,是大蠻子的心腹,也是一員猛將。”崔蘭顯然也得做了準備工作的。
“這安定縣不容易通過啊。”卞吉緊緊皺着眉頭,一路上都很順利。但是安定縣卻是個大坎,必須得跨過去。
“可以繞過安定縣嗎?”林北問,三萬黃巾,並且還是精銳,與鄉團的戰力太懸殊了。
“大人,恐怕不行。漢江寬闊,約有五十丈,我等要渡過漢江,就必須有船纔可,而安定縣外並無密林,倉猝之間造不了船,另外,就算有了船,黃巾賊對漢江肯定監視嚴密。鄉寨之中庶民甚衆,必瞞不過黃巾。”
林北只能點頭,這不是一個兩個人,而是五萬餘衆,這樣渡河,當黃巾眼都是瞎的?就算從海邊渡過,安定離海不過百里,又是順流而下。乘船半日便到,所以想偷偷渡過肯定是不行的。那麼只剩一途,那就是打敗黃巾,從安定縣城過去。
“有點像赤壁之戰啊。”林北想想兩方軍力的對比,很是頭疼,黃巾那邊兵強馬壯,可謂曹孟德之勢。而鄉寨這邊卻是劉孫聯合,悲催的是鄉寨還得主動出擊,難度好大啊。
“元直,你怎麼看?”林北看着徐庶。
徐庶三人自然還未走,他們得等度過安定縣後纔會和鄉寨分開。
“遊騎可有城裡的消息?”徐庶問。
崔蘭道:“雖然遊騎並未入城。不過看城牆和城內的一些建築,便知安定縣內如今真是尚算安定,黃巾並未對城裡的庶民如何欺壓,合浦郡之戰重演的可能並不大。”
上次鄉團之所以那麼迅速把合浦攻下來,豪強們出的力真可謂不小,正是因爲合浦縣有內應才使黃巾迅速潰敗,如今安定縣內一切安定,那麼內應一說就沒法實施,所以崔蘭纔會如此說。
徐庶緊緊皺着眉頭,他的壓力也很大,這三萬黃巾不是普通的黃巾,而是精銳,還是守城一方,士兵旺盛,攻城的一方就是鄉寨了,人數卻少得可憐,差不多是黃巾的十分之一,而兵法上則說過,攻城的一方最少要是守城一方的一倍兵力,如今徐庶卻要用四千去攻城,饒是徐庶的腦子現在轉得像是cpu,一時間卻也想不出好的法子。
林北不是隨意壓榨屬下的人,所以溫和的道:“無妨,大家回去好好再討論討論,明日再議。”
衆人各自散去,不過很顯然,衆人都沒有什麼心情,安定縣現在就是攔路虎,如果攔路虎不除,衆人都覺得不安。
別人都以爲林北鎮定,其實只是看不出林北的臉色而已,林北的蛇臉當真是喜怒不形於色,他此刻着急麼?當然着急,按照衆人的預估,官軍如今肯定已經到了益州,應該已經和大蠻子對峙於蜀道了,如果一戰而定,說不定官軍都已經把大蠻子給幹敗了,如今鄉寨卻被攔在這裡,等到官軍擊敗大蠻子,隨後長驅直入,那鄉寨根本無半分生機,鄉寨五萬餘衆,安危皆繫於林北一身,林北能不着急麼?他都要上火了。
所以林北便走了出去,以散步的方式來開動腦筋,他厭惡戰爭,但是此刻他不得已,他必須還得掀起戰爭,世事就是這麼無奈。
“三國時期的戰爭一般使用什麼計謀?水火居多吧,水攻?在安定縣的漢江上游挖掘堤壩?工程太大,漢江太寬,無視;火攻?學赤壁之戰燒船?夠嗆啊,赤壁之戰那是曹孟德傻了,把船連在一起導致的,而且安定縣也並沒有這麼多船吧。”
奇謀不行,強攻也不行,林北越爬越快,最後停住了身子:“必須得去安定縣親自看一看,只有結合實地纔有發言權,遊騎探回來的消息或許有不到之處。”
想做便做,林北迴了營地,跟卞吉說了聲,言自己要親自去一趟安定縣:“龍神衛就不用跟着我了,我自己去速度更快。”
卞吉也知這個道理:“大人,一切萬事小心,鄉寨可離不得大人。”
林北點頭,出了營地,朝着安定方向奔去。
荒野和森林的地形對林北而言差別並不大,高速奔行的林北就跟火車一樣,路過之處所有草叢向兩邊伏底,畫出一條長長的直線,安定離紮營之處一百五十里,林北一個小時就到了安定縣。他爬上了一座小山頭,藉着樹木的掩映隔着漢江觀察此縣。
安定縣是一座大縣城,比合浦縣城都要大,那邊明顯是一個巨大的碼頭,總共有二十條大船,有五條大船張開船舤在漢江上行行駛着。應該是在巡邏,林北眼神好,所以還是能看到船上的黃巾,這些黃巾個個精神飽滿,有着強烈的戰意,確實應該是黃巾精銳,另外,林北還心驚的看到船舷兩邊都架着幾張強駑,這種強駑每一張都有兩米多寬。這要是射到人身上,肯定把人撕裂。
挨着漢江的城牆高達五丈,城牆以黃石所築,有被江水侵蝕的痕跡,不過此時,江水平緩,從城牆下方流過,城牆之上每隔五十餘步。就有兩個黃巾守衛,很是森嚴。
想了想後。林北跑遠了點,一頭鑽進了漢江,從漢江的另一邊躥上岸,探察敵情就得探查仔細嘛,所以林北準備去安定縣的後面看一看。
農田,大片的農田。這裡的農田也被溝渠覆蓋,林北遠遠的看到了勞作的庶民,他自然不能讓庶民看到,所以沿着農田的邊緣繞行。
安定縣很大,農田的範圍更大。因爲安定縣城的後方居然全都是,這種一望無際的地形,讓人想潛入相當的困難,林北的體型自然更不用說,壓根兒一點辦法都沒有。
“沒有弱點嗎?”林北真是不信了,他不信一個不出名的縣城也固若金湯。
繞到最後,林北終於發現了一個勉強算是弱點的地方,這裡是安定縣的北邊,離城牆三裡左右,這裡有座山頭,相當的近,可惜林北無語的發現山頭上的所有樹木都被除去了,只有一些稀疏的草叢,遮掩人的身形都很困難,更別說他了。
“那個什麼兔呼兒還是突呼兒的很懂軍事啊,演義裡都是騙人的....”林北恨恨的在心裡道。
事實上,以鄉團的兵力,要攻破這種大縣城實在是很困難,除非具備一些特定的條件,比如有內應,比如挖地道,比如守城將領性格有很大的弱點等等,就算是名將,以少勝多的戰役也不是那麼好打的,何況是本就困難的攻城戰?這突呼兒就算不是軍事良才,但是最少也算一個守城之才,這種人性格沉穩,或許開拓不足,但是守成卻有餘,但是這種人偏偏是難啃的骨頭。
如果是張飛典韋這種暴躁性格來守城反而要好得多,因爲他們的性格太容易衝動,一激就會上當,很容易就會被引出城外,但是性格沉穩的不會,他們只會龜縮在城中,如同烏龜,問問郭奉孝或是孔明兄,問他們願意碰到哪種守城將領?他們肯定會喜歡張飛和典韋,當然,這是指敵方。
“覺得好睏難的感覺。”林北嘆了口氣,又沿路返回,再次沒入漢江裡。
剛想潛到對岸,林北心中一動,朝漢江的底部潛了潛,漢江是大江,所以江水很深,大概是有五十米左右,這種深度肯定沒有人能發現得了林北,於是林北朝着安定縣的碼頭那裡潛去。
林北的動作輕靈如魚,沒有人能發現水底有一個龐然大物在接近。
估算着距離,林北開始緩緩上浮,隨後,林北看到了船底。
“把船弄沉?”林北腦子裡掠過這個念頭。
以林北的能力,要把這種只在船底有鐵皮的船弄沉太簡單了,但是林北不能逞一時之快,一旦船沉了,黃巾就會入城,攻城更難了,而且沒有船,鄉寨人渡不了漢江,所以林北只能按捺住這種想法。
縮在船底,林北想探頭去看一看碼頭的狀況,不過隨後,林北就覺得不妥,他的腦袋要是一伸出水面,黃巾可不是瞎子,肯定會引來攻擊。
“怎麼蛇的腦袋不是扁平狀呢?”林北有些懊惱,隨後,林北心裡一亮,林北把長長的蛇信伸了出來,看了看蛇信的樣子,林北表示滿意,就算被人看到,估計也只會認爲是木頭或是竹子之類的吧?
安定縣的碼頭平靜如昔,確實如林北想像中的一般,林北長長的蛇信從船底伸出水面近二十釐米,隨後貼在了船舷上,沒有黃巾能注意到,所以他們也不知道此刻正有這個時代最先進的雷達探測器在控測着他們的情況。
蛇信微微的顫動,林北的腦海裡出現了許多畫面,這是安定縣內的情況。(未完待續。。)
ps:ps:請問大家,這個城如何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