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上壓着一條蟒蛇你害不害怕?尤其是這條蟒蛇的腦袋還對着你,蛇信吞吞吐吐的,就跟要咬你一口一樣。
雖然林北現在習慣了蛇身人心的形態,但是猝不及防下,林北已經忘記了自己也是條蟒蛇,所以都有些嚇傻了。
這條大蟒應該也是發現了林北已經清醒,所以在林北剛看到它的時候,纏着林北的身體已經滑下了牀,蠕動間出了房門。
這片刻時間,林北終於徹底的清醒了,心中頓時冒出沖天的怒火:老子都是蛇王還有蛇敢來撩撥老子?不想要命了吧?
從牀上起來,林北也隨之出了房門,但是就是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那條蟒蛇已經不見了,屋外的建築風格是大開大合的,所以有許多出入口,林北蛇信探出,想要查找到那條蟒蛇的蹤跡,卻發現這條蟒蛇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根本探不出來
。
“奇了怪了,還有這種蛇?噫,那條蛇好像有些熟悉,讓我想想,不是那條網紋蟒嗎?怎麼跑這裡來了?”
對那條網紋蟒林北還算是記憶深刻,不光是因爲體型大,是林北除了他自身外所見的第二大蛇,還因爲那條網紋蟒當日的反映,林北很無語,所以便記住了。
“如果真是那條網紋蟒,難道它能記住我?所以才能跟蹤着過來?”
想到這裡,林北有些不可思議,隨後想想赤蛟和小綠蛇,再和這條網紋蟒對比,林北只能認爲那條網紋蟒的智力應該很高。高到只見過林北一次後便記住了林北的氣息,然後跟蹤來了。
“呃,這是...”林北迴轉後,一眼就看到了屋子門口有一隻被勒死的小牛,剛纔他只想着要抓到那條蟒蛇。所以並沒有注意到,看到這隻小牛,林北楞了楞,隨後心裡涌進惡寒,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
“原來這幾次都不是赤蛟做的,而是那條網紋蟒做的。我去,這條網紋蟒居然一直在我的身邊轉悠,我卻沒有發現,它該不會...”
那是一條發/情期的網紋蟒,給林北送食物外加在林北身邊轉悠。林北自然只能猜測網紋蟒是對他一見鍾情了,一條蛇對他一見鍾情?林北真的一點都不覺得驕傲....
“還爬上了我的牀,天啦,我他瑪要瘋了,在哪呢,我得弄死它...”林北真有些瘋了,當下不管不顧,把城主府轉了好幾圈。碰到軍士便問有沒有看到一條淡青色的長蟲,軍士卻都搖頭。
“你們執夜期間也未看到有長蟲入內?”林北問。
“確實沒有,大人。”軍士答道。
林北心說我幹。揮尾巴讓軍士們離開。
“那傢伙真是神出鬼沒,而且應該還有一種特殊的本領,除開昨天喝多了,好像每次屋門外出現獵物都是我熟睡的時刻。”林北越想越棘手,他不睡的時候網紋蟒不來,他一睡着了網紋蟒就來了。這可對林北不利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得派人把屋門守住。門窗這些都鎖死,這樣不信它還能進來。”林北準備防火防盜防網紋蟒。他真是有些怕這條網紋蟒了。
在卞吉和安忠直聯袂而來的時候,林北還在想着這件事情,想得神情都有些恍惚了,不過兩人也不以爲意,還以爲林北是宿醉未醒,畢竟他們倆也是如此。
叫侍衛送了點水上來,兩人喝了幾口,醒了醒腦袋,卞吉才道:“大人,昨晚睡得可好?”
不提還好,一提林北就想起醒來的時候看到網紋蟒纏在自己身上,林北都不敢深想下去,有氣無力的道:“睡得好纔怪...”
“醉酒後都是如此。”卞吉很理解的道,林北只能啞口無言。
安忠直又開始彙報工作了,“大人,如今蒸汽馬車已成,昨日大人曾言,要大批製造蒸汽馬車,忠直也深以爲然,但是後來想了想,大人,造這種車子需要的鋼可不少啊,以臨江城那邊的鐵礦產出來看,想要製出數百輛以上,恐非易事,且我望海城周遭一是海域二是密林,雖有九真和日南兩郡之地,卻並不遼闊,所以忠直斗膽,問這蒸汽馬車是不是可以少造一些
。”
林北努力的把別的雜念去掉,沉吟了下道:“忠直,你之所慮確實有理,那以你之見呢?”
“船,蒸汽船。”安忠直毫不猶豫的道:“蒸汽馬車有數十輛便足矣,蒸汽船則可以多些。”
“好,我本來就想過要讓匠人們把蒸汽機搬上船,你之所想和我並無區別,只是側重點不同而已,那就讓匠人們多製造蒸汽機,然後把蒸汽機安裝於船上,製成蒸汽輪船。”
安忠直喜道:“以蒸汽馬車的速度來看,如若是蒸汽輪船,恐怕一個時辰能跑五六十里呢,比之在河裡順流而下都要更快。”
“還不需船帆。”卞吉也笑吟吟的道,“只要船隻夠大,便可以遨遊四海,稱雄於海域。”
暢想了下那美景,卞吉突道:“大人,我運回來的黑石有甚作用?可以代替木炭?”
“你也知黑石?”
“幷州有奇石,色黑刺鼻,黑石所處,寸草不生,行人避之不及,過路不拾也。”卞吉拽了下文,得意的道:“學生雖然並未去過幷州,卻也知曉。”
“果然是先生不出門便知天下事,沒錯,這種黑石我稱之爲煤,運回來是用來代替木炭的,只要試過一次,你等便知曉,這種煤的熱力巨大,比之木炭優勝許多,蒸汽機全憑那水沸後的蒸汽,火勢越旺,蒸汽便越足,這點來說,木炭便遠不及煤。”
“哦,是不是如此一來。用煤的話蒸汽機的那個什麼動力就越大?馬車也能行得更快。”
“理論上來說確實如此。”林北點頭,蒸汽機現在是屬於最原始的狀態,所以用煤確實要比木炭產生的動能更大,等到蒸汽機進一步完善,那麼用煤和用木炭的效率其實都差不多。
“那便甚好。”
“大人。等到蒸汽船製造好後,我等便攻打風斯部落吧?”安忠直提議道。
“嗯,風斯部落和哈卡部落都要打下,這樣才能通航道,到時候既可入中原,又可入身毒國。揚我望海城之名。”
“大人英明。”
沒造出蒸汽機以前,漢朝的科技便超過土著和這個時代的他國,現在造出了蒸汽機,科技水平領先了近一千五百年,純粹就是碾壓。再給望海城一段時間,絕對是無人能攝其鋒。
談得正高興呢,便聽外面傳來喊聲,由遠及近。
“大人,大人,大人...”一個軍士奔跑過來,到了屋外,不及喘氣。便大聲稟道:“大人,衛長回來了,衛長沒有死。從海上回來了。”
林北頓時豎起了身子,卞吉和安忠直也同時愕然起身:“你說的可是真的?”
“小人不敢欺瞞大人,衛長真的回來了?”
“你說的衛長可是崔蘭?”林北急聲道。
“正是崔蘭衛長。”軍士喜聲道。
林北楞住了,不過不是驚得楞住,而是喜得楞住了,崔蘭居然沒死?
其實在聽到崔蘭出事的時候
。林北還想過要趕往那個海域去看一看,不過後來一想。從出事到軍船回來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半個月,海里大魚甚多。崔蘭的屍骨恐怕都找不到,所以林北便沒有去,因爲他已經認定崔蘭肯定是死掉了,現在居然沒死,而且回來了,這真是讓林北覺得出現了奇蹟。
“崔蘭現在可是在碼頭?速去。”林北很快回神,當先出了屋。
卞吉和安忠對視一眼,也跟着出去了,兩個滿臉都是不可思議,心說難道真是龍神保佑?太神了吧。
未及碼頭,林北便看到一些軍士過來,當先一人可不就是崔蘭?軍士們圍在崔蘭身邊,如同衆星拱月一般。
林北剛想喊她,崔蘭已經看到了林北,越衆而出,“大人,崔蘭回來了。”
林北只能使勁點頭:“回來便好,回來便好。”
崔蘭明顯已經聽軍士說過林北會說話之事,所以毫不驚異,而是先恭敬的磕了幾個頭:“崔蘭之事累大人費心了。”
“不費心,回來了就好了,你快起來,能活着回來我很高興。”
崔蘭身上現在穿的是別的軍士的衣袍,自己的衣服估計已經是壞了,頭髮挽起,用了一根木枝彆着,臉被曬得黑漆漆的,飽經風霜,手上也粗礪不堪,,林北看得有些心酸,“可是在外面受苦了?回來便好,哦,你現在趕緊回家,好好的睡上一覺,吃些好吃的,等養好了精神再來見我。”
崔蘭眼眶微紅,強笑道:“大人,崔蘭現在可精神着呢,崔蘭還有事情向大人稟報。”
安忠直這時扶着卞吉終於趕到,大喊道:“崔蘭,真的是你?無事便好,大人聽聞你出事,可是傷心了好幾天。”
卞吉喘着氣兒:“崔蘭,看到夫子我了嗎?老夫可是從城主府那裡跑過來了,以後你便安安穩穩的呆在城裡,可別拆騰我這把老骨頭了。”
這種關心最是治癒人心,崔蘭眼眶越發紅了,趕緊低頭,輕輕的道:“謝大人,謝夫子,謝亭長,你等的關心,崔蘭銘記於心。”
林北怕再說下去就變成苦情戲了,便趕緊道:“行了行了,反正你回來就好了,你真不需要先回去歇息幾日?”
“大人,崔蘭真無事。”
“哦,那與我等說說,你是怎麼回來的?”
林北一問,安忠直和卞吉都豎起了耳朵,旁邊的軍士也都是如此,個個都好奇的不得了。
當日回來的那些軍士已經把事情經過說得清清楚楚了,海底漩渦不說,那裡離望海城可能有近千里之遙,崔蘭可是從海上回來的,並未乘船,難道是游回來的麼?
崔蘭笑了:“還請大人前往碼頭,讓崔蘭說與大人聽。”
等到了碼頭,崔蘭嘴裡發出一聲輕嘯,遠處的海面,猛然掠起一條魚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