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遊了十幾裡,林北纔回頭看了看剛纔那片區域,那裡已經恢復了平靜,河水平緩的流過,然後陡然縮窄,有點像是一個葫蘆嘴,把河水夾在中間的兩道峭壁原來是兩條山脈,不過山脈並不高,可能有千來米的樣子,林北想了想,記憶中並沒有這些山脈的名字,應該並不出名。
“湄公河的最下游是巨鮎的生存地帶,這裡是魔鬼魚的地界,那暹羅巨鯉呢?會是在哪裡?或許並沒有屬於的生存地點,畢竟跟這兩種龐然大物相比,暹羅巨鯉的攻擊手段太少了。”
暹羅巨鯉的本質上還是鯉魚,性情不如巨鮎兇暴,攻擊手段也並不如魔鬼魚一般有尾刺,所以林北認爲湄公河的三大魚類裡,暹羅巨鯉應該處於底層的,不過暹羅巨鯉也有一個優點,它們像鯉魚一樣,生育能力很強,所以其實暹羅巨鯉纔是這三大魚類裡最多的。
如果林北能往西北方向游上近千里,拐入一條湄公河的支流,便能看到許多這些巨鯉,此刻,在這條河流的一個巨大瀑布前方,密密麻麻的暹羅巨鯉正在努力往上攀遊,這就是俗稱的鯉魚躍龍門,不過很可惜,林北卻看不到,所以也看不到那裡的各種顏色的暹羅巨鯉,有全身赤紅的,有全身淡金的,如此多的巨型鯉魚聚在一起,簡直是神蹟一般。
繼續跟隨巨鮎迴遊,一路上,再也沒有什麼大型生物能對巨鮎造成傷害了,巨鮎的屍體逐漸減少,但是野牛的屍體卻逐漸增多了,甚至有時候一次就能看到十來頭在河面上載浮載沉,開始每看到一個頭林北的心都得抽搐一下。好多的肉啊,隨着看到越來越多的屍體,林北麻木了。
一條巨鮎身上還在流着血。速度已經變得相當緩慢,這是剛纔衝出魔鬼魚羣受的傷。對這些年老的鮎魚來說,這種傷勢是致命的,此時應該已經是下午四五點了,巨鮎還未進過食。
“這頭巨鮎也夠嗆了。”一路跟隨,林北是看着五頭年老巨鮎是如何努力的,可惜自然規律就是如此,年老的會被淘汰,它們在湄公河稱霸了近百年。最後也會死在河裡。
又遊了一個小時,這條牛老巨鮎真是遊不動了,身體已經傾斜,魚腹開始朝上,這是快死亡的徵兆,林北從它身邊掠過,巨鮎都沒有什麼動作,慢慢沉入河底,被河水沖走。
“五條年老的巨鮎還只剩下一條了,這個世界還真是殘酷啊。”
不過隨後。林北就沒有時間感慨了,因爲他看到了更加殘酷的情形,同時。也終於明白了爲什麼會有如此多野牛屍體的緣故,因爲數不清的野牛正準備度過湄公河。
這個河段的水流還算平緩,但是河面寬度卻異常的大,應該得有五六裡的寬度吧,野牛羣排成隊伍朝河裡鑽,努力的朝河的另一面遊着。
“這得多少野牛?幾十萬還是幾百萬?”看到數不清的野牛,林北真是太震驚了,河的兩邊都有野牛,那是渡過了和正準備渡河的野牛。
河面不時有一些樹木被衝下來。撞到野牛的身上,一撞之下。野牛要麼撞死要麼就失去平衡,然後就只能被水沖走。每一秒都有數十頭野牛死亡,屍體多的林北都數不清。
同時,林北看到河裡還潛伏着數千頭鱷魚,這些鱷魚會把野牛拉入深水裡活活淹死,這纔是鱷魚真正的盛宴。
“哞..哞..”
低沉的牛叫聲此起彼伏,沒有牛因爲河裡有鱷魚和會被河水沖走便不前行,它們前赴後繼續,築成牛牆,雖然會死很多,但是更多的卻活了下來。
“哞...”一聲低沉的牛叫響起,這個牛叫聲相當的大,幾乎席捲了全場,林北循聲望去,就看到了湄公河的對岸有一頭巨大的野牛。
不是林北眼尖,實在是這頭野牛太顯眼了,皮色漆黑,如同墨一樣,兩個大長角彎着如同粗大的巨鐮刀,體型高壯之極,周圍的野牛最多三米高,這傢伙卻得有四米多高,近六米多長,跟小山一樣,很顯然,這頭黑野牛是野牛羣的首領。
在黑野牛的叫聲中,野牛羣渡河速度變得更快了,一些小牛也開始朝水裡衝去,當然,它們被沖走的機率相當的大。
“這頭黑野牛居然能統御如此多的野牛?”林北吃驚的道。
林北記得草原上數量最多的應該是馬羣,馬羣裡的頭馬有時候能領導數千頭野牛,如果超過萬頭的馬羣,頭馬估計就得是赤兔馬這種類型了,而牛和馬的習性差不多,這頭黑野牛能統御近百萬的野牛,那豈不是說它要比赤兔馬霸道得多?
隨後,這頭黑野牛便用事實來證明了林北的猜測,黑野牛本來站在河岸處,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居然猛然跳進了河裡,兩條粗前腿往前一踏,林北隱約看到河裡有血花濺起,然後黑野牛低頭,牛角朝着水裡一刺,再擡頭時,一條鱷魚被它挑了起來,這條鱷魚可不小,應該有七米多長,好幾噸重,也算是大型鱷魚了,被黑野牛挑在角上,就跟不廢力一樣,又低沉的叫了一聲,猛一用力,鱷魚跟布娃娃一般飛了出去。
“我去...這傢伙太兇暴了,擊殺一頭鱷魚就跟殺小雞仔兒似的。”林北目瞪口呆,看着黑野牛,眼裡都是灼熱。
“這頭黑野牛太完美了,奇獸,絕對是奇獸,速度極快,一點都不像牛,動作敏捷,也不像牛,力氣很大,堪比大象,要是用來當坐騎,赤兔馬算個啥?”
林北突然從河裡長身而起,剛剛殺掉一頭鱷魚的黑野牛顯然很歡悅,四蹄輕踏,不時發出低沉的叫聲,不過林北的出現也馬上吸引了它的注意力,牛眼大睜,好奇的看着林北。
“大傢伙?可願跟隨於我?”林北笑着問道。
可惜這個大傢伙明顯聽不懂人話。所以林北是對牛彈琴,林北朝前遊了點距離,黑野牛往後退了幾步。頭俯低,以角對林北。做出了攻擊的架勢,它感覺到了林北的強大。
林北動作不停,他真的想收服這頭黑野牛,就算不當坐騎,光是收服這黑野牛便相當於收服了百萬的野牛羣已經足以讓林北心動了,百萬野牛羣,可以吃肉可以充當牛兵,那得多麼霸氣。到時候只用野牛便能橫掃中原了。
“哞...”黑野牛感到了林北的敵意,咆哮了起來,瞬時,無數頭野牛齊刷刷的把角放到了林北前進的方向,看着黑沉沉的牛角,林北心說我勒個擦,這黑野牛居然不單打獨鬥。
面對無數牛角,林北再自大也不敢往前,慢慢調整方向,黑野牛又是一聲叫喚。野牛羣又把角對準了林北,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兒,只要林北敢上岸。就得面對無數野牛的攻擊。
“太聰明瞭...”林北嘆了口氣,卻對黑野牛更是喜歡,收伏的決心更加強烈。
思索了一下,林北身子再次立起來,蛇信吐出,向黑野牛發出了挑畔,挑畔還真有作用,黑野牛發出叫聲,野牛羣緩緩後退。在岸邊留下了一個空地。
“這是讓我上去跟它決鬥?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純爺們。”林北大喜。單打獨鬥他可不虛。
林北慢慢的朝岸邊遊,黑野牛帶着牛羣慢慢後退。等到林北上岸,已經騰出了一個五六十丈的空地,林北用尾巴指了指黑野牛:“康母昂...”
黑野牛猛然發出一聲大叫,朝着林北低頭奔來,奔行之間,速度居然快若奔馬,當真是敏捷之極,犀牛衝撞的時候像坦克,這傢伙就得是厚重的裝甲車。
看到黑野牛衝過來,林北還說這傢伙果然是個笨蛋,隨後林北臉色就變了,原來隨着黑野牛衝出,別的野牛也都衝了出來,同樣低頭,這傢伙並不是想獨自戰鬥,而是準備羣毆林北。
“擦,被一頭牛給陰了...”林北頓時頭皮發麻,趕緊轉身,以不遜色於黑野牛的速度,重新躍進了河裡。
黑野牛和牛羣在河岸邊剎車,齊齊發出叫聲,像是在嘲笑林北。
“太他瑪狡猾了...”被一頭牛來了個智商壓制,林北氣得都快冒煙了。
不過很顯然,對黑野牛林北並沒有更好的方法,黑野牛的速度幾乎不遜色於林北,又有野牛羣在邊上幫手,除非能有特定的環境,比如趁黑野牛渡河的時候把它拖進水裡制服,否則陸地上幾乎沒有什麼辦法,林北當下大爲遺憾,如果他能來早一些就好了。
野牛羣仍在渡河,鱷魚羣也在不停的把野牛拉進水裡,巨鮎對兩者之間的爭鬥根本不管,徑自從河底離開,看到實在沒辦法收服黑野牛,林北把尾巴翹起,象徵着中指來了番鄙視,隨後沒入河裡,追着老鮎魚而去,他準備先去哈卡部落,等有時間再回來尋找黑野牛,不過這一錯過就當真是錯過了,林北在以後的數年中都沒有再看到黑野牛和如此龐大的牛羣。
天色漸漸擦黑,林北大概的估算了下游過的路程,不時把頭伸出水面,因爲這裡應該差不多就是哈卡部落的範圍了。
以湄公河的長度,這裡其實也可以算是下游地帶,林北沒有去河岸,所以不知道河水漫過河岸有多少米,不過光看周圍的樹便能知曉一二,許多樹都被淹沒,一些蘆葦只留出了尖兒,所以應該有三四米左右。
在林北的全神貫注中,幾條小船突然從森林裡衝了出來,看到小船和小船上的人,林北心中一喜,這是土著人,隨後心裡一驚,土著人在這種時候居然也能操控船支?膽子可真是不小。
“哈...”就在林北吃驚和有些佩服的時候,聽到一個土著人吐氣開聲,這個土著人手裡拿的是一個木叉,此時狠狠的把木叉往河裡插去,河裡冒出一些血花,林北眼神很好,看到這個土著人居然一下叉中了一條巨鮎,木叉還算鋒利,入肉近半尺。
林北目瞪口呆,“這土著人是逗逼吧...”
巨鮎受傷了,頓時便狂暴了,身子扭動間尾巴猛然拍起,拍到小船的船體,小船沒有懸念,直接散架,土著人也被拍飛,木叉折斷,土著人落進了河裡,不過林北看到土著人的腰間居然纏了一條麻繩,麻繩的另一頭在林中,此時有人拼命拉繩子,倒是把人拉回去了,可惜人已經死翹翹了。
另外幾個船上的土著人也學剛纔那個人,都是用木叉叉魚,隨後一一被巨鮎拍死,林北越看越驚奇,還有點想笑,這些人太逗逼了,如果是捕魚的話,那這種效率未免也太低下了吧,人都死了,一條魚還沒抓到,簡直是逗逼中的戰鬥機。
然後又是幾條船劃了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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