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雖然在合浦縣肆虐了一番,拐走了許多庶民,但是其實大威龍王這個名頭在合浦人的心裡還是很有些威懾力的,所以有些信徒卻也相當正常。
上次林北在合浦縣大耍威風,把合浦縣的豪強都給戲耍了一頓,最後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林北把庶民帶走,那些豪強可是恨極了林北,但是豪強的家僕有些卻對林北心生祟拜。
有些家僕會狗仗人勢,但是更多的豪強家僕其實真的接觸不到主子,這些人也只是表面看着光鮮,其實內裡巴不得他們的主子早死了,王全就是其中一個。
王全也就是原本合浦縣豪強的那個管事,因爲那豪強姓王,所以王氏的家僕也都姓王,王全在原本的王家是最不得力的,有油水的肥缺輪不到他,他只管一些餵馬的家僕,而合浦縣哪有什麼馬啊,幾乎都是牛驢這種牲畜,所以王全雖是管事,但是在王家的管事之中,王全的排位是最低的。
王家家破人亡,別的管事都四散奔逃,王全帶了一些王家的下人丫頭之類的也逃出了合浦縣,不知怎的,就奔向了西山鄉,不過那時候鄉寨早已遷移,只留下了一些荒蕪的農田,王全倒也有些才能,組織這些人重新再開墾農田,倒是安定了下來。
和衆多的人小物一樣,王全雖有些小才能,但是卻無大智,到了這裡後,王合從原來不受寵的小管事一下變成了頭兒,頓時便膨脹起來,儼然一副他就是王法的架勢,不過王家家僕平時也仗勢欺人,沒有什麼好鳥,王安頗具武力。自然也就不服王全的管治。
這裡只有四十來人,卻儼然分成了兩方勢力,一方是王全。大部分王家的家僕和丫頭都怕王全,另一方就是王安。王安是靠武力贏得了話語權,但是王安最多也就是能打一些,沒有萬夫不擋之勇,所以兩方僵持。
就算沒有居氏雅,兩邊爲了權利,恐怕最後也得爭個你死我活,現在美色當前,兩方更是勢同水火。不過好在都有些剋制。
聽居氏雅細細的敘說王家家僕的狀況,林北最後只能搖頭,才四十多人就這個逼樣,林北真不明白有什麼好鬥的,但是王全和王安好像樂此不疲。
“是誰把本神的雕像放這裡的?”林北問。
“是管事大人。”居氏雅答道。
“管事大人?”林北笑了。
現在連一個管事也敢稱大人了,“他是怎麼說的?”林北好奇的問。
“管事大人說龍王大人很有神威,能庇護我們的安危。”
“這個王全見過本神?”
“管事大人經常說起龍王大人呢,應是見過龍王大人的。”
“哦。”
林北上次在合浦出現過,除了庶民,肯定有許多豪強家僕見過林北。所以林北不奇怪,
王家家僕把屋子建造在河邊的那個堤壩附近,挨着涪山。一共二十幾個院落,林北和居氏雅離那些院落還挺遠呢,就見十幾個男子拿着刀槍棍棒的已經站在前方,伸着脖子朝這邊看,這十幾個男子也是王家逃出來的所有男子了,其中,林北看到了原先逃走的四人。
“王安是哪個?”林北對眼前的情景一點都不在意,幾十萬軍隊林北都面對了,還怕這十幾個人?
居氏雅看了看。又低下頭,“北邊第三人。拿着長槍的那個。”
林北先是想了想哪裡是北邊,然後順着看了過去。最後啞然失笑,所謂的頗具武力也就是比別的家僕高了小半個頭,面上有些兇悍之色罷了,此時眼睛卻咕嚕嚕亂轉,一看就知道有些狡詐,這是一個不太靠得住的傢伙。
“居氏雅,你的眼光可不怎麼樣。”林北笑道,不過也難怪,這個時代的女子能見到的男人不多,而且就算是現代人,許多女孩子也都會因爲情一字迷了心竅,還相信這是真愛呢。
隨後,林北又看到了王全,王全就好認一些,王全留了一些短鬚,腦袋上戴了個狼皮帽子,不像管事,倒像是狗腿的小廝,看着這些人,林北頓時一點興趣都沒有了,以林北現在的地位,能和這些人說幾句話已經算是擡舉他們了。
在林北挺身立在院落附近的時候,這些王家人全都跪倒在地,除了居氏雅。
“龍王大人...小人...小人王全見過龍王大人。”王全結結巴巴的道。
王全是見過林北的,所以當看林北過來的時候,王全都快嚇蒙了,根本沒有任何猶豫便跪了下來,把頭俯在地上,根本不敢再看林北一眼,林北在合浦縣人的心中,猶如一個噩夢。
“王全,你應該是見過本神的吧?”林北懶洋洋的道,對這種小人物,現在林北真提不起什麼興趣了。
“小人確實見過龍王大人...神軀。”王安絞盡了腦汁,終於想到了一個形容詞,
“那你們來這裡應該是想尋求本神庇護,不過你在合浦縣應該知道本神的作爲,本神最不喜那些仗勢欺人之輩,如今,本神聽居氏雅所言,你和王安兩人慾強納她爲妾,可有此事?”
王全以前是管事,所以對於這種事情他很清楚應該如何處理,頓時大呼道:“小人糊塗,小人知罪,求龍王大人看在小人一片誠心之下,求大人恕罪。”
林北又看向了王安。
王安的臉上貪婪之色一閃而過,猛然跪地,磕頭大喊:“龍王大人,小人是真的喜愛居氏雅,求龍王大人成全小人,小人,小人尚未娶妻,小人願娶居氏爲妻。”
林北心裡呵呵一聲,這王安當他白癡呢?正待喝叱這個傢伙,卻猛然心中一動,低頭一看,林北發現居氏雅的臉上有些意動之色,顯然是被王安欲娶她爲妻而心動了。
林北在心裡咆哮:“妹紙,你得有多傻啊,難道眼前的情況你都看不出來?這個傢伙一是貪婪美色,第二是因爲你和本龍王大人認識,所以想借着你搭上我,你真看不出來,真看不出來麼?都說胸大無腦,你也沒啥胸啊...”
因爲如此,林北便直接問居氏雅:“居氏雅,這王安欲娶你爲妻,你之意如何?”
居氏雅臉上有些糾結。
林北對這個女人已經有些失望了,見過笨的,沒見過這麼笨的,虧她長得這麼漂亮,腦子都長在了臉上麼?你的傳奇經歷呢,你不是說對男人失望了麼?
沉默半晌,居氏雅給了林北一個啞然的答案:“龍王大人,小女子...小女子...”
林北發出了哧的笑聲,因爲他真被居氏雅雷到了,不過林北的性格總算很好,便再問了一遍:“你是真想嫁給這個王安爲妻?”
居氏雅跪地:“求龍王大人成全。”
林北無力的點頭,妹紙,你的眼睛應該是瞎的,你說好的追隨呢?一轉身就忘了?
深吸口氣:“好,居氏雅,你和本神也算相識一場,既然你已經有了決定,本神自然遵從你的事意願,希望你以後不會後悔。”
居氏雅朝林北再磕了幾個頭,擡起頭來的時候,眼裡已經有了淚花:“龍王大人,小女子明白讓大人失望了,不過姒雅如今已是殘花敗柳,不敢奢求好姻緣,王安心繫於我,想必會待我好的。”
“行吧,如你所願,希望會是如你所想。”隨後,林北看向了王全:“王全,本神今天只是回來看一下故居,不能多做停留,居氏雅與本神相認,你便好好操辦她和王安的婚事,可記下了?”
“小人記下了,定會用十二萬分心來操辦此事。”
“嗯,很好,另外,本神告訴你等。”林北的目光從這些人的身上掃過:“再過不久,本神便能入主南越境,你等既然信奉本神,我希望你們潔自身好,勿要做出那些不齒之事,若到時候本神知曉你等陰奉陽違,莫怪本神不客氣,王全,王安,你們可聽清楚了?”
見王全凜然,王安臉帶喜色,連連點頭,林北也沒心思再留下了,“那今日就到這裡吧,本神這就離開。”
林北剛想走,就聽居氏雅急聲道:“龍王大人,請留步。”
林北停下,沒有轉過身子,有些不奈的道:“還有何事?”
“龍王大人,小女子無以爲報...”
“不用報...”
“不,龍王大人,還請龍王大人稍等。”
居氏雅說完,匆匆的跑進了屋裡,半晌後吃力的搬着一個爐子出來,王安看了林北一眼,也忙上前,幫居氏雅把爐子搬起來。
“給我升火。”居氏雅急聲道。
林北眯着眼睛看着,只見爐子緩緩升起火來,他頓時想起了大人煎餅,眼前的居氏雅莫非是想做大人煎餅?
居氏雅還真是如此,站在爐前,居氏雅很認真的對林北道:“龍王大人,小女無以爲報,便做一張大人煎餅報答大人...”
林北只能無語。
煎餅很簡單,但是現在流傳還不算很廣,居氏雅能學會肯定也不容易,而且林北看她攤煎餅的時候極爲熟練,顯然平時也沒少做,或許就因爲此,當林北現身的時候別的人都被嚇住,而她還能說話,因爲她沒少聽過林北的事蹟。
很快,一張煎餅熱騰騰的出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