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噓!噓!”一陣緊急的哨聲在耳畔響起,劉寵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正準備抓起衣服就穿,突然他停止了動作,懊惱地搖了搖頭,放下已經拿起的外衣。
原來一切都是夢,他夢到了部隊裡面的緊急集合,一下子就從夢鄉里醒過來了。
“小櫃子!”劉寵張口叫道,蔓兒因爲加入了醫舍,倔強的她不願意和其他的人有什麼不同,執意和新招來的女郎中們住在一起,劉寵沒有辦法,只好給醫舍那裡再加了一隊守衛,以保護她的安全。長夜漫漫,他只好一人獨眠了。
“是!王爺,有何吩咐?”小櫃子趕忙從外間跑了進來,爲了應付劉寵隨時隨刻的召喚,他幾乎和衣而眠,披了外衣就衝了進來。
“去,讓真達把親衛隊都集合起來!”劉寵命令道,自從真達進入親衛隊後,無論是訓練還是其他方面表現都很突出,原來的親衛隊長被他派出執行任務之後,就暫時任命真達擔任了新的隊長。
“是!”小櫃子也不知道劉寵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反正王爺的命令,他不會質疑分毫,也沒有那個資格質疑。
不知道是那些衛士們運氣不好,還是別的原因,劉寵決定今晚給衛士們來個緊急集合,看看大家在突然的襲擊下,表現怎麼樣。
不一會,就聽到屋外整齊的腳步聲,劉寵從屋裡渡了出來,全身戎裝,已經披掛整齊。
“走!去校場!擊鼓點兵!”劉寵對着親衛們命令道,負責擊鼓的親衛立刻領命而去,剩下的簇擁着劉寵向着校場的方向一路急行。
“咚咚!咚咚!咚咚!”振聾發聵的戰鼓聲在無盡的黑夜裡面響起,鼓聲隆隆,充滿了慷慨激昂的味道。
“老劉,外面是什麼聲音?咚咚響,是不是打雷了?”兵舍裡面有人聽到鼓聲,還以爲是在打雷,一般來說這麼寧靜的夜晚連飛鳥走獸的聲音也很難聽得到,衛士們白天晚上的訓練強度又很大,往往是睡覺的號聲一響,就睡得像一頭死豬一樣,很難叫得醒。
“咚咚!咚咚!咚咚!”第二通鼓開始響起,一股肅殺之氣,伴隨着鼓聲直衝雲霄。
“啊!不是打雷!大家快起來,是集合鼓,有敵情!”一個大漢首先從睡夢中清醒過來,軍規裡面規定三通鼓之後,要是延誤者,要重責貳拾軍棍,下次再犯就要斬首了。
就在他大喊的時候,其他的兵舍裡的衛士也意識到了發生什麼事,整個兵舍像炸了窩的馬蜂窩,一下子亂了起來。
“我的褲子!”
“我的鞋!”
“我的刀!”
“我的弩!”
。。。。。。。。。。.
此起彼伏的呼喊聲在兵舍裡面響起,情急之下,很多人都沒有穿戴整齊就跑了出來,手裡提着各種物品,有衣服,有兵器,有鞋子,亂糟糟的,一點也沒有訓練時的那種篤定感。
看着從兵舍區一窩蜂般涌出來的衛士們,除了少部分,大多數都顯得雜亂而沒有章法,雖然有些軍官極力地想約束部隊,但收效甚微,亂兵把他們衝擊得東倒西歪。
等他們來到校場上才發現根本沒有敵襲,校場上只有劉寵帶着一隊衛士靜靜地等待着他們,衛士們這才穩定下來,開始按照屯爲單位,在校場上開始集合。
“咚咚!咚咚咚!”三通鼓畢,大多數衛士們都找到了自己的隊伍,也已經站好了隊,但還是有少數幾個漏網之魚,鼓聲停了,還沒有趕到,被執法的親衛逮個正着,一共有十幾個人。
劉寵臉色鐵青地站在衛士們面前,他不是沒想過第一次緊急集合效果不會很好,但效果這麼差,他還是沒有想到的。
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樣,壹千多人的隊伍,除了呼吸聲,什麼也聽不到,劉寵在一隊隊衛士們面前巡視,目光在一個又一個人身上掃射,被他望到的,無不羞愧地低下了頭。
情急之下,穿戴整齊的人連一半也不到,還有一多半不是少了這樣就是少了那樣,很多人都沒有拿武器裝備穿了件外衣就跑出來了。
等把整個隊伍都巡視了一遍,劉寵才又來到隊伍的前面。
“有誰能告訴我,你們是什麼人?”劉寵用一句提問做了開場白。
靜,安靜,沒有任何人回答他,回答他的是壹千多人的呼吸聲,已經進入十月中旬,北風已經開始發威,凌晨的夜也寒冷了很多,但讓衛士們更寒冷的是劉寵那冰冷的聲音。
“如果這是在戰場上,那麼就有一小半的人連覺也睡不醒,死在夢中;如果這是在戰場上,那麼將有一半的人要手無寸鐵地去和敵人搏鬥;如果這是在戰場上,這裡大多數的人,都要成爲一堆黃土;如果這是在戰場上,我們將一敗塗地!”一口氣說這麼多,劉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接着大喝道:“因爲你們的懶惰,你們的大意,你們的怯懦,將害死這裡所有的人!”
衛士們被這一番話深深地震動了,之前他們只想着好好訓練,按照王爺的要求去訓練好,卻從來沒有想過這麼艱苦的訓練是爲了什麼,僅僅停留在爲了訓練而訓練的程度上,現在他們終於明白了,這麼艱苦的訓練就是爲了有朝一日在戰場上,他們能更好地完成任務,並且保全大家的性命。
“沒帶兵器,穿戴不整齊地向前三步走!”
大多數人都向前跨了三大步,不過那些帶了兵器而且穿戴整齊的衛士也沒有過多猶豫,一起跨了三步,作爲一起訓練戰鬥的袍澤,現在他們要共進退,不論前面是刀山還是火海,是天堂還是地獄,他們都要一起面對。
“俯臥撐壹千個!自己做!做滿了回去睡覺!”劉寵繼續命令道。
“至於你們,做完了再領二十軍棍!”對着那十幾個遲到的人,劉寵也毫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