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可劉寵還是睡不着,本來他是準備回到臥牛堡去住的,可又是接旨,又是商討的,時間一下子就到了深夜,明天又準備去會會真達嘴裡的那個單福,所以劉寵乾脆就不回去住了,打發人回臥牛堡給王妃蔓兒報了個信,就安歇下來了。
也不知道是因爲太過於興奮了,還是一路行軍在軍帳裡睡習慣了,來到這新的王府中,他居然失眠了.
乾脆起身,披了件外衣,想要出去走走.
項城中的王府只不過是個別院而已,劉寵也只是在以前修建臥牛堡的時候住過,後來臥牛堡建成了,就一直住在那邊,這裡倒是很少來了.
雖然是別院,但畢竟也算一處王府,所以設施什麼的都很齊備,延着迂迴的走廊向前行去,沿途經常會遇到巡邏的衛士,今天劉寵住在這裡,對於他的保衛更加的嚴密,王府內的衛士也要比平時的時候多一些。
一路上遇到的衛士見到劉寵,都自覺地讓開一條道路來。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走廊盡頭,劉寵正準備往回走,忽然一陣悅耳的古琴聲從走廊那頭響了起來,樂聲渺渺,在這安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的特別。
劉寵心中一動,收回了邁開的腳步,尋聲行去,原來走廊的盡頭還有一道小些的院門,過了這道門,裡面卻是別有洞天。\
守門的衛士正要阻攔,忽然認出是劉寵,連忙想要行禮。
劉寵輕輕地用手指在嘴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衛士馬上穩住了身形,輕巧地讓出了通過的位置。
說實話,劉寵對於音律根本就不在行,可以說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在他看來,只要聽了舒服的就是好音樂。而現在的這陣陣柔和的樂聲。顯然就是屬於這種類型,讓他感到十分的愜意。
過了院門,景緻又與他所住的地方有所不同,到處都有些花花草草,雖然已經過了花開地季節,可依然能看出一些依稀花開的痕跡。*這讓劉寵對於彈琴者的興趣又增加了幾分,什麼時候自己王府裡面住了這麼一個音律高手。怎麼連自己也不知道呢?
又慢慢地踱了幾步,在那燈火闌珊之處,突然顯現出兩道人影來,彈琴的正是中間那個一襲白衣的女子,在她的一旁,一道火紅而曼妙的身影正聚精會神地聆聽着。
看到人影,劉寵恍然大悟。原來是蔡琰和甄洛兩人。緊接着劉寵就犯了糊塗,自己不是把她們安置在陳縣地王府中嗎?怎麼在這裡見到了?一連串的疑問從腦海中升起。
雖然奇怪,但劉寵的腳步卻是不停,向着兩人呆着的地方行去,等走到還有幾步遠的地方,那悅耳的樂聲正好戛然而止,讓人情不自禁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好!”劉寵惡作劇似地突然出聲,雙手鼓起掌來。
俗話說人嚇人嚇死人,更何況兩人正沉浸在樂曲裡,突然出現的劉寵把她們嚇得可不輕。甄洛已經大叫起來,臉上一下子沒有了血色,而蔡琰那蒼白的臉顯得更白了。
等看清楚了來人是誰的時候,兩人才把嚇出來的心放回肚子裡面去。
甄洛用手輕撫自己的胸口,眉頭微蹙:“殿下,我們可被你把魂給嚇沒了!”
“哈哈!你們三個半夜三更在這裡彈琴。別人聽到了還以爲是王府裡面哪裡來的女鬼呢!咱們是彼此彼此!”劉寵哈哈一笑,走到了她們跟前。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能在此見到兩人,但時隔數月之後能再次見面,還是十分高興的一件事。自從年初從匈奴手上救出她們並安置在陳縣的王府之後,劉寵幾乎將她們兩個給忘記了,畢竟這段時間太過繁忙了,接收陳國大權之後。又是出征汝南。
當然對於這兩個三國時期的美人,劉寵一點也不動心是不可能地,但這種心思也只是一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感覺,沒有太多肉慾的成份在內。
“殿下今天沒有回王妃那去?”甄洛眼神死死地盯着劉寵,這個傢伙把自己從陳留帶到了這裡,結果卻不聞不問的,一點也不把她放在心上,這讓她十分的不爽。自小到大。甄洛都是家裡的掌上明珠。因爲她地聰明和美貌,加上又是最小的女兒。向來都是如衆星捧月一般,像這幾月受到的這種冷落,還是頭一次遇到。
要不是有蔡琰作伴,回家又怕被逼着嫁給一個自己根本不喜歡的人,她真想一走了之,再也不見這個討厭鬼了。
劉寵顯然沒想到這個小姑娘嘴裡會說出這麼酸溜溜的一句話來,嘴上回答道:“天晚了,明天再過去。”
說完這個,劉寵就見到面前的小姑娘的臉色拉了下來,就連一旁地蔡琰都有了一絲失望的神色,他突然有些後悔,自己怎麼說出這麼句話來,太煞風景了!自己怎麼不能像有些人一樣,油嘴滑舌地說出一些肉麻的話來,說不定還能。。。。。
不過想歸想,做歸做,見到兩人有些不悅的神色,劉寵只好轉換話題:“你們怎麼到這裡來了?”
“怎麼來了?你說我們怎麼來了?好心被當做驢肝肺!害我們還巴巴地趕來,想要幫你!”甄洛怒氣衝衝道。
這是什麼事?還是來幫我的?見甄洛氣鼓鼓地不再說話,劉寵只好把求助的目光轉向一旁的蔡琰,想要從她那裡得到答案。
相對於甄洛,蔡琰顯然要給面子得多,見劉寵詢問,一五一十地將緣由說了出來,劉寵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