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郅見王燦站在身前一動不動,也不說話,也不動手,眼珠子轉了轉,說道:“大人,若是沒有其他事情,小子先走了。”
說完,他轉身就想要離開。
“站住!”
王燦低喝一聲,令黃郅立刻停下來。
黃郅怔怔的望着王燦,眼眸中流露出無辜的神色,一臉無奈。王燦讓他穩穩地站着,不僅不動手,也不說話,安靜得讓黃郅心中害怕,好似暴風雨即將來臨。黃郅情急之下,想着走爲上策,想要趁機溜出院子。
可惜,王燦一聲大喝,讓黃郅心中僅存的丁點希望破滅。黃郅深吸口氣,平復了內心躁動不安的情緒,問道:“大人,還有什麼事情嗎?”
王燦淡淡的說道:“我說過要好好的教導你,還沒有動手呢,你跑什麼?”
黃郅聞言,想死的心都有了。
遇到這樣蠻橫無理的人,黃郅心中頗爲無奈。尤其是眼前的人比他更強,更無賴,讓他沒有任何辦法逃脫。黃郅猛然擡起頭,想要和王燦理論。然而,黃郅剛張開嘴,就看見蒲扇般的大手掌橫空甩出,扇了過來。
大手甩出的速度快若奔雷,根本不容黃郅反應過來,便已經落在黃郅的臉上。
“啪!”
聲音清脆響亮,在院子中不停地迴盪着。
黃郅被王燦扇了一耳光,慘叫一聲。由於事發突然,他被摑了一耳光後身體的重心不穩,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由此可見,王燦這一巴掌扇出的力量比黃舞蝶強橫了不知道多少倍。事實上,王燦雙臂的力量本就很大,不亞於典韋這樣天生神力的猛人,他揮出的一巴掌,直接將黃郅打懵了。
“咳咳!”
黃郅輕咳兩聲,嘴角吐出一口鮮血。他伸手將嘴角的血跡擦拭乾淨,眼中閃過怨毒的神色。眼前的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他從小到大,沒有被如此欺負過,並且是當着衆人的面被扇了一巴掌,令黃郅憤怒不已。。
王燦看着躺在地上的黃郅,嘴角微微上揚,說道:“小子,剛纔扇出的一巴掌是爲了教訓你目無尊長,將長輩推倒在地上,以及直呼長輩名字,你可服氣?”
“服氣!”
黃郅埋着頭,回答了一聲。然而,他低頭的時候,清澈的雙眸中卻閃爍着瘋狂的神色,顯然是恨極了王燦。
王燦不管不顧,小說道:“恩,好孩子就該知錯就改。既然服氣,那就站起來,我要好好的給你上一課,讓你明白應該怎樣做人?怎樣纔算是一個好孩子。”王燦揹負着雙手,如蒼松般站立在黃郅跟前。
他身材頎長,身體精壯,站在黃郅跟前如同是一座只能仰望的高山,讓黃郅心中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只能乖乖的被欺負。
“我誓要殺你,一定要殺你。今日之辱,我一定會百倍討回來。”黃郅咬着牙,心中暗暗發狠,將所有的痛苦都忍了下來。他雙手撐在地上,緩緩從地上爬起來,又站在王燦跟前,昂着頭,臉上露出不屈的神情。
這一副表情,讓王燦升起一絲好感。
只可惜,王燦要收服黃忠,並不會因爲產生一點好感便放過黃郅。
“啪!”
一道勁風閃過,一聲清脆悅耳的響聲傳來。
此時,院子中靜悄悄的,黃忠夫婦沒有說話,黃敘兄妹更是大氣都不敢出。王燦一巴掌甩出後,落在黃郅臉上。清脆的聲音響亮無比,在院子中不停地迴盪着。這一巴掌的力道比剛纔又增加了一點,直接將黃郅扇飛了出去。
“砰!”
一聲悶響,黃郅落在地上。
此時的黃郅,左右兩邊的面頰已經紅腫起來,高聳的面頰好像是發脹的饅頭。他躺在地上,張開嘴吐出一口鮮血,神色猙獰恐怖,眼中閃爍着仇恨的光芒。這時候,他明白王燦是有意針對他,根本沒有打算放過他。
同時,他也明白王燦不會殺死他。
黃郅揉了揉發酸的屁股,感覺面頰火辣辣的疼痛,非常難受。
王燦走到黃郅身旁,緩緩說道:“這一巴掌,是爲了教訓你蠻橫霸道,帶着一羣童子欺負弱小,不懂禮節。這樣無禮的人,即使長大也是一個禍害,所以我要教訓你,讓你明白做人應該謙虛謹慎,要有德行,要有保護弱小之心,你可服氣?”
“我服!”
黃郅左邊的面頰分別被王燦和黃舞蝶扇了一巴掌,右邊被王燦閃了一巴掌,已經是情況慘重,說話的時候都顫顫巍巍的,感覺面頰疼得厲害。
不用王燦說話,他自己站起來,直挺挺的站在王燦跟前。
黃郅咧開嘴,桀桀笑道:“打吧,用力的打,家丁們已經回府去了,不用多久我爹就會帶人來這裡的。到時候,不管是你,還是其他人,所有人都別想跑,我會把所有的屈辱加倍討回來的,一定會的。”
既然無法擺脫,黃郅便撕破了臉皮,直面王燦,無懼無畏。一個十二歲左右的男孩,有這般膽量,的確不錯,令王燦在嘖嘖稱讚。
後方,黃忠見了後,也暗歎一聲不愧是黃家的種,有膽量。
王燦呵呵一笑,說道:“你服氣就好,放心,我會好好教導你的,至於你的縣令老爹,我也會好好地教訓他,讓他知道做人的道理。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教導你,讓你知道做人的道理。”
說完,王燦又是一巴掌甩出。
這一巴掌的力量又增強了幾分,掌心掛着一股勁風,落在了黃郅臉上。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響起,旋即響起一聲慘叫聲。
黃舞蝶看着黃郅被打得慘不忍睹,臉上露出不忍的神情。
至於黃敘,稚嫩的面積上則是露出一副大仇得報的暢快神情,他和黃舞蝶不同,黃郅雖然口花花的調戲黃舞蝶,卻不敢動手。而黃敘卻經常被黃郅毆打,從小到現在,黃敘被毆打了無數回,這次見王燦連續幾巴掌,將黃郅打得暈頭轉向,好像死狗一樣,心中歡喜不已。
“你,好,狠!”
黃郅躺在地上,驚恐的望着王燦,說話口齒不清。
王燦笑了笑,走上前去,說道:“我不狠,別人就對我狠。所以,我對你非常狠,這一巴掌,是代替你老子教訓你的。有道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你老子不學好,蠻橫無理,欺良霸善,你也不學好……”
話未說完,院子外傳來冷漠的聲音:“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教訓我兒子?”隨着聲音響起,院子外走來一個身穿黑色官服,頭戴長冠的中年人。
中年人身材魁梧,和黃忠不相上下。
然而,他行走的時候腳步虛浮,顯然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纔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目光一掃,看見黃郅躺在地上兩邊的臉腫起老高,心中憤怒不已。目光望着站在黃郅身旁的王燦,神色冷漠,恨不得將王燦剝皮抽筋。
中年人,便是黃郅的老子。
他看見黃郅吐血,被打得不成人樣,大吼道:“來人吶!”
“卑職在!”
中年人一聲令下,二十多個身穿官服,腰佩鋼刀的士兵走上來,抱拳喝道:“大人,有何吩咐?”這些士兵神色興奮,躍躍欲試,看向王燦的時候,好像是獵豹發現了獵物,隨時準備衝上去將王燦撕成碎片
黃郅的老子伸手指着王燦,怒喝道:“此人毆打百姓,爲禍鄉里,恣意妄爲,欺負弱小,立刻給我抓起來,壓入大牢。”
“諾!”
這羣士兵大喝一聲,摩拳擦掌,準備動手了。
“上,抓住他!”
士兵中,一個稍微年長的士兵大喝一聲。旋即,腰懸鋼刀的二十多個士兵瘋狂的涌上去。只聽見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響起,一柄柄鋼刀快速出鞘,明晃晃的刀刃在豔陽的照耀下,閃爍着冰冷的光芒,令人心悸。
“嚓咔!”
典韋從後背上摸出兩柄鐵戟,橫刀立馬,擋在王燦前方。裴元紹也是拔出懸掛在腰間的漢刀,雙手持刀而立,屹立在王燦前方。兩個黑大漢,如同兩尊大山一動不動,兩人神色猙獰,臉上露出興奮地神情。
望着眼前的二十多個士兵,露出不屑的神情。
這羣縣衙裡的孬兵,沒上過戰場,沒見過血,根本沒有威脅。
此時,黃氏帶着黃舞蝶回到屋子裡面。黃敘則是站在黃忠身旁,眼中閃爍着興奮的神情,他自小便知道父親武藝絕倫,一口九尺大長刀厲害無比,想着能像黃忠一樣馳騁疆場。此時看見典韋和裴元紹擺開架子,準備放手一搏,非常興奮。
黃敘問道:“爹爹,那兩位叔叔不會輸吧?”
黃忠伸手指着典韋,笑道:“那位手持雙戟的大叔,連爹爹都打不贏,你說他會輸麼?就算是再多一百個士兵,也擋不住他們兩人一陣衝殺。你不是羨慕戰場廝殺麼,現在好好看看,將來才能上戰場。”
黃忠憐惜的看了眼黃敘,摸着黃敘的腦袋,心中嘆口氣。
黃郅的老子見黃忠一動不動,喊道:“黃忠,你現在迷途知返還來得及,若是爲虎作倀,不僅是你,連你的妻子和兒女也要受到牽連,好好考慮吧。”
黃忠心中冷笑,事情早已經沒有回圜的餘地,這明顯是說來騙人的。黃忠知道這不過是欺騙他的謊言,立刻迴應道:“表兄,我並沒有犯錯,何錯之有?倒是你,帶着一羣士兵圍着眼前的人,你可知道他是誰?”
黃郅的老子笑道:“他是天王老子又能如何?今天打了我的兒子,不管是誰,都得付出代價。”
黃忠聽了後,便不說話了。
“上!”
黃郅的老子怒吼一聲,麾下的二十多個士兵立刻衝了上去。一個個士兵如狼似虎,揮舞着鋼刀衝上去。
裴元紹和典韋屹立如山,一動不動。
眼見敵人越來越近,典韋身體一晃,猛然掄起鐵戟,迎了上去。
裴元紹怒喝一聲,也跟着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