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留郡廨,樑伯寧一腔懷才不遇的鬱悶,喝着陳留太守才能喝的美酒,看着大士族才能欣賞的舞蹈卻心煩意亂的緊,他把這一切都歸罪於自己的懷才不遇。
“渠帥,渠帥不好啦!官軍大舉攻城啦!”
一個在城頭看到苦蝤被人一箭射殺的頭目,快馬朝郡廨府的樑伯寧報告。
“啊?”樑伯寧一驚,手裡的酒樽摔落在地,他只是一個寒門士子四處求學不成才轉身投到太平道門下,本想靠着黃老道學躋身官場,不料宦官勢力暴漲、朝局腐敗不堪,他只能跟着張角一條道走到黑,才能什麼的?那玩意真的很高深?
樑伯寧大急的問道:“有多少官軍?苦蝤呢?”
“大約萬餘官軍,苦蝤渠帥已被官軍射殺。”
苦蝤被射殺?萬餘官軍,樑伯寧終於穩住心神,這不是早晨趕來的黃巾賊衆嗎?怎麼變成官軍啦?
“渠帥快逃吧!再晚官軍就要殺來啦!”
樑伯寧聽着越來越近的喊殺聲連連點頭,想起身卻怎麼也站不起來?
那頭目還以爲樑伯寧想以身殉城,一把拽起樑伯寧:“渠帥,波大渠帥尚抵擋不住官軍,何況我們呢?快走吧!”
那頭目拖着樑伯寧出了郡廨府帶着陳留城僅剩的一千黃巾銳士出東門欲投東郡卜己。
剛到城門處就遇到一股家兵擁着一將到來,爲首那人大喝:“樑伯寧休走,留命於吾。”
樑伯寧頓時慌了神,那頭目指了一黃巾銳士頭目道:“速去攔住衛茲,某護送渠帥出城。”
“諾!”
那銳士頭目率一百黃巾銳士朝衛茲殺來,只一合衛茲就被那黃巾銳士頭目打落馬下,幸賴家奴拼死相救才逃的一命,手下家兵被黃巾銳士一番追殺。
衛茲狼狽的逃脫黃巾銳士的廝殺,一員大將驅馬朝衛茲而來,衛茲大叫:“難道某陳留衛茲就要死於此時嗎?”
衛茲閉目等死,好一陣不見刀戟加身才睜眼,睜眼卻見那大將勒馬身前一臉怪異的看着自己,接着就聽那大將壞笑:“衛茲先生爲何如此狼狽?”
衛茲見對方不殺自己才放心,又聽對方打趣自己,詫問:“足下認識某?”
“先生不是剛剛自報名號嗎?”
衛茲一拍腦袋,想起剛纔糗事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突然想到往東郡方向逃竄的樑伯寧,大呼:“將軍,賊酋樑伯寧出東門往東郡方向去啦!”
哦!劉備顧不得再看衛茲的笑話,臉色一整吩咐身邊的高順道:“子穆速去追擊樑伯寧,如遇大股黃巾賊不要戀戰速回。”
“諾!”
高順率五百白毦兵徑直出東門而去。
各將手下人馬大增,劉備也把白毦兵擴充到五百,剛剛抽出的四百白毦兵有一半是從之前一千五百騎中挑選出來的,剩餘一半從數萬黃巾賊衆中挑選得來,所有人都是高順親手挑選。
“先生且隨某去郡廨府,陳留城復後陳留之事還望先生多提點。”
劉備親自下馬將衛茲扶上馬爲其牽馬前行,華歆微微點頭:主公果然有人主之望。
衛茲暈乎乎的坐在馬上,看着爲自己牽馬的劉備尚有幾分不敢置信,我在做夢嗎?做夢嗎?還是做夢呢?
“先生,請下馬。”
劉備在一旁伸手,衛茲終於清醒些忙滾鞍下馬,拜道:“老朽不過一賈人,何德何能得大人如此厚待,大人真真折煞老朽啦?”
“先生,吾破陳留唯有先生舉兵響應,先生真義士,當的備如此。”
劉備的作秀讓衛茲尷尬不已,他本來跟東平壽張張邈張孟桌約好裡應外合破了黃巾賊,聽到賊衆亂喊:“官軍破城啦!”還以爲張邈殺來了呢?才率數百家奴響應,誰知鬧成這般?
“老朽哪懂打仗?此戰全賴大人指揮有方。”
“請!”
衛茲坐在郡廨府上座上有些坐立不安,劉備把反應一一收在眼底,這位衛茲還沒有以後資助曹操起事的眼光,不過這不正是劉備所要的嗎?
“先生,備初至陳留,不知陳留舊事,先生以爲某去後何人可掌陳留大事?”
衛茲不假思索的道:“東平張邈可爲之。”
果然張邈不在東平而在陳留附近,劉備道:“張孟卓的名聲吾深知,可其不應在東平嗎?”
衛茲強壓下緊張,道:“司馬不知,張孟卓剛被朝廷徵召爲騎都尉,不瞞玄德公黨錮之禍時張騎都尉就隱匿在陳留,因此被徵召爲騎都尉也逗留在陳留附近?數與賊交戰,可惜皆敗北。”
劉備聞言點頭:“那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知道。”
“還請先生速請其來主持陳留大事。”
“諾!”
衛茲大喜的喝道,起身就欲離去。
劉備輕輕擺手:“先生勿慌,吾自長社來,軍中所剩糧草已不多。”
衛茲拍着胸脯道:“包在茲身上。”
劉備在衛茲身上作秀的姿態,很快傳入陳留城各士族耳中,城內黃巾賊很快在諸士族出兵相助下剿滅。
夜幕降臨時,一彪軍自城外來,爲首的一人袍服戴冠,守在城門處的衛茲大呼:“孟卓公,孟卓公。”
張邈看到衛茲道:“是子許嗎?”
“正是茲。”
張邈遂率軍入城,剛至郡廨府就看到陳留各大族齊聚一堂,蔡氏蔡睦、蔡谷兩兄弟,文氏文生,衛氏衛臻、王氏王楷、王塑,李氏李路等人大聲討論什麼?衛茲輕輕咳嗽一聲,諸人看到張邈大喜:“孟卓公來啦!”
“孟卓公。”
……
招呼打完,王楷問道:“孟卓公,可知這位劉備劉玄德何許人也!怎能輕易詐開城門?半日復陳留,不會有詐吧?”
張邈老臉一紅,一個不知名的劉備半日不到盡復陳留城,自己得陳留諸族無數錢財卻連戰連敗,一比之下張邈無地自容,清咳一聲:“前些時日聽人說起過,這劉備劉玄德是子幹兄的門生,跟伯喈公交情深厚,這仲緄兄該知道啊!”
蔡睦被點名,有些摸不着頭腦:“大兄確實來信說是去介休拜祭林宗公,至於這個劉玄德卻從未提起過。”
其實蔡睦不知,蔡邕的信使已至圉縣,只是陳留被黃巾攻破,圉縣族人無法把消息傳遞過來,更不知自己的女兒被許給了劉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