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將休走,留下太后。”
張璋趕到時張郃正好護佑着擡着太后的宮女離開。
張郃瞅了眼越來越大的火勢跟急速趕來的張璋,對身邊的心腹道:“你帶太后先走,某先解決了這廝。”
那心腹點頭,立刻護送太后朝早就準備好的出宮之路而去。
“河間張郃在此,誰敢前來受死?”
張郃挺戟站在原地,對着趕來的張璋大喊。
張璋還未說話,一軍侯道:“張郃小兒,速來受死。”
那人說着,挺刀來戰張郃。
不三合被張郃一戟挑殺。
“看某胡華來戰汝!”
胡華見狀大怒上前卻被張璋攔下,張郃能三合斬殺自己麾下的驍將,看來張郃勇力非凡吶!
胡華恐非是其對手。
張璋既能做到北軍校尉,其本身武力就不凡,又跟隨皇甫嵩戰過黃巾,跟蕩寇將軍周慎出擊過西涼,也可謂身經百戰。
“吾乃犍爲張璋,前來討教。”
張璋決定親自出戰張郃,宮內火起,張郃必定軍無戰心,只要他殺了張郃,張郃軍必定大潰,到時太后自然會死於亂軍之中。
張璋的想法很好,可現實很殘酷。
張璋跟張郃一交手,臉色大變,好大的勁道,這人的武力恐怕比吳匡還要高。
張璋全力以赴,然而剛剛嘔吐不少,到現在體力都未恢復正常時的八成,因此在跟張郃交手十個回合後,被張郃一戟撂倒在地。
張郃復奮起神勇,又一戟將張璋一分爲二。
“不,搶回張校尉。”
胡華大吼的朝張郃殺來。
張郃一時被胡華亡命般的殺法弄得手忙腳亂,待其調整過來,張璋的屍體亦被北軍將士搶去。
張郃怒哼一聲,一戟將胡華擊飛,然後快速殺進北軍將士中。
吳匡、張璋二人在北軍中還是挺有威信,張璋雖然身死,可他的心腹依舊拼命將他的屍體搶回。
張郃殺散眼前的北軍將士,張璋屍體已不知去向,就連胡華也被人搶走。
張郃看着逐漸蔓延過來的火勢,道:“來人發信號,各部依次撤出北宮,撤出北宮後各自化妝突圍,在河北集合。”
“諾!”
張郃身邊的士卒聞言,趕緊朝夜空射出幾支火箭,每支火箭間隔都有各自的規律。
北宮宮門前,隨着宮內火起,宮牆上的禁軍軍心大亂再也不能保持整齊劃一的弓箭攻勢,只有劉氏商鋪秘密訓練的私兵還能保持持續射箭。
宮門下的北軍將士趁機攻上牆頭,宮牆上的禁軍不是跪地投降就是對劉氏私兵進行反戈一擊,以求北軍將士的原諒。
原本形勢大好的陸城軍在張郃帶領精銳離開後瞬間變得惡劣起來,好在劉氏商鋪訓練的私兵戰鬥意志不弱,憑藉手中的長槍、刀盾陣跟北軍將士對攻。
一時間北宮宮牆全面陷落,然而宮牆上處處都有戰火,不少劉氏商鋪私兵回合在一起,一點點凝聚起來。
最大的一支乃是張達率領的數百人的隊伍,在數十丈的宮牆上將北軍將士殺得連連潰退,連一部分有血性的北宮禁軍也加入陸城軍的行列中來。
“張軍侯,咱們撤吧!”
張達身邊的一軍侯道:“主公說過以保存實力爲上,如今宮牆全面失陷,宮內大火映天,在困獸猶鬥下去只會白白浪費兒郎的性命。”
“對啊!”
張達身邊的劉氏商鋪私兵軍侯大都都在陸城接受過三個月或者半年的軍官培訓,身爲一個合格的軍侯必須對當下形勢有清晰的判斷,什麼時候可以擇機撤退,什麼時候得死戰不退。
如今這情況就適合擇機而退。
外有大兵圍攻,內有敵軍放火偷襲,又無援軍,再不突圍,白白送死嗎?
張達看了看寂靜的天空,又甩了甩有點發脹的手臂道:“再等一等,等一等。張校尉讓某堅守必定有他的原因。”
陸城軍軍官雖然思想活泛,可在主官下達命令後,貫徹主官的思想也是一絕。
因爲每個人入伍前都會把這句話銘記在心:“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
張達的決定讓諸軍侯不再言語奮力殺敵,同時朝被包圍的其他劉氏商鋪私兵殺去,爭取大家合成一股,到時候說突圍也方便。
隨着越來越多的劉氏商鋪私兵倒在地上,宮內火勢越來越大,張達心裡也越來越沒底,難道張郃把自己忘了?
如果忘了,那他就該執行主公的命令突圍,可萬一只是耽誤了呢?
張達在失神間,手臂上跟臉頰上多受好幾道傷。
“軍侯,快看,撤退的信號。”
就在張達心裡着火般沸騰時一軍士大喊。
張達擡頭看了一眼,心中頓時解脫了,手中大刀一揮劈死一人道:“撤,撤!”
數百劉氏商鋪私兵在張達大呼下,以投槍、弩箭開路,很快從包圍他們的北軍將士中殺出一條血路,而後趁機殺了出去。
吳匡看着揚長離去的劉氏商鋪私兵心中鬆了口氣,他身邊的心腹道:“校尉,要不要追上去全殲他們。”
吳匡白了那人一眼,道:“沒聽過:窮寇勿追嗎?還有救會太后要緊。”
董旻雖然看到吳匡的舉動,但因破了北宮他心情大好亦沒跟吳匡計較,不就是害怕狡兔死走狗烹嗎?
吳匡一邊率軍攻入宮內,一邊派人搜尋張璋等人的下落,不知怎麼回事?他心裡總有些不安。
吳匡待看到被人衆人擡過來的胡華跟張璋時才知道自己的不安來於何處?
“二弟,我們說好一起享受榮華富貴來着。你怎麼這麼早就離爲兄而去了?”
吳匡伏在張璋屍體上大哭。
董旻聞聲而來,看到張璋一分爲二的屍體一陣反胃,下意識的掩上口鼻道:“張校尉爲國捐軀,吾兄定然不會虧待他,崇義放心吧!他的兒子叫什麼?張翼是嗎?放心,吾兄替其養大。吾兄不養,吾養之。”
吾兄不養,吾養之。
董旻的話讓吳匡一陣羞怒,我兄弟二人爲你董家事生死以赴,吾弟身死,難道你們還不放過他的兒子嗎?真是太過分了。
“不勞董郎操心,吾還是能管的起一二人的飯食的。”
吳匡賭氣的話讓董旻一笑:“崇義不要誤會,吾只是想給張校尉的兒子提供一個好的生長環境,別無他意。”
“某與張璋乃生死兄弟,他子乃謀子是也!故董郎不必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