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東州人,活捉鄧賢。”
張任佔據城門迎張郃入城後,立刻爲前鋒到處招降漢昌本地士卒。
漢昌幾經戰亂,漢昌早已厭煩鄧賢、龐羲等在這打生打死,因此張任喊出的口號讓本地士族紛紛投降。
鄧賢見滿城盡是陸城軍殺來的消息,本想抵擋一陣的心思也隨着四面楚歌散去,鄧賢率部下殺出漢昌,直奔包圍宣漢的冷苞而去。
張郃佔據漢昌後,首先就是剿滅城內亂軍,然後宴請本地士族並斬殺亂兵以整肅軍紀。
陸城軍嚴明的軍紀跟嚴整軍容使得漢昌士族爲之一悚,在張任勸說下安民。
張郃爲了儘快解救出張魯,命遊冀跟劉稚然坐鎮漢昌,自己率部前往宣漢。
“主將,某乃一粗人如何會處理政務?”
比起守城,劉稚然更願意征戰沙場。
張郃自然明白劉稚然的意思,不過如今眼下沒有比之更適合的人,因此勸說道:“參軍不日便能從何氏部落趕來,再說除了你,誰還能擔當守城重任,遊冀?還是剛投降的張任?你放心,某還不放心呢?”
劉稚然不解道:“主將,您不放心遊冀,幹嘛還讓他代漢昌長一職?”
張郃道:“那你會處理政務嗎?”
劉稚然搖頭,張郃低聲道:“某給你留下四百御林軍就是爲了防遊冀心懷不軌,若其有異動,爾便當機立斷將其斬殺。”
“喏!”
劉稚然早看遊冀不順眼了,只是礙於軍法不能殺他,如果遊冀敢勾結益州軍正好趁機將其斬殺。
張郃在漢昌停留一日,便命張任爲先鋒,自己率一千陸城軍爲後隊趕往宕渠。
宕渠,原竇民之國,板盾蠻的發源地。
張魯得巴竇之民支持才得以在巴郡立足,因此冷苞奪下漢昌後兵鋒直指宣漢,張魯爲了保存實力,收縮兵力至宕渠,準備死守宕渠。
鄧賢率殘部直奔宣漢,冷苞已率大軍至宕渠,無奈他又率軍前往宕渠見冷苞。
冷苞見到鄧賢,聽聞鄧賢的遭遇後冷嘲道:“漢昌乃軍資中轉站,漢昌一丟,吾軍幾成孤軍,幸虧某調江州之軍來援,不然爾如何跟龐將軍交代。”
鄧賢兵敗失城腰桿自然不硬,被冷苞好一番冷落,最後鄧賢道:“陸城軍翻越米倉山,其戰力不可小覷。”
冷苞冷笑:“翻越米倉山,陸城軍能有幾多兵馬,某看還是你太嬌縱汝弟,以致逼得張任反叛,才致使漢昌城陷吧!”
鄧賢被冷苞一噎竟然無話可說,冷苞得意的道:“將軍讓你前往葭萌關前效力,爾這就去吧!”
“哼!”
鄧賢走前提醒道:“陸城軍真的不可小瞧。”
“或許吧!”
冷苞在鄧賢走後對左右道:“還南陽鄧家之人呢?真是把鄧禹的臉都丟盡了。”
左右聞言獻媚道:“鄧賢不過有個好出身,那及主功乃是靠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的。”
這時代就是寒門與世家相互對立的時代,各有各的骨氣,也各有各的能力。
“告訴諸軍加緊攻打矇頭、蕩石兩寨,務必是張魯再派使者催陸城軍加快行軍速度。”
冷苞沒有被幾句恭維而變得輕飄飄,當下下令道。
“喏!主公這是要行以逸待勞之計。”
“陸城軍急速趕來宕渠,再加上人生地不熟,主公一旦發動夜襲,陸城軍必定大敗,陸城軍一敗,宕渠再無援軍,張魯不降便亡。”
“主公真是好計謀。”
冷苞被左右吹捧的飄飄然,當下撫須道:“陸城軍翻越米倉山深入巴郡,真是驕橫太過,巴山蜀水之險惡豈是中原之地可比。”
“主公英明。”
冷苞下令猛攻矇頭、蕩石兩寨,守兩寨的其弟張愧與巴夷任約實在抵擋不住,只能向宕渠的張魯、樸胡、杜濩三人求援,張魯無奈只能派人殺出重圍外出求援。
張郃得到消息後,急命張任加快行程,張任命部下急行軍,到達矇頭、蕩石兩寨時天色已晚。
冷苞早已部署的精兵殺出,張任不防竟然被殺得大敗,如果不是張郃趁機帶軍殺到,此敗便成潰敗。
張郃二人分別在蕩石、矇頭兩寨在紮營,一來可以跟矇頭、蕩石相互呼應,就是在外也可互爲犄角。
冷苞見陸城軍精良當即收兵。
是夜,冷苞趁機率兵攻張任營,於半路設伏準備伏擊陸城軍。
結果張任早有準備,冷苞部將殺進張任營中,營中只有無數草人,張任埋伏在外,趁機用火箭將冷苞部將困在營中。
冷苞在半路上等了半夜陸城軍未出營,反倒是張任大營廝殺聲喊了一夜,火光也照耀了一夜。
天明時冷苞跟部將匯合,只見部將帶去的一千精兵不足三百,而且各個帶傷。
這怎麼可能?
張任有多少人馬,多少甲械冷苞一清二楚,他留張任在漢昌存心就是噁心鄧賢,張任不止一次跟鄧果起衝突,他就是看鄧賢能否給張任調撥足夠的甲械?
如果能撥足夠甲械糧草,張任又豈會投降陸城軍?
但部將的損失讓冷苞不得不相信,陸城軍給了張任足夠的甲械,他是說陸城軍錢多人傻好呢?還是說張郃心胸寬廣?
“陸城軍不愧是天下精銳,此番宕渠之戰,某將無所爲也!”
冷苞看着陸城軍的軍營升起炊煙,對着緩緩升起的太陽道:“回軍。”
冷苞剛回去,飯還沒吃,軍營外陸城軍鼓聲響起,當下有兵士來報:“校尉,陸城軍派人前來搦戰。”
冷苞冷笑:“無某令,拒不與之戰。”
冷苞說完,就開始吃飯,任由陸城軍怎麼叫罵他就是不出戰,他在等,等江州援軍到來,等龐羲得到消息後再收復漢昌,然後再將陸城軍跟張魯一併解決掉。
不得不說冷苞想法很好,張郃也看到這個佈局,如今打的就是時間差,張郃若能在龐羲奪取漢昌前消滅冷苞,並打退江州援軍,哪怕龐羲重奪漢昌後,張郃也可揚長而去,直取江州,繼而震懾成都,也就到達張郃擾亂益州內腹的戰略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