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一個完善的法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而數百年後漢謨拉比所建立的法典,在楊浩看來如同過家家一般,別人對你做什麼你就要對別人做什麼,雖然這很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但這種法律漏洞實在太大。
法律粗淺的說是爲了讓弱者有一個維護自身權益的機會,只不過楊浩不會天真的認爲,這樣做就會對所有人都公平了。
法律的制定者是當權者,而這世界上並不缺少聰明人,只要將法律改的表面上看似公平,實際上最大的收益者便是當權者。
楊浩管不了那麼多,他只希望自己在位的時候,身體力行嚴格的執行自己制定的法度,至於後世會演變成什麼樣,那就是他要管的事情了。
一代人管一代人,古往今來沒有一個政權會是一成不變的。
他不知道大殿中的大臣們聽進去多少,不過享有權利的同時,必須要履行應盡的義務,大齊是一格處在上升期的勢力,不會養一些尸位素餐之輩。
朝會開了一整天的時間,在這一天之內,楊浩和諸位大臣各自發表意見,按着法律的性質,楊浩將其分爲憲法與民法。
憲法只有三條,第一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勢背叛國家,叛國者抄家滅族。
第二,禁止任何人以任何形勢奴役本國公民,禁止對本國公民的買賣,違者死刑!
第三,土地屬於國家,禁止任何人買賣或者轉讓土地,違者是情節嚴重,着以死刑,無期,或流放之刑。
而民法就比較多了,一時間並沒有進行整理。
楊浩打算在組織人手進行完善之後,開始在全國推廣。
民法包括了殺人,搶劫,強姦,盜竊,婚姻等方方面面。
只要這部大齊法典制作而出,絕對是這個時代最爲完善的法典。
月上樹梢,寅拖着疲憊的身子乘坐馬車返回自己的家中。
幾個等候在家中的妻子見寅回來,紛紛上前服侍。
寅躺在炕上看着第上燒的通紅的火爐,目光有些出神。
今天朝會,讓他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做非人類,全部官員加在一起,還沒有楊浩一半的想法多。
尤其是楊浩編撰出的那些案例,就好像他親眼見證過一般,這是何等的想象力,寅有些倍受打擊。
他原以爲自己和楊浩的差距在不斷的縮小,直到懂得越多,見到的越多,才知道自己的會的那點東西,連楊浩的皮毛都算不上。
想來想去,寅翻身坐騎,讓自己的妻子將楊浩賞賜下來的羊油蠟燭拿過來。
點燃羊油蠟燭,寅從桌子上抽出一卷空白的竹簡,用精美的青銅小刀,開始奮筆疾書起來。
朝會過後的半個月,大齊的人口遷移政策開始啓動,經過粗略的統計,齊夏之戰後,大齊所擄掠的人口已經超過五萬人。
這些新增的人口,加上之前的大齊百姓與從東夷那邊弄來的奴隸,齊國的總人口最少已經突破了七萬人。
齊國的七萬人與其餘勢力同等人口有着明顯的不同。
其餘部落和方國也許在人口上遠超齊國,但是能用的人口最多也就十分之一,大部分的人都是分散在各地的小部落,或者活在最底層的奴隸。
而這些人在戰時沒有任何作用。
楊浩自然不會學他們,只要是人,他就要將他們最大的價值發揮出來,每一個人在他看來都是可用的勞動力,士兵。
在軍隊的驅趕之下,人類史上第一次有組織的人口遷移行動出現在古老的華夏大地之上。
無數衣衫襤褸的人相互攙扶着,前往從未踏足過的地域,他們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麼,絕望的情緒在俘虜之中飛快的蔓延。
也有人想到過逃跑,但是在大齊的騎兵面前,逃跑是徒勞的。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即便是在人數上遠遠的超過對方,但沒有一個想要主動尋死,即便明知到前方也許是死路,可是不到最後倒下的那一刻,那一絲生還的希望都不會破滅。
逃跑的人被帶離了難民隊伍,他們不知道這些人最後怎麼樣了,未知有時候比死亡還要可怕,心中的恐懼,讓他們放棄了徒勞的逃跑,如同綿陽一般,任人驅趕着,迎着寒風前往各自的目的地。
人口遷移工作是一項龐大的工程,爲了安全起見,大齊選擇了分批進行了策略,三城只間每次遷移兩千人,這樣的速度,完成全部人手的轉移,最快也得花費兩個月之久。
在大齊忙着制定律法,遷移人口之時,有仍氏消化了這次的戰果之後,終於想起來了自己這個東方的盟友。
夏啓大敗的消息他們已經聽說了,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扔上下差點驚掉了下巴。
他們先前也想到過,大齊就算是能守住長安城,但也會傷亡慘重,想要活命只能依附於自己。
可是大齊在這一戰之中,不僅沒有元氣大傷,反而更加強盛,甚至連北方的顧國都打了下來,直接將北方邊境推移到了斟灌氏那邊。
這等強大的力量,讓有仍氏感到了擔憂,完全沒了收穫頗豐的那種喜悅。
畢竟沒有哪隻老虎希望自己身邊有一些比自己還要強壯的同類存在。
有仍氏君臣經過激烈的討論,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以自己部族如今的實力,小打小鬧根本無法撼動大齊分毫了,除非把全部的人手都派出去攻打大齊纔有可能將其滅掉,但是這樣做根本就現實。
如果任嚳真的敢這麼做,低下的那些長老貴族就會直接將其廢掉。
打是不能打了,任嚳這時候有些佩服自己的先見之明,將自己的妹妹嫁了過去,最起碼能讓這個盟友牢靠一些。
大齊的強勢崛起,已經影響了各方勢力的平衡,他要在這變動中衛自己爭取到更多的利益。
和族中長老官員商議之後,任嚳決定親自前往長安城,見一見自己這個奇蹟般的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