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戰爭動員速度,幾乎達到了冷兵器時代的極限。
當朝廷宣佈大齊進入到戰爭狀態,長安城每日都有傳令兵飛奔而出,三天之後,力央率領五千大軍,想着西邊進發。
收到軍令的各地守軍,也紛紛做出響應,集結軍隊準備與力央的主力軍隊匯合。
整個中土大地都籠罩在戰爭的陰雲之中。
楊浩沒有御駕親征,他對齊軍的實力有絕對的自信,別說大齊三苗皆敵人,就算是周邊全部的勢力都一起圍攻大齊,他也不會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懼怕。
這就是絕對實力帶來的自信。
夏啓這些人既然活的不耐煩,那麼他也不想在等了,華夏必須要儘快統一。
只有統一之後,才能集中整個國家的力量,加速齊國的發展進程。
這一天他等的太久了,到了洪武六年,他來到這個已經將近九年。
如此漫長的時間,他幾乎快要忘了曾經的世界是什麼模樣。
而他自己已經變得和這個時代的人沒什麼差別,曾經的那個暴戾與抱怨老天爺的楊浩已經死去,現在的他是大齊的王,是改變了整個時代的男人。
當最後一批出徵的大軍,乘坐舟伐逆流而上,楊浩心中感慨萬千。
四千年的歷史,將在自己的手中誕生,這是屬於他的時代。
西方,夏啓這一次可以說舉國來犯,各部軍隊的數量加一起幾乎達到了將近五萬人。
算上動用了奴隸僕從,夏朝對外宣稱十萬大軍。
如此龐大的人數,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一次,這一次,夏啓壓上課所有的賭注,他必須要贏,而且他只有這一個原則。
贏了他就是中原霸主,人類社會至高無上的君主,輸了便一無所有。
因此夏啓很謹慎,在決定動手之前,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這些年在齊國悶頭髮展的時候,夏朝也沒有閒着,徹底掌握了青銅冶煉技術後,將軍隊中的石器全部淘汰。
而且這幾年夏啓大力發展騎兵,戰術死板的戰車被他毫不猶豫的掃進了垃圾堆之中。
這五萬人的大軍中,有兩萬人訓練有素的騎兵部隊。
這是夏啓的底氣,只要滅掉了齊國,只要能滅掉齊國。
夏啓咬了咬牙,暗暗的安撫自己有些緊張的情緒。
事情正如他想的那樣,自己突然的襲擊,打了齊國一個措手不及。
在數萬大軍面前,接連拔掉了齊國部署在西方的數個據點。
並以虐殺的方式,當着所有參戰部落的面,將俘虜的近千齊人,與兩千餘百姓處死。
夏啓讓所有參與這次戰爭部落都動了手,他就是要用這種方式,讓那些蛇鼠兩端的傢伙們絕了僥倖的心思。
投名狀的效果是顯著的,那些部落的首領知道自己已經回不了頭了,如果不想被齊國報復,只能將這個敵人徹底的殺死。
而知道自己沒了退路之後,攻入齊國的夏軍,徹底的拋棄了一切道德,沒攻陷一個齊國據點,便就是一場慘絕人寰的屠殺。
當還在路上的力央,聽到逃出來的人描述,心中的憤怒已經達到了極點。
這些年,他雖然不是文官,但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什麼叫做良知,什麼叫做同胞。
如今自己同胞被人想豬狗一般虐殺,他的心彷彿在滴血。
“傳令下去,大軍跑步前進,爲死難百姓報仇。
”
數萬大軍銀色的盔甲,火紅的戰袍在蜿蜒的官道上如同一頭火龍一般,開赴前方戰場。
數天之後,夏軍距離齊國重鎮齊城已經不足二十里。
齊城對齊國的意義非同小可,長安城雖然是首都,但齊城卻是齊國的精神象徵,這是相當於革命老區的存在,是楊浩的龍興之地。
此地若失,對齊國的打擊是無比巨大的。
以夏軍所過之處,雞犬不留的做法,萬人規模的齊城一旦被攻破,將有更多的人被殘忍的殺死,
雖然齊城那邊有數千守軍,出現這種的情況的概率極低,但力央要確保這種情況一絲一毫都不能出現。
派出傳令兵,一人雙馬,以最快的速度傳令向這邊匯合的軍隊,務必加快速度,延誤軍機着軍法處置。
在如此晝夜兼程之下,在夏軍距離齊城不足二十餘里的時候,力央早已經趕到了齊城。
等一萬五千軍隊全部來此地會師之後,力央只在城中留守了一千守軍,以防不測。
主力部隊已經做好的決戰的準備。
平坦的地平線上,夏軍黑壓壓的身影出現在力央的視線中。
而夏軍也看到了齊國的嚴陣以待的軍陣。
和夏軍一眼望不到頭的龐大規模相比,一萬餘人的軍隊顯得有些脆弱。
但夏啓絲毫不敢因爲敵人數量少而有絲毫的輕視。
夏軍在距離齊軍數裡外停了下來。
從空中俯瞰,兩軍之間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炎炎烈日彷彿讓這一片真空地帶顯得有些扭曲。
“大將軍!”
力央的副將喚了一聲。
“傳令下去,三營,二營,輕騎兵在前,重騎在後,一營,四營騷擾敵軍側翼,吹號!全軍出擊。”
嚴陣以待的力央,根本不會給夏軍任何休整的時間。
在見到敵人的一剎那,心中的殺意早已經沸騰。
血債要用血來償還。
這一戰他要用敵人的鮮血祭奠死難的同胞。
嗚嗚的號角聲響起,齊國的鐵騎來時發起攻擊。
夏啓見此冷哼一聲,敵人只派區區這麼點人就想衝擊自己的大軍,簡直是狂妄至極。
不就是騎兵?他夏啓比齊國還要多。
夏啓騎在戰馬之上,揮起手中短劍朝前一指,吼道:“殺!”
夏軍嗷嗷怪叫幾聲,黑壓壓的輕騎兵朝着齊軍奔去。
齊軍從正面突擊的輕重騎兵,只有五千餘人。
但這麼多年,通過沙盤的反覆推演與實際演習,已經摸索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輕重騎兵配合戰術。
齊軍沒有選擇同敵人正面廝殺,在逐漸靠近敵人的過程中,兩營騎兵忽然向兩側分開,以精準無比的騎射本領騷擾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