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部落,來到荒涼的野外,當然,這荒涼的定義,是相對於楊浩的觀點。
看着亂糟糟的田地,楊浩心中雖然對此鄙視不已,但表面上依舊裝出一副順從的樣子。
隨着一陣清脆的鞭聲響起,楊浩和其餘的男**隸被趕進農田,而女**隸,不知道被帶去了什麼地方。
別人怎麼樣,楊浩是不怎麼關心的,一邊學着別的奴隸的樣子裝模作樣的幹活,一雙眼睛飛快的觀察四周。
但讓他無比失望的是,這個部落對奴隸的看管極爲嚴格,農田附近,只是他目光所及的地方,就有不下十幾個手持武器的戰士。
這種情況下,他很清楚,貿然的逃跑只是找死而已,雖然有些失望,但目前性命暫時無憂,因此心中並不慌亂。
“狗日的,這羣雜碎看守的還挺嚴,看來依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想要逃離這裡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想到這裡,楊浩在不引起看守注意的情況下,四下飛快的看了看。
最終將目光落在了,距離自己只有四五米之遠那個叫做渠的奴隸身上。
“這傢伙呆頭呆腦的,應該很好忽悠,先把這傢伙爭取過來再說。”
獨自逃生的計劃破滅,楊浩立刻決定拉更多的奴隸入夥,萬一逃跑的時候被人追殺,有這些墊背的,自己生還的機率也能大上許多。
打定了注意,楊浩一邊拿着古怪的工具翻土,一邊慢慢向渠所在的方向靠近。
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楊浩做的很小心,短短數米的距離,花了將近半個多小時纔來到渠的附近。
見到自己的行爲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楊浩鬆了一口氣。
裝作低頭翻土的樣子,小聲的說道:“喂,兄弟!”
可能是聲音太小,渠對楊浩的話沒有任何的迴應,依舊在認真的幹着自己手中的活。
“日,這個沙幣。”
楊浩暗罵了一句,大腦飛速運轉,嘴角翹了翹。
以無比自然的動作,將工具的木柄僞裝成不經意間碰到了別人的樣子。
渠這時終於注意到了,在自己身邊的這個新來的奴隸。
楊浩見此,心中得意。
“媽的,奧斯卡欠老子一個小金人。”
渠剛要開口,楊浩連忙小聲的說道:“小點聲,幹活!”
渠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楊浩,繼續埋頭幹活。
“渠,能聽見嗎?聽見就點點頭。”
楊浩目光朝渠那邊暼了一眼,見到他點頭後,繼續說道:“今天早上多謝了。”
渠聞言,有些木訥的回道:“沒事!”
“你來這裡多久了?”
“三年!”
楊浩一聽,暗罵一聲,想了想繼續道:“渠!問你個事兒,有奴隸擺脫掉奴隸的身份?”
“有,主人去打仗,有時候會派一些奴隸參戰,如果作戰勇敢,主人高興,有時候會讓一些奴隸成爲戰士。”
楊浩本以爲,能夠有更安全的辦法擺脫掉奴隸身份,沒想到卻得到這麼個結果。
小聲嘀咕了一句:“這特麼不就是炮灰?讓老子爲你們這些雜碎賣命,狗日的,做夢吧!”
雖然在和渠交談,但楊浩的始終留意着那些看守的動向,見到有人朝這邊看來,立刻不再交談,專心致志的和其餘得奴隸一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幹活。
烈日炎炎,只吃了一頓早飯的楊浩,此刻才真正的體會到什麼叫做奴隸的悲慘。
豆大的汗水順着額頭低落,赤着腳踩在農田裡,隱隱作痛,楊浩覺得,如果再這樣曬下去,自己距離暈倒也不遠了。
也許是印證他的感覺,不遠處的一名奴隸,終於體力不止倒了下去。
但這可憐的傢伙,非但沒有得到有效的救治,反而換來了一陣毒打。
看着凶神惡煞的守衛,揮舞着鞭子,劈頭蓋臉的抽打那可憐的奴隸。
楊浩的眼角劇烈的抽搐起來。
聽着那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奴隸們全都嚇得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守衛的鞭子落在自己身上。
毒打了一陣,那可憐的奴隸已經昏迷了過去,隨後,那名守衛叫了幾個奴隸,把昏迷的奴隸拖走。
楊浩本以爲這就完了,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那些人居然把那名昏迷的奴隸綁住雙手,吊在了農田旁邊的樹上。
毫無人性的做法,讓原本缺乏正義感的楊浩,心中升起了一絲同情。
“這些雜碎,原以爲老子就不是什麼好人,和他們一比,我都可以立地成聖了,狗日的,就算你們這些人是華夏先祖又如何,有朝一日,老子就要滅了你們這些祖。”
有了這個奴隸的例子,楊浩即便是頭暈眼花,也咬牙硬挺着,感覺到自己快挺不住的時候,就用力在自己大腿上使勁的掐一下。
直到黃昏,炎熱的太陽沉入到地平線之下,奴隸們才結束了這如同地獄般的一天。
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骯髒的柵欄裡,楊浩此刻早已經不去想逃不逃跑的事情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直覺得渾身如同散架了一般,痠疼不已。
咕嚕嚕叫的肚子,提醒着他,今天的苦難還沒有結束,摸着乾癟的肚子,楊浩蜷縮在地上,牙齒咬的咯咯直響,眼神中兇光盡顯。
“這裡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與其這樣活一輩子,還不如死了痛快。”
休息了一會兒,身上的痠痛緩解的一些,楊浩翻身坐起,按着記憶的方向,朝着渠所在的方向摸黑而去。
想要逃離這裡,他思來想去,只有奴隸暴動這一條路,但這些奴隸順服已久,自己登高一呼揭竿而起,顯然是在做夢,什麼王霸之氣附體,小弟納頭便拜,這些對此時的楊浩來說簡直比扯淡還要扯淡。
想要讓這些傢伙恢復一絲血性,他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纔可以。
來到渠的身邊,推了推躺在地上的渠。
“兄弟,睡着了沒?”
渠翻了個身,看了看楊浩,疑惑的問道:“咋了?”
“睡不着,找個人聊會兒。”
渠像看白癡一般看了一眼楊浩,再次躺下。
“渠,你有家人?”
沒有回答,但是楊浩見到渠的身體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