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犯官林灃一家上下十三口被押送到了長安城,並且刑部下達了通緝令,對那些潛逃在外的幾個苗人死侍進行通緝。
這是齊國建國以來,第一次發出通緝令,只不過受限於畫師的水平,楊浩對於能否抓到這些人並不抱有太大的希望,這麼做只能是聊勝於無了。
十月中旬,刑部下達了判決書,林灃被判處凌遲,其餘全家老小斬立決。
長安城刑場,位於午門之外。
這個刑場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在這裡斬首,理論上講只有敵方首腦或者想林灃這樣的犯官纔有這個資格。
至於普通的囚犯自有行刑之地。
午時,秋風蕭瑟。
在朝廷邸報的宣傳之下,長安城百姓對於林灃這樣的官員深惡痛絕,他們無法想象,在齊國全國上下都在外忙着搞生產的時候,居然會出現這樣的人。
朝廷對這種官員零容忍的做法,得到了百姓們極大的擁護,刑場之外萬人空巷。
百姓們憤怒的高呼着開始行刑。
由於凌遲這種刑法需要很高的技術,齊國並沒有這方面的人才,唯一執行過凌遲之刑法的劊子手早已經亡故。
無奈之下,刑部只好臨時在劊子手當中選了一個膽大心細之人。
楊浩要求割三百刀才能讓犯人斷氣,這是一個十分有難度的活。
劊子手因此做了一定時間的研究。
只不過真到了行刑的時候,殺人無數的劊子手居然發現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在百姓期盼的目光中,監斬官看了看時辰宣佈開始行刑。
劊子手深呼吸了一口氣,用工具敲開林灃的嘴,將其舌頭扯了出來,一刀將其斬斷。
林灃頓時疼得嗚嗚怪叫起來,但是舌頭被割掉讓他連叫喊都做不到。
百姓們頓時如同打了雞血一般興奮。
而圍觀的官員們卻是神色各異,他能來此觀看行刑是楊浩的決定。
如此做就是讓他們看看,做官草菅人命會是什麼下場。
他楊浩可以給他們飛黃騰達的機會,也可以一夜之間讓他們置身於地獄。
天堂還是地獄,只在一念之間。
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地下,做出影響他統治地位的事情,就別怪他辣手無情。
凌遲持續了一個小時之久,劊子手只覺得自己的的精神都快麻木了。
在三百刀之後,最後一刀結果了眼前之人的性命,這才覺得終於解脫了。
而林家十三口,在林灃死後,盡數被斬殺,其中還包括一個才滿週歲的孩子。
如此酷刑看似無情,但是楊浩不得不這麼做,他也不想做毫無人性的事情,但亂石用重典,只能感嘆那孩子投錯了胎,下輩自投身一個好人家吧。
刑部尚書將行刑的結果上報給楊浩,楊浩看完之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他真的不想殺人,這麼多年,他已經看到了太多的死亡,如果說最開始的時候,他只能用殺伐果斷來維護自己的勢力。
而在建國之後,他已經很少在做那暴君之事。
只是人就是如此,隨着文明程度的提升,各種各樣的問題將會暴露出來。
歸根結底,都是人類的貪慾在作祟。
在這個案子之後,楊浩覺得有必要,對官員的思想進行再教育。
讓他們明白什麼是愛國主義,什麼是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知道什麼是爲民做主爲民請命,開萬世之太平。
十月中旬,在楊浩較爲溫和的建議之下,朝廷決定於洪武十五年之後,在全國學府中加入思想教育課程,齊國官員每個季度必須參加一次學習。
學習他楊浩制定的精神。
這種模式有點類似於後世某黨派的做法,而楊浩也知道這種做法本質上避免不了官員腐化的現象。
他只希望能夠用有限的辦法,儘可能的在自己統治期間,爲自己的國家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
如果自己不去做,後世子孫再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將會難上加難。
通榆縣,三川鎮。
今年這裡迎來了一個不錯的年頭,農戶們每家都存有可觀的餘糧。
只是再其他人感嘆豐收的喜悅之時,被無罪釋放的冉與縞氏卻陷入了困境。
被關押的將近一年的時間,二人家中早已經一貧如洗,冉的妻兒這一年來受到了他們無盡的排擠與冷嘲熱諷,若不是有着之前的些許積蓄,這母子二人早已經餓死在街頭了。
就在兩家不知道今後怎麼辦的時候,鎮外有一匹快馬打破了這個小鎮的寧靜。
鎮上的百姓,看着那高頭大馬上的騎士,頓時議論紛紛,不知道鎮上又發生了什麼大事。
那騎士打聽之後,一路來到二人門前。
朝廷有令,縞氏,冉接旨。
“聖旨啊!我沒聽錯吧!”
“錯不了,你看那人身上穿的,絕對是宮裡的人,說不定是錦衣衛。”
“不會吧!”
“怎麼不會,上次那欽差來的時候,那這人穿的好像就是這樣。”
“了不得啊,想不到他們兩家這事居然驚動了聖上。”
“唉,也不知道聖上會怎麼判處這事。”
在圍觀百姓的議論聲中,兩家人惶恐的出來接旨。
錦衣衛跳下馬,將聖旨展開道:“聖上言,縞氏一案,乃朝廷失察之責,讓無辜百姓受此冤屈,朕心痛之,縞氏身陷囹圄,不畏權貴而從,此乃我大齊女子之楷模,特此烈女牌坊一面,補償布匹三卷,粟百斤,錢百貫,以昭告天下。
而冉乃退伍士兵,爲我大齊出生入死,無端受此冤屈,朕心甚感愧疚,今三川鎮鎮長之位空缺,特賜冉爲三川鎮鎮長,忘能爲朝廷效力,帶領百姓共同建設家鄉。
欽此!
洪武十四年十月初三!
”
衆人聞言頓時呆立當場,看向那二人的目光中透露出無盡的羨慕。
只是在二人看來,若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他們寧可不要這些。
但是楊浩的做法,還是讓他們感動無比。
冉面北而拜道:“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草民定不會讓大王失望。”
那宣旨的錦衣衛聞言,笑道:“冉鎮長,你現在已經是朝廷命官,再稱呼草民恐有不妥吧。”
冉反應過來後,連忙向北叩首道:“臣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