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又覺得有點兒精神抖擻。
因爲只要到社安局衙門裡,他再打點打點,運作運作,不管是軟磨還是硬泡,拿下那紅裙小娘子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這樣的小娘子可不多見,雖然年紀稍嫌小些,但總會有長開的時候。
面對那種已經被調教好的,其實耿公子更喜歡親自上手慢慢調教。
只不過當他的眼神不經意又掃過趙洞庭、樂嬋那羣人時,剛剛涌上腹中的那團火便好似突然那就熄滅許多許多。
樂嬋她們十餘人都蒙着面紗,但傻子都看得出來,她們中間誰都不欠缺姿色。
那偶爾被風拂起的面紗下露出的些許風情,驚鴻一瞥間就能讓人身心蕩漾。
她們都不是現在這個年紀的紅裙姑娘能夠相比的。
趙洞庭這會兒還是冷眼旁邊,好似對紅裙姑娘的眼神滿不在乎。
而他不出聲,樂嬋她們還有君天放那些人顯然也不會擅自做主。
其實他這是想看看這擺明有些家世的公子哥到底想將這件事情給弄到什麼地步去。
至於那費捕頭,剛剛和耿公子說過話,也是將眼神放在樂嬋等女身上,再也挪不開。
其實他之前就注意到這些個蒙着面紗的美人們了,也詫異,長沙城裡怎麼突然多少來這麼多美人。
不過卻也沒有聯想到皇上身上去,哪怕趙洞庭以前做出過帶衆妃出宮遊玩的事。
因爲那只是極少數,被發現的時候更少。
而皇上基本上不會出那金碧輝煌的皇宮,這是百姓們乃至官員們腦子裡許多年養成的僵硬思維。
當然和現在花魁大會也有關係。
在花魁大會期間,長沙城內的美女的確要比尋常還要多不少。
趙洞庭的無動於衷,落在耿公子的眼中變成種“無能”的表現。
他覺着這個年輕人雖然有些派頭的樣子,而且身邊衆美環繞,但應該是個外城來的角色。
要是城內的大衙內,自己不至於沒見過。
再者,他既然和這紅裙小娘子識得,那便沒理由無動於衷吧?
就算是個心腸極冷的傢伙,難道還能沒半點覬覦這小娘子的姿色?
可會是因爲身邊的漂亮小娘子太多了?
但這世上誰會嫌棄自己身邊的小娘子多啊?
耿公子嘴角勾起些微陰惻笑容,顯然對於自己的這番推理很是有些自得。
隨即他便對費捕頭道:“費老哥,他也和這老頭認識,說不準便是幕後使者,你難道不打算將他也給帶到衙門去審訊審訊?”
費捕頭只瞧瞧他,便知道這衙內心中打的是什麼主意,但他並沒有生出半點鄙夷,因爲這種事情他見得並不算少。
耿公子的面子多少還是要給些的。
至於到衙門裡以後能不能拿下這些小娘子,他管不着,最多在旁邊出點點力氣推波助瀾。
畢竟現在朝廷對他們這幫人管得其實還是挺嚴格的,爲腦袋上這頂帽子,大多數捕頭都最多隻敢做到對那些衙門們睜隻眼、閉隻眼,要說給他們忠心耿耿剛狗腿子、馬前卒,還沒到那份上。
擺擺手,費捕頭道:“把他們也都帶到衙門裡去吧!”
他身後邊另外幾個捕快向着趙洞庭他們走過來。
君天放等人聽到這話自是沒法淡定下去,立時就要走上前來表明身份。
“呵呵!”
趙洞庭卻是輕笑兩聲,又暗暗擺手示意他們退下去。
君天放他們知道趙洞庭是有打算,便就停步。
他們不擔心這些捕快能夠拿皇上和娘娘們怎麼樣。
且不說皇上自己便是真武境中期的修爲,娘娘們中間都有修爲不差的。
再者還有他們在旁邊看着,誰還能將皇上、娘娘們怎麼樣?
只這個捕頭還有那小子,肯定是要吃些苦頭了。
趙洞庭笑完偏頭對樂嬋她們問道:“你們應該都還沒有去過社安部府衙吧,要不要去看看?”
衆女都是捂嘴輕笑,但並沒有誰出言反對。
反正她們只是出宮來散散心而已,去哪都差不多。
而且遇到這樣的事情,其實覺得着比那些花魁們表演更爲有趣。
她們這些人裡有舞姿、畫畫都無雙的張茹,還有琴道大家兼舞劍大家韻景,再有圖蘭朵、朱青蚨等女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女人,還真不用着看別人表演。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但看門道的其實哪裡有那些看熱鬧的覺得有趣?
在捕快們走到面前後,趙洞庭道:“不用拷,我隨你們去便是!”
這副淡定從容的態度,倒是讓得耿公子心裡頭微微覺得有些忐忑起來。
只再看諸女,這種忐忑便又煙消雲散。
富貴險中求,他現在便像是個賭徒。
在下注前總覺得自己有很大的機會能夠中到那注頭彩。
觀潮客棧的小廝瞧着趙洞庭他們跟着捕快走出去,滿臉苦澀。
他大概是最不想趙洞庭他們走的,因爲這意味着他的土財主走了。
發財的機會就這般從手中溜走了。
“這公子和我們素不相識,你們皇城的捕快僅僅聽那衙內的話就抓人,尋常時候也是這麼辦差的麼?”
等趙洞庭走到徐福興旁邊的時候,徐福興突然說道。
紅裙姑娘則是抿着嘴,道:“對不起公子,拖累你們了。”
趙洞庭微笑,“這算什麼拖累。”
然後看向徐福興,又道:“雖然和老丈您不相識,但去衙門問幾句話也無妨。
在下趙洞庭,還未請教老丈高姓大名。”
徐福興瞧不出來趙洞庭深淺,只道:“老朽徐福興,公子沒必要淌咱們這攤渾水的。
進了衙門,怕就由不得你我了。”
他本來還是打算硬跑出去的,若是加上趙洞庭,難免麻煩。
趙洞庭聞言故意裝作懵懂的樣子看向費捕頭,道:“官爺,我們可沒動手,進衙門只會被問幾句話就放出來吧?”
“嗯!”
費捕頭面色沉悶地點點頭,心裡罵趙洞庭真是傻缺。
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出來,當然得看耿公子的意思。
耿公子帶着兩個隨從在旁邊優哉遊哉走着,顯得得意洋洋。
看着這邊百姓們的眼神,便覺得這些眼神中都含着敬仰之色。
這讓他好生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