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才剛剛對弈沒多長時間,朱雀門內外就有熱氣球緩緩升起。
緊隨其後,便有輕騎隊伍向着城內馳騁過去。
趙虎的天魁軍速度最快。趙虎自己的馬跑在最前面,他坐在馬上,在街道上過時,還不忘對自己的哥哥投來得意的眼神。
這讓趙大眼睛都發綠了,但嶽鵬只是不急不緩的捏子、落子,他也只有乾着急的份。
過些時候,天雄軍、天捷軍、天勇軍等禁軍部隊輕騎將士們也相繼馳騁過去。
等襄陽府、夔州府還有江陵府守備軍也過去,空中的熱氣球也漸行漸遠了。城內也已經傳出來槍炮聲。
朱雀門外僅僅剩下趙大的飛龍軍,還有建康軍區的將士們。
趙大抓耳撓腮。因爲他到現在已經輸了兩局棋了。
又是一局成定局。
趙大再度被“將軍”,一顆“帥”被逼得無力可走。
他扔掉手中的棋子,苦哈哈道:“嶽帥你就別再讓我下棋了,我甘拜下風還不行嗎?”
嶽鵬笑眯眯,道:“聽任總都統說你在皇城時對這象棋很是有興趣,閒暇時自己都會琢磨,怎的還是這般棋力?”
“這哪是下棋的時候啊!”
趙大急道:“您就快些讓我帶軍上去吧!您要想下棋,等拿下開封府,我陪您下個夠行不行?”
他是真急了。
再不殺進城裡去,等會兒怕是連口湯都喝不着。回去,會被軍中弟兄們給埋怨似的。
這會兒就有幾個飛龍軍在旁邊觀棋,趙大早就感受到他們時不時投向自己的埋怨目光。
這幫犢子,若是沒能撈着口熱湯好,肯定都會怪自己這個軍長辦事不力的。
然而嶽鵬卻只是搖頭,道:“不急不急,等你下贏我再說。嘿,老趙,與其在這乾着急,你還不如精心先下贏我,是吧?”
趙大張張嘴,說不出話來,但卻感受到旁邊幾個將領投來的殷切目光。
他只能將心中的焦躁盡力給壓下去,開始擺棋。
嶽鵬挑了挑眉毛,也開始擺棋。
很快對弈。
趙大的棋力的確是不錯的,看樣子在長沙沒少鑽研。嶽鵬自幼就擅長象棋,但這會兒趙大靜下心來,讓半邊子還真有些壓力。
而城內這會兒已經是打得如火如荼。
任偉的飛天軍漫布在城內各個軍營的上空,已經開始對元軍實施轟炸。
城內軍營裡的元軍因是受到地面、空中的雙重打擊,沖天炮的反擊顯得不是特別有力。
當然,這和飛天軍的戰鬥力也有很大關係。作爲熱氣球戰的祖宗,他們雖不能反剋制沖天炮,但還是能做到更有效避讓的。
趙虎的天魁軍是最先往城裡去的,也是他們最先向內城軍營發起進攻。
因昨夜和天罡等軍糜戰的原因,內城軍營城南區甚至被完全攻佔,這會兒自是顯得很是雜亂,連硝煙味都還沒有散去。
軍營裡元軍在這裡佈置的防線也就算不上多麼細緻。
而趙虎天魁軍可是祥龍軍區中的主力。
纔是剛到城內軍營外的時候,趙虎就直接讓天魁軍中的第一團部分將士和第二團全團將士擺開了陣勢。
整個天魁軍十個團,再加上熱氣球特別團。第一團是特種團,而第二團,則是輕騎炮兵團。
輕騎炮兵團,顧名思義,乃是以擲彈筒、沖天炮等重型火器打擊敵軍的重火力團。而且是配備戰馬的那種。
第十團也是炮兵團,不過是步軍炮兵團。這回因是趕路,並沒有跟着出來。
趙虎不愧名字裡這個虎字,擲彈筒手們纔剛剛擺好陣仗,他便下令對軍營裡進行了炮轟。
雖城內軍營裡的元軍也是元軍精銳中的精銳,但經過昨夜,如今火器顯然已經沒法和天魁軍相比。
是以纔剛開打,元軍就被天上地下的雙重轟炸給炸得有些悶了。
昨夜丟掉的南營區陣地沒堅持過兩刻鐘時間,又被天魁軍佔據。
天魁軍特種團、第三團、第四團的將士們簡直就是嗷嗷叫喚,爭先恐後。
他們軍中的將領之前都是在趙虎面前爭取最先進攻序列,趙虎是猛人,直接讓他們全部同時進攻。幾個團當然是暗中較勁。
這是天魁軍中一直以來就有的“毛病”。
即便是特種團,也不見得就讓天魁軍其餘諸團服氣。真打這種攻堅戰,不少團敢和特種團叫板。
而在天魁軍纔剛剛發動攻勢不久,還沒拿下南營區陣地的時候。東邊些,天雄軍和天捷軍也相繼到達相國寺、太常寺軍營。
相國寺軍營裡的元軍相較於太常寺軍營裡的元軍情況要好些。因爲太常寺軍營元軍在朱雀門差點被包餃子,被飛天軍炸死無數。
輕騎將士加起來不下於四千之數的天雄軍、天捷軍,已經是他們難以抵抗的威脅。
元軍兵力不差多少,但他們到底經過整夜糜戰。精力,已是到極度疲憊狀態。
再有他們的戰鬥力本來也不如天雄、天捷兩軍。炮火也不如。
劉子俊和肖玉林也從來都不是怕浪費彈藥的主,到軍營外後見到軍營裡的元軍嚴陣以待,也是當即讓將士們把擲彈筒給架起來了。
飛天軍的熱氣球都是等他們向軍營內進行炮轟以後才蔓延到空中的。
天捷軍裡,那支腰間繫着紅色腰帶的部隊無疑是最顯眼,也是最亮眼的。
這個團在天捷軍中被稱作“第十二團”。編制是得嶽鵬首肯,特別加上去的,全軍僅僅只有天捷軍裡面有。
在整個大宋,也只有這個團是全部由女子組成。上到將領,下到士卒,全都是女子。
都統當然是肖玉林的妻子付彩蝶。
她是很有本事的,之前還只是拉起兩百多人。後來到宋城。愣是讓她拉起這近千人的隊伍。
肖玉林也是被她逼得沒辦法,當初誇下海口說她能拉到多少人,便讓她管多少人,只能硬着頭皮去找嶽鵬。
好在嶽鵬是答應了,直接讓付彩蝶做都統。要不然,肖玉林這堂堂天捷軍總都統怕得是有段時間在帳篷裡孤苦伶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