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再回到趙洞庭的面前,那是正兒八經、誠誠懇懇地給趙洞庭服軟道歉。
趙洞庭帶着微笑,擺擺手,道:“不過是些小事而已,這些時日朕多有得罪,還希望都主教也不要介懷啊……”
巴博斯忙不迭地搖頭,然後灰溜溜地離開。
他不敢介懷。
只是心裡估計這輩子都過不去這個坎。
他這輩子都估計沒受到過這麼大的屈辱。
但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吞。
來給趙洞庭道歉,是教皇下令讓他來的。
他沒得選擇。
他不知道教皇陛下和這宋帝之間到底達成了什麼共識或者協議,但他明白,如果他敢不照做,那下場絕對會非常的悽慘。
縱然他是聖女的父親,也沒法避免。
這任教皇的強勢,在教廷內是出名的。
同時,也還有他的威信。
亂世造英雄。
這些年西方紛亂不看,戰爭不斷,教廷十字軍威名赫赫,大殺四方。
這也讓得教廷上下根本無人膽敢反抗教皇的決定。
他在西方的地位,便如同趙洞庭在大宋的地位。
只是趙洞庭沒有他這麼強勢而已。
到了傍晚,教皇邀請趙洞庭共進晚餐。
兩人在席間說了很多話,關於東西方文化、經濟的交流初步達成了共識。
諾蘭行省的事情自然也是定了下來。
趙洞庭也答應教皇,大宋會支持他們在大宋設立教廷的外使館。
但誰都沒有說到關於火器的事情。
這是個禁忌。
教皇但凡露出半點覬覦火器的心思,談話都絕對不會這麼愉快。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或者一強一弱。
但教皇不可能沒有這個心思,趙洞庭心知肚明。
其後,教皇邀請趙洞庭在教廷總部住下,直到他們查到鐵穆爾那些人的消息。
趙洞庭委婉拒絕。
晚宴過後,趙洞庭和林沖等人說及這事。
林沖率先發表自己的疑惑,道:“皇上,您不是打算壓制西方嗎?
怎的還促進東西方的交流?”
趙洞庭笑道:“增進東西方的交流,也有益於咱們大宋的發展,只要咱們始終領先他們,便是壓制。
兩種文化的碰撞,或是交融,總是強者去融合弱者。”
“可……”
林沖還要再說什麼,趙洞庭已經明白他的意思,打斷道:“真正殺人的刺客,在行刺之前是不會露出殺機的。”
他可以預料到中西方以後必定會有碰撞的時候,但這並不意味着他現在就要露出獠牙。
中原也是紛爭剛剛結束,雖然大宋仍然在飛速發展,但難免已經有些疲乏。
現在需要的,是休養生息。
到夜裡,聖女殿下突然找上門來,求見趙洞庭。
這讓衆女的臉色都是有些古怪起來。
樂嬋哼哼道:“還說沒有什麼,現在人家大晚上都找上門來了。”
趙洞庭哭笑不得,摸着鼻子出門,見到站在外面的亭亭玉立的聖女殿下,“不知聖女見朕有何事?”
聖女旁邊帶着翻譯。
她說道:“宋帝初次光臨我們樊綱城,實乃我們教廷的榮幸。
我想明日邀請宋帝您和您的諸位妻子外出遊覽樊綱城,可好?”
趙洞庭心中瞬間明瞭。
這怕是教皇安排的。
爲的肯定是拖住自己這些人的腳步。
自己故意放出去鐵穆爾那些人帶着火器的消息以後,教皇沒理由不動心。
而自己這些人,難免成爲變數。
也虧得教皇真正心狠,連美人計都用上了,而且是用的當代聖女。
他搖頭道:“多謝聖女殿下的好意了,但朕還有事情要辦,便不打算在樊綱城多留了。
以後若有機會再來,定然要勞煩聖女。”
聖女殿下似乎有些幽怨,“宋帝陛下就這麼不願意在樊綱城多留麼?”
說着,她輕輕摘下了面紗。
出現在趙洞庭面前的果然是張沒有瑕疵的臉蛋。
這臉蛋柔和、聖潔,當得上是國色天香。
便是趙洞庭的衆女裡面,即便包括張茹在內,也不能說有穩穩壓住她的。
應該說是平分秋色,最多是稍勝半籌。
很少有男人能夠抵禦這樣的美色。
但趙洞庭自是不同。
大局和美色他分得清楚孰輕孰重。
另外,他身邊也實在是不缺美女。
張茹、玉玲瓏、美清子,那都是豔壓天下的大美人。
於是他仍然是搖了搖頭,道:“日後再叨擾聖女吧!”
聖女殿下帶着遺憾和幽怨離去。
僅僅翌日,趙洞庭一行就離開教廷總部。
回往大宋城。
但離開大宋城不久後,趙洞庭又讓空千古、林沖、鐵離斷等幾人折返。
他幾乎確定教廷現在應該已經知道鐵穆爾等人的消息。
教廷在西方勢力強大,各種風吹草動很難瞞住他們的眼睛。
更莫說鐵穆爾那可是帶着足足數萬人。
只是他不知道教皇是否已經採取動作。
可以預料到的是,教皇不可能對火器不動心。
讓林沖、空千古等人折返樊綱城,是讓他們密切注意教廷高手的動向。
在知道鐵穆爾那些人有火器的情況下,教皇很可能會派遣高手前去搶奪。
這比派遣大軍要容易得多。
而且他的十字軍未必能在鐵穆爾面前佔到便宜。
神龍銃、擲彈筒並不珍貴,真正珍貴的是鍛造方法,以及那些熟知鍛造工藝的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