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海昌幾乎要崩潰了,他怒罵道:“你們這羣畜生!你們不得好死!”
崔寧也想罵,但他的舌頭被割了,說話不清楚,滿臉漲紅,顯得非常憤怒。
崔海昌一臉大義凜然輩呼:“暴君無道!暴君無道!殘害忠良,天下忠義之士當共討之!”
張薦一邊忙着割他的肉,一邊道:“崔縣令,原本以爲你已經毫無人性了,沒想到你他孃的臉也沒了,也是,人都不當了,還要什麼臉!”
崔海昌繼續怒罵道:“暴君無道!這天下乃是聖道之天下,豈是暴君與賤民之天下!汝等皆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張薦也不急,一邊慢條斯理地割肉,一邊道:“崔縣令可真是好氣節!”
崔海昌情知自己活不了,喊道:“吾等自幼讀聖賢書,聖人……雲……威武不能屈!暴君惹得天怒人怨,行嬴政楊廣暴行,必死無葬身之地!”
張薦道:“崔縣令,人到底可無恥到什麼程度,你不怕城外亂葬崗裡的亡魂回來找你?你殘害了那麼多人,連小孩子都不放過,卻還一副以天下蒼生爲己任的嘴臉!”
他一邊說着,一邊手腳更加利索。
崔海昌卻怒道:“自古天道有序,人間有綱常,賤民爾耳,奴也!怎配擁有良田?暴君倒行逆施,妄圖毀我華夏千年之聖道,嗚呼哀哉!吾等當捨身而衛道!”
臥槽!
張薦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這廝吸人血肉還扮出一副大義模樣,他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張薦大怒,周圍圍觀的百姓也都大怒。
張薦道:“老子也讀過聖賢書,狗日的,要是孔老夫子還活着,真要被你們氣死!”
他加重力道,刀子在崔海昌身上一頓亂刺,痛得崔海昌死去活來,就是死不了。
然後,他又開始在崔海昌臉上割肉。
每割一片肉,崔海昌就叫得撕心裂肺,全身不停冒血。
一邊的崔清流、劉大富等人早就已經嚇傻了。
最後,張薦一刀子插在崔海昌的脖子裡,崔海昌還沒有立刻死去,他不停攪動刀子,將崔海昌的脖子攪得稀巴爛,崔海昌這才斷氣。
張薦面帶微笑,命人拿過來一把長刀,先將崔寧的四肢全部砍斷,然後開始挖他的胸口。
崔寧痛得死去活來,但任他如何叫喊都叫喊不出來。
接下來則是崔清流等人,每一個人都被活活剮死。
……
從唐縣離開後,林進峰快馬加鞭向東京城趕去。
眼下秦檜和韓世忠的大軍已經抵達唐縣,他這個皇城司總指揮使在戰場上也起不到太大作用,而此時的天子更需要知道河北的情況。
林進峰快馬加鞭,一天一夜,到了東京城後,急忙進宮面聖,將他在河北掌握的所有情況,全部詳細與趙桓說了一遍。
林進峰最後道:“陛下,臣擔心,此次叛亂,另有圖謀!當早做準備!”
趙桓微微蹙起了劍眉:“愛卿此話怎講?”
“陛下,中山、河間之地,叛軍不過烏合之衆,陛下天威正盛,崔氏斷不敢正面攖鋒!雖唐縣購田案事有敗露,卻並未被逼到造反的地步!”
“事出反常必有妖!”
“辛苦你,你先下去休息。”
“爲陛下分憂乃是臣之職責所在,如今河北戰亂,臣身爲河北皇城司總指揮使,不敢怠慢,請陛下示下,臣願赴湯蹈火!”
“如是,繼續給朕打探河北之地,稍有異動,速速來報!”
“遵旨!”
林進峰退下後,趙桓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他命人將种師道請進宮。
將剛纔林進峰跟他說的與种師道說了一遍。
种師道沉思片刻道:“陛下,當早做準備!”
趙桓心中已有計較,但种師道對戰爭比他更瞭解,他願意聽聽种師道所言,再做行動。
“愛卿何出此言?”
种師道將心中憂慮說了一遍。
夜幕降臨,東京城依舊如往日繁華,沒有人知道,天子御史已經飛奔出了東京城。
一天一夜之後,秦鳳路的秦州城,王奎安接到皇帝手諭。
半天后,身在邊陲的三軍將帥接到了天子聖旨。
“朕膺昊天之眷命:吳玠據党項之逆賊,平吳雍之叛亂,大功,升少將,統三軍之司命!”
吳玠接過聖旨拜道:“臣謝天子垂憐,臣必不負天恩!”
兩天後,遠在西南的宗澤和岳飛也接到了聖旨。
宗澤和岳飛即刻率原神武軍北上,回京覆命。
經過一年的打磨,交趾局勢已經穩下來,岳飛在交州給張浚訓練出一支初具規模的強軍。
張浚已經完全有實力在交州強力推行朝廷政令。
宗澤與岳飛先領了兩千騎兵回師,其餘神武軍在後,亦全速行軍。
宗澤和岳飛急行軍,於五月二日抵達京畿。
而此時,河北的戰爭已經全面展開。
韓世忠兵分兩路,一路由他親自坐鎮,另一路由秦檜率領,麾下有呼延通、張疏、劉重等中央軍虎將。
四月二十五日,韓世忠大軍向中山城挺進。
一路上,韓世忠目睹了河北百姓流離失所,食不果腹,甚至還發生了易子互食的人間慘劇。
現在大半個河北都是叛軍、流寇和土匪的天下。
無論是在平原上,還是在山林裡,都能遇到土匪,這些土匪心狠手辣,兇殘之極。
他們有的在很年輕的時候,因爲無所事事,在本鄉遊手好閒而成爲土匪,有的則是當時金軍南下,逃竄的禁軍落草爲寇。
這些流寇土匪原本各佔山頭,各自爲戰,成不了氣候。
但現在林進峰送到秦檜和韓世忠那裡的情報,河北的所有流寇、土匪、山賊,都被收編了。
他們突然變得有組織有紀律,且作戰不再僅僅是搶劫完就跑,而是俘虜百姓做苦力,囤積糧食。
一句話:他們在打地盤!
而據俘獲的盧青招供,陳長遠有他貪污受賄的證據,並且陳長遠還掌握了很多人的犯罪證據,都是死罪。
只要有人膽敢反對他,或者與他作對,犯罪的名單和證據就會被送到東京城的皇宮內。
橫豎都是一死,跟着陳長遠說不定還能從此人生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