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盛夏,天氣倒也炎熱,閻婆惜胡亂套了一件深色衣服,輕輕地推開房門,一個靈巧地閃身,就向着黑衣女子要她會面的地點走去。
“很好,你還是來了,沒有辜負了我對你的栽培。”黑衣女子低聲說道,看着月色下的閻婆惜,眼中漸漸充滿了淫邪之色。“姐姐,你幾時來的?”閻婆惜心中既歡喜又有些害怕。她不知道這黑衣女子爲什麼會知道她來了這裡,而且看她那樣子,不知道今天晚上自己還會再遭受什麼非人的折磨。“怎麼?不歡迎我來嗎?”黑衣女子忽然厲聲問道。“惜惜不敢,姐姐多慮了。不知姐姐此來有何指教?”閻婆惜趕緊轉移了話題。“難道沒有什麼事情,就不能來看看你嗎?”黑衣女子反問道。看着閻婆惜凹凸有致的身材,黑衣女子心中暗暗讚道:果真是一個絕色尤物啊。如果能徹底控制了她的心神,那可就能爲本教大業的興盛做出她該做的貢獻了。
閻婆惜趕緊賠笑道:“姐姐取笑了,只要姐姐願意來,妹妹我隨時歡迎啊。”黑衣女子這才笑道:“很好,這次我來找你可是有一件大事要你辦的。”閻婆惜看見黑衣女子說道此處,眼神裡才漸漸恢復了清明,不免心中一陣驚異。這女人是怎麼了,以前每次看見自己,她都是那麼的急不可耐,怎麼這次?閻婆惜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不知姐姐說的這大事是什麼大事?”閻婆惜小心翼翼地問道。黑衣女子看看閻婆惜,前幾日的一幕再次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那日,當她深夜從密道出來準備找閻婆惜相會時,卻突然驚奇地發現這鄆城縣衙裡已經是物是人非了。不僅閻婆惜不見了,就連原來那熟悉的窗幔也被人換了下來。原先這個房間裡面可是香氣繚繞,畢竟閻婆惜還是一個很愛乾淨的女人。可現在情況卻似乎有些不同。這裡好像已經沒有人居住了。偷偷地溜了出去,在縣衙門口她赫然發現,原來的宋府已經變成了吳府。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自己在密道里練了幾天功,這縣衙似乎是換了主人?就在她有些驚疑不定的時候,她卻收到了本教的秘密聯絡信號。看到衙門口那隻熟悉的蒼鷹,她就知道本教的大護法已經來到了這鄆城縣裡。順着縣城裡彎彎曲曲的小路,她很快見到了大護法。
“你來了?”大護法沙啞的嗓音多少讓她有些不舒服。可是,一想到大護法那慘烈的手段,她的大氣可都是不敢出的。“很好,教主日前傳下聖諭,要我們密切關注這鄆城縣衙的動靜,特別是那個知縣宋江的動向,必要時候可直接格殺勿論。”宋江?那不就是閻婆惜那個賤人的官人嗎?黑衣女子在心裡想道,一個小小的縣令怎麼會值得教主如此重視?莫非此人有三頭六臂不成?還是這人有什麼顯赫的背景或者可以值得炫耀的身世?黑衣女子有些想不明白,不由地有些疑惑地盯着大護法。“蠢豬,我黨項族裡怎麼會有你如此蠢笨的人?你除了只會在男人的身下嗷嗷嗷直叫,你還會做什麼?”大護法聲音冷冷地呵斥道。聽着大護法如此侮辱的話語,黑衣女子卻是根本不敢反抗,只有唯唯諾諾的樣子。“黨敏,你不要心裡不服氣,你在這鄆城縣裡呆了近一年的時間,可曾刺探的什麼有用情報?”原來這黑衣女子乃是党項族人,名喚黨敏的。自從一年前受本教教主委派來到這鄆城縣裡,原本是打算挑撥梁山賊寇與官府之間的爭鬥,最好是激起他們大規模的械鬥纔好。本來這計劃是按着她的打算逐漸進行的。可是隨之後來,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梁山水泊居然似乎與官府已經是井水不犯河水了,這着實是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一個偶然的機會她劫持了現在的閻婆惜,從她的口中她逐漸明白了一個大概。那就是因爲閻婆惜的老公,當然也就是老子我了。自從宋江出現之後,事情似乎發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變化。所以爲了抓住我這條線索,她就開始接近這閻婆惜。正是因爲本教歷來就有這種男歡女愛的教法,所以當她看見閻婆惜這絕色姿容的女色時,竟忍不住將她收在胯下。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是被別人欺負的主,也只有在閻婆惜身上,她才能找回一點強者的感覺。現在,大護法如此呵斥她,她的心裡可真是難以接受,可是沒有辦法,誰讓她只是大護法手下的一個聖女呢?當年,她的貞操就是被這個大護法奪取的。也正是從大護法身上,她才知道了這男女交合的事情,而且也知道了不光男女可以,就是男男也可以,或者女女都沒有什麼問題。也正是因爲如此,她才擄了閻婆惜幾天,教會了她這新奇的做法。
黨敏自然沒有刺探到什麼情報,可是她卻發現了一些疑惑的事情,當她將我與朝廷官員以及梁山賊寇同時接觸的事情一股腦兒告訴大護法的時候,沒有想到一貫嚴厲的大護法竟然有了一點笑容,還破天荒地誇讚了她幾句,要她繼續密切注視我的動靜。所以這黨敏才舍了鄆城縣衙那條密道,而不遠千里地跟着我來到了濟寧城。可是當她想道閻婆惜卻是我宋江的女人時,她的心中就沒來由地有些不高興。現在她將閻婆惜約出,那是因爲她突然想道了一條毒計。那就是她可以在閻婆惜的身上下毒,通過我與閻婆惜的交合而將毒素傳到我的體內,這可是她們這個黑衣教的不二法門。如果能夠控制了我,那今後我的一切行動都得聽她黨敏的操縱了。閻婆惜看見黨敏眼神裡漸漸佈滿了乖戾之氣,心中不由一陣害怕,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黨敏卻突然摸出一支細細的繡花針,獰笑着向她走來。閻婆惜轉身欲逃。就在黨敏要將自己手中的繡花針扎向閻婆惜的時候,燕青正好出來巡夜,看到這裡似乎有人影,就喝道:“什麼人?”黨敏看到是一直跟隨在我身旁的那個精幹侍衛,倏地一下就不見了。
閻婆惜心中長出一口氣,故作鎮靜地看着漸漸逼近的燕青:“小乙,我肚子有些不適,剛剛出來方便了一下,不知小乙怎麼晚了有什麼事嗎?”燕青看見是閻婆惜,心中雖然有所疑惑,可是在這樣一個場合看到她,卻着實是有些尷尬。向着閻婆惜一抱拳:“原來是夫人,既然沒有什麼大事,燕青告退了,夫人,夜色已經已深,要是沒有什麼事情,還請夫人快快回去吧。”閻婆惜應了一聲,嫋嫋娜娜地回去了。我卻不知道正是因爲這燕青的及時出現而使自己無形中又躲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