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虎和周瑾走了幾十個回合之後,心裡不由的是越發的詫異,媽的,看樣子自己似乎是有些輕敵了。這個官軍的小頭頭還真是有這麼兩下子,不過,自己還是有把握拿下他。想到這裡,祝虎手裡又加了幾分力道,手中的長棒越發的揮舞的快了,逼得周瑾是連連後退。
周瑾心裡也是暗暗喝彩,還真是名不虛傳啊,這個祝虎他媽的還真是有兩下子,自己確實是有些低估他了。坦白地稅,如果自己和他真正決戰,估計自己不會輸但要贏卻也是十分的爲難。公道地說,自己與祝虎是棋逢敵手啊。不過,周瑾的心裡可是清楚的很,自己今日的任務不是贏,而是輸,看着祝虎身後轟然較好的祝家莊的軍漢,周瑾明白戲演得是差不多了,該是自己收場的時候了。
“哎呀!”周瑾故意賣了一個破綻,假裝體力不支地倒在地上。周瑾所帶的兵士平日裡就和他十分要好,此時看見他故意倒地,再加上週瑾不斷地做着鬼臉,那幫傢伙明白了,這周瑾戲演的差不多了,該是結束的時候了。想到這裡,其中一個傢伙帶頭大叫道:“哎呀,不好,我們的頭領已經戰敗了,祝家莊的賊人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們還是逃吧。”說完,自和身後幾個兵士過去扶起周瑾,紛紛作鳥獸散了。
祝虎身後的祝家莊的軍馬看到二少爺打敗了官軍頭領,不由轟然喝彩,這祝虎心裡也是美滋滋的。媽的,老子庶出怎麼了,照樣還不是可以爲祝家立下汗馬功勞?就拿眼前來說,老子不就戰敗了一個官軍頭領而且嚇得他們是聞風喪膽、落荒而逃了?師傅曾經給自己講過,對於落水狗,那可是要痛打到底的,免得這落水狗翻身之後再反咬你一口。想到這裡,祝虎翻身上馬,向着周瑾他們逃竄的方向喊道:“諸位孩兒,我們追捕官軍去,我祝虎有令,只要捉住一個官軍,賞白銀十兩,衝啊。”
祝家莊的軍馬聽到這祝虎的賞令,心裡可是十分的高興,真是太夠意思了,這二少爺居然如此大方,逮住一個官軍就是白銀十兩,那可比自己幹許久的農活都合算的很那。想到這裡,原本整齊的軍容卻有些散亂起來。衆軍馬紛紛吆喝着向前奔跑,嘴裡同時大叫道:“抓官軍啊,領賞銀啊。”
不遠處的索超看見剛剛回轉的周瑾,笑道:“周瑾,這次你可是乾的不錯啊,回去之後我可一定要爲你向宋大人請功的。”周瑾看見越來越近的祝家莊的軍馬,笑着說道:“想不到我們兄弟的身價可是蠻高啊,真是難爲祝虎了。”周瑾的話音剛落,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聲應和:“是啊,這祝虎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俗話雖然說的好,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那也需要具體情況具體對待,就像眼前這樣,原本我們還有些吃不住這幫人馬,可是祝虎卻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如果他沒有下這麼一個命令,我還真擔心他們不會如此痛快的進入我們的伏擊圈呢。”
索超和周瑾同時回頭,一看居然是岳飛,心裡一思量,還真的是這麼回事。由於這次行動委實是有些倉促,所以這伏擊圈裡的陷坑和暗器準備的都不是太充分,因此,索超他們一再擔心這祝虎可能發現其中的端倪,所以這纔派了周瑾前去引誘。雖然自己引誘的不錯,可是如果這祝虎不下一個這樣的糊塗命令,以他浸淫兵法多年的閱歷,那可是極有可能看出這裡的埋伏和佈置的。可是,因爲祝虎的輕敵,因爲祝虎的大意,他以爲自己吃定了周瑾,所以才下了這麼一個親者痛、仇者快的混蛋命令來。
“索大哥,你們在這裡等着,我自去這祝虎的後面,斷了他們的退路之後,再和你們會合,你看如何?”索超看見岳飛如此尊重自己,心裡可是大大的受用,那日岳飛雖然贏了自己,可那是這小子真的有本事,自己輸的是心服口服,眼下,自己和他一同在宋江手下做事,以他多年相人的閱歷,他覺得岳飛日後的成就絕非小小一個統領可比,再加上岳飛這小夥子爲人確實不錯,對自己也還尊敬,所以此時索超聽到岳飛的這句建議,心裡也是深以爲然,只有這樣,自己才能與岳飛這左路先鋒共同實施這甕中之鱉的絕妙計策。
“嶽先鋒自去準備就是,哥哥我在這裡與你遙相呼應,我們給這幫傢伙來他個前後夾擊,管保讓他們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哈哈哈。”說道後來,這索超竟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岳飛聽索超說的有趣,禁不住也是呵呵大笑。
且不說我這手下如此準備,我們再將視線轉回去。祝虎手下的一衆兵士興沖沖地吆喝着向前跑去,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忽然跑在前面的竟不見了蹤影,身後的兵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正自奇怪見,打算停下里好好看個究竟,可是他們後面的兵士卻不知道他們的用意,仍舊往前猛衝,這一下子竟然又把這些人衝到了不遠處的坑裡。頓時,坑裡事先放置的鐵蒺藜等暗器紛紛發揮了作用,一時間這祝家莊的軍馬可是鬼哭狼嚎。等到後面的軍士發現前面的問題時,這祝虎的兵馬已經摺損了十之七八,聽着耳朵裡剛纔還活蹦亂跳的大好孩兒的悽慘叫聲,祝虎的心裡窩火透了,到了這時,他才徹底醒悟過來,媽的,自己還是中了官軍的計策了。
祝虎明白前面就是死路一條,正要招呼那些還清醒的軍馬回撤,卻忽然發現了剛纔和自己弟弟祝彪征戰的那個傢伙已經笑眯眯地在自己的身後了。看到宗澤和岳飛他們,這祝虎的心裡可一下子有些發涼,自己的三弟去追逐人家去了,眼下,人家官軍這個傢伙完好無損,那自己弟弟可就有些凶多吉少了。正在他打算出言相詢的時候,岳飛身後的李逵在岳飛的示意下,將懷中那顆祝彪的血肉模糊的人頭像投擲鐵餅一般投擲了過來,這廝嘴裡還叫着:“二少爺,給你弟弟的人頭,這下總算好了,你們弟兄兩個總算是再次見面了,哈哈哈,真痛快啊。”
祝虎聞聽李逵此言,心中一怔,隨即覺得天地旋轉,在馬上穩住心神,看見手下的一個軍馬將那顆人頭帶過來,果然正是祝彪的首級。雖然就在剛纔這祝彪還和自己爭鬥,可那畢竟是兄弟間的一種鬥嘴,誰知道天有不測風雲,轉眼間,這祝彪就與自己陰陽兩隔了。看着祝彪那吃驚而難以瞑目的眼神,祝虎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好像都涌到了腦袋之上。
“是誰?是誰殺害了我的兄弟?”祝虎宛如一頭暴怒的獅子朝着岳飛的軍中馳來,岳飛看見祝虎這樣,搖搖頭,開始舉起自己手中的大弓,搭上一支快箭,瞄準了祝虎。
祝虎卻好像心智迷失的樣子,仍舊驅馬急速地奔了過來,只聽見一聲“刺啦”聲,岳飛發射的強弩劃破空氣,準確地貫穿了祝虎的左胸。馬上的祝虎忽然身子一緊,低下頭,發現自己的鮮血竟大量涌出,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遠處的岳飛,無力地從馬上墮了下來。
祝虎身後的祝家莊的軍馬看見自己莊上兩個少爺均已經斃命於此,不由的大是駭然,相互間一使眼色,開始四散逃命,也就一會兒的攻夫,這祝虎手下的兩千多軍馬就消失的是乾乾淨淨。
岳飛驅馬過來,看看已經煙氣的祝虎,沉聲地對身後的兵士說道:“好好安葬了他吧,怎麼着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