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第一眼看見高俅的時候,儘管心裡面知道這小子不是什麼好鳥,可是我還是不由自主地從內心中喜歡這小子。()o要說這當個奸臣什麼的也得有資本不是?這個差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幹的了的。乍一看,這小子可是謙和的很,奶奶的,要是單從相貌上看,這小子比起那忠臣都像忠臣啊。
高俅許是腳腕的傷痛實在是太痛了,所以一直躺在臥榻之上而不能起身,饒是如此,當我和燕青進來時,他卻還是試圖作出一副要起來迎接我們的樣子。雖然我不能窺伺到他心中的真實想法,但是我卻可以感受到他的一種真誠。奶奶的,這可比那些自命清高的傢伙強多了。
高俅的臉色有些蒼白,身材顯得有些瘦削,面容中卻顯得謙和有禮。高衙內領着我和燕青進入的時候,他手裡正翻看着一本不知名的書籍,見到是自己的兒子進來,神色中不免有些疑惑,等到高衙內說明了緣由,這高俅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種喜色來。他看着我說道:“這位先生果真能治好本官的頑疾嗎?”看着高俅平易近人的樣子,我實在是不能將他和那些歷史上的大奸臣聯繫起來。因爲這小子實在是太他媽的平易近人了。可是,老子卻明白,眼下以老子小小一個山東濟寧知州的從五品的官銜,這高俅比起老子可不知道尊貴了多少,所以高俅越是顯得隨意,我就越不能掉以輕心。畢竟在老子還沒有真正舉起這造反的大旗時,還得按照這尊卑有別的官場套路行事。
“太尉擡愛下官了,下官山東濟寧知州宋江便是,這次來京中公幹,聞聽令郎說得太尉不幸患有腳疾,適逢在下對這醫道還略通一二,所以就冒昧前來,太尉若是信得過下官,不妨讓下官看上一看,或許能有什麼效果也不可知啊。”我恭聲地對着高俅說道。
高俅的面容中越發的謙和,只見他看看高衙內,目光裡滿是一種憐惜和慈愛。我在一旁看着高俅居然用這種眼光看高衙內,心裡在疑惑的同時更多的是對這高俅發自內心的一種尊重。怎麼說呢,儘管高俅可能不是一個好官,但他至少還是一個好父親。奶奶的,就衝他這一點,將來老子一定會給他一個痛快的。不過,眼下我還是怎麼獲得他的信任更務實和重要一些。
“公明客氣了,你我雖然第一次謀面,可是本官還是爲犬子能有你這麼一個朋友而高興啊。以往對於犬子,我更多的是一種溺愛,可能教育方面少了一些,弄得京城裡的人們對他的印象實在是不怎麼好。今天我一看見你,心裡真是快意的很啊。想不到犬子這段時間還真的是出息了,居然交上了你這麼一個朋友。雖然本官久居京城,蒙聖上恩寵,在太尉這個位置上勉強應承着,可是本官實在是知道自己才疏學淺啊。公明不要客氣,雖然眼下你是外放的官員,論品階,我們或許還有一點差別。可是無論我們身在何處,無論我們的地位如何,我們都是爲聖上分憂解難的一員啊。”高俅不知道爲什麼居然會對我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我在心裡好笑之餘,更多的是慨嘆他這人倒也實在。完全不像歷史上記載的那樣。看來,對於高俅這個人物,老子還需要重新再認識一下了。
“太尉客氣了,令郎乃是人中俊傑,公明和令郎結交也是機緣巧合。今日得見太尉,公明能親自聆聽大人的教誨,真是受益匪淺啊。”我恭聲地看着高俅,語氣中滿是真誠地說道。高俅臉色上滿是讚許,可是嘴裡卻客氣道:“公明就不要客氣了,衙內,以後你可要多多和公明這樣的朋友結交,少一點無賴痞子之氣,多幾分儒雅書卷之氣,怎麼樣?”高俅雖然語氣嚴厲,可是眼神中卻是極盡慈愛和關懷之能事。
高衙內沒有想到高俅居然和我這麼談得來,而且這次雖然父親名義上是批評他,但實際上卻是讚許有加,這可是這麼多年來,父親第一次如此對他,頓時這小子心花怒放,心裡激動的不能自已。看着我,這小子恭聲對着高俅說道:“父親大人,孩兒記住了,往後我一定多多向宋大人這樣的青年才俊學習,逐漸改掉自己的壞毛病,他日也爲國家貢獻自己的一點力量。”
高衙內這番話語出來,我在心裡冷冷一笑,奶奶的,你小子還能學好了?老子一看你小子一撅屁股,就知道你小子拉什麼屎。這會在你老爹面前裝好人了?嘿嘿,你裝吧,你就裝吧,正好老子可以利用你牢牢地把你老爹抓在手裡。人啊,到底還是凡夫俗子啊,就拿眼前的高俅來說,老子雖然初步和他一接觸,暫時還不知道他的個人喜好,但是他對自己兒子高衙內的溺愛或許就是他的一個致命弱點。看來,今天我經由高衙內而得見高俅這步棋還是走對了啊。因爲就在剛纔雖然我示意燕青將自己特意挑選的禮物呈了上去,但高俅似乎並不以爲意。可是,唯獨對我與高衙內這份朋友情意卻如此着重,看來,自己以後送禮還得再好好琢磨。有時候送禮不一定都是非得送什麼金銀財寶才行。
高俅很是滿意這高衙內的答覆,心裡一高興,覺得自己的腳腕的傷痛似乎也不是那麼痛了。準備坐起來的時候,忽然不小心扯動了自己的神經,禁不住還是皺皺眉頭,可是臉上卻並沒有什麼痛苦太多的表現。高衙內這小子還算識眼色,看着自己父親這樣,就知道他是不小心再次牽動了腳傷,趕緊過來問道:“父親大人,不要緊吧?宋兄,快,這半天光顧著說話了,倒忘了給家父看病了。”
我趕緊緊走幾步,來到臥榻前,仔細打量起這高俅的傷勢來。奶奶的,細看之下,我還是吃了一驚,這高俅他媽的也是一個硬骨頭啊,腳腕已經腫的如此厲害,他居然可以忍受到現在。真是不容易啊。原先老子以爲這小子就會和徽宗老兒踢踢蹴鞠,再來點溜鬚拍馬的功夫,沒有想到這小子這抗擊打和疼痛的能力居然也如此厲害?
我仔細查看了一下,運用在天書上修煉的功夫細細驗看了一會,幸好骨頭沒有什麼事情,只是因爲這裡的血脈不通罷了。看來,要想恢復他的腳腕,眼下需要冰塊敷設一下,待到淤血消退之後再用我的內力給他治療一下,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但是要參加明天的比賽,我卻沒有這十分的把握。
想到這裡,我對高俅說道:“太尉,所幸無大礙啊,筋骨並無損傷,只要下官治療一下應該可以恢復個差不多。”奶奶的,這是老子應用的一點心理療法。你必須先將病人的信心恢復了,這樣他纔會配合你積極地治療。要是我故意嚇唬這小子,他心裡一着急,不要說是治病了,估計沒準還要出來什麼新的疾病不成。果然,高俅聞聽我此言,頓覺精神一振,急切地問道:“公明此話當真?”到底是外來的和尚好唸經。老子這麼一個本來是從五品的朝廷官員眼下卻居然客串起這治病的神醫了,雖然還沒有顯露什麼本事,可是已經把這高俅給唬住了。只見他看着手下的管家呵斥道:“你看,人家公明到底是醫術不凡啊,你們這些蠢材非要說什麼我已經腳腕受了重傷,還要靜臥數日,真是不知道你們安得什麼心啊。明日我大宋一年一度的蹴鞠聯賽就要開賽了,如果我不上場,單就只有聖上在上面,萬一輸了這場球賽,這責任我們擔得起嗎?”
高俅這樣說話的時候,又轉過頭來,看着我,目光中滿是渴求的神情:“公明,你能不能妙手回春,明日讓本官恢復的可以上場參賽呢?”看着高俅這個樣子,我本來要說出心中真實的想法,可是想到剛纔手下那些人被他罵得狗血噴頭的樣子,我還是將真心話咽在了肚子裡。奶奶的,這可是你讓老子乾的,到時候因爲今天你諱疾忌醫而非要到場上參賽,如果事後因此落下什麼後遺症那可不是老子的事情了。想到在現代社會裡那些著名的球星爲了贏得比賽而暫時封閉自己傷痛的做法,我看着高俅點點頭,堅定地說道:“沒有問題,大人。”
高俅聽到我如此肯定的答覆,頓時高興的不能自已。一旁的燕青看着我如此肯定,儘管心中也很是疑惑,可還是沒有說出什麼,因爲在他看來,只要是我答應的事情,那肯定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可是,燕青卻沒有想到這次我也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要不是昨日我得知這東京城外的雲霧山上有罌粟,再加上老子現在有了天書上的不世功力,老子纔不會答應這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看着高衙內同樣興奮的臉色,我故弄玄虛地對高俅說道:“太尉大人,爲了確保治療萬無一失,下官現在需要回去好好配製一下神藥,所以還請大人稍待片刻,兩個時辰後,下官再來這裡,務必一定將大人的腳疾徹底治癒。”高俅看見我這樣一臉鄭重的樣子,再加上對我的第一印象非常之好,而且我又是高衙內的朋友,所以也不疑有他,笑着對我說道:“公明果然是神醫啊,好,本官就給你兩個時辰的時間,其實,話說回來,漫說是兩個時辰,只要能讓本官明日前去參賽,就是再多幾個時辰又如何呢?只是因爲今夜我還要進宮和聖上商議明日的賽事,所以這才只能給你兩個時辰。公明莫怪啊。”
聽到這高俅這般言語,我裝出一副理解的面容,和高衙內打了一個招呼,趕緊帶着燕青出來了。高衙內還是有些不放心,到了門口,都對我一再叮嚀道:“宋兄,這下可要看你的了。”我點點頭,翻身上馬,和燕青一起向着城外的雲霧山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