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棄疾聽着外面越來越嘈雜的聲音,再看看眼前的武松,冥思苦想了一會兒,決定快刀斬亂麻,不再在這裡等下去了。/儘管他也捨不得武松,可是現在形勢危急,已經由不得自己更多考慮了。
想到這裡,辛棄疾再一次看看不遠處的沙漏,心裡終於下了決斷,該是快速解決這武松問題的時候了,否則恐怕生變啊。再者說來,時間也不早了,這已經離自己與宋公明約定的時間晚了數個時辰了。行軍打仗,講究的就是要軍紀嚴明,既然自己是這次行動的一個主要將領,那自己必須無條件地服從和模範遵守軍紀。武松的事情雖然到現在還有諸多疑點,但是時間和形勢都不容許自己做過多的探究了。罷了,武松,也是你合該有此一難,爲今之計,看來只能犧牲你了。
“武松,你休怪大人無情了,雖然本官也覺得此事實在是蹊蹺,可是衆怒難犯啊。再說現在,你也看到了,倘若本官不將你法辦,實在是沒有辦法和外面的黎民百姓交代啊。本來現在我們已經按照約定和宋大人會合了,可是因爲你,本官已經耽擱了幾個時辰,這軍法大事可不是兒戲的,所以本官……”辛棄疾說道此處,也着實是說不下去了。畢竟,這麼多年來,武松一直忠心耿耿的,現在雖然他因爲嫂嫂無德,而且又和姦人一起毒殺了自己的丈夫,這武松悲憤之下殺死這等無恥小人倒也在清理之中,可是,武松畢竟還是年輕,做事衝動了許多,這種事情按律應當報官纔是,他自己擅自將疑犯殺死,這本身就是一種違法的表現啊。這也難怪人家外面的百姓要叫喚着“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呢,百姓肯定是擔心自己要徇私枉法啊。本來自己還打算能不能照顧一下武松,現在看來自己必須從快從重才能將眼前這場危機解決了。
武松看着辛棄疾一臉爲難,忽然從地上長身而起,盯着辛棄疾的眼神說道:“大人,小的明白您的苦衷,今日這事情本來就是因爲小的引起,現在既然衆怒難犯,那小子只能一命抵一命了。小的死了不要緊,可小的求大人在攻完方臘之後,爲小的大哥洗刷這不明冤屈。如此,小的武松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辛棄疾沒有想到武松如此英雄,雙眼中不禁一陣潮溼,卻哽咽地喊道:“來人!”
門外應聲進來幾個軍士,看着武松和辛棄疾。辛棄疾擺擺手道:“將武松綁上,帶到衙門外面的門口廣場上,本官要親自去會會這些受了矇蔽的百姓。”軍士看着武松,再看看辛棄疾,一時間神色不免遲疑。武松看出是這些屬下不忍將自己綁縛,他不願辛棄疾爲難,大喝道:“還不動手,你們婆婆媽媽的,還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了?老子此去不過一個碗大的疤,大不了老子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看什麼看,趕緊綁了。”
那些軍士們看見武松如此,心中雖然有百般不願,但還是含淚答應了。辛棄疾微微地用眼角瞥瞥武松,心中一陣刺痛,但卻沒有說什麼,相反卻義無反顧地走出了這書房的大門。
燕青和柴進隨着我一路疾奔,終於在一個多時辰左右趕到了滁州城。看着這滁州的城門,老子纔有了一點笑臉,轉過身看看燕青和柴進,笑着說道:“怎麼樣,小乙,柴進,你們兩個還吃不吃得消呢?”燕青和柴進對視一眼,忍住大口的粗氣,強自說道:“還……還行,大人,沒有問題。”看着柴進已經一臉潮紅,再看看燕青的頭頂卻是一陣霧氣,我就知道這兩個傢伙實在是累的夠嗆。要不是看在我們是他的上司的份上,我估計這兩個傢伙早就癱軟了。
其實,要說,這也真的不能歸罪他們。畢竟,他們雖然也是習武的漢子,但是卻也是血肉之軀。他們的武藝雖然精純,但是卻難敵我的無上心法。老子儘管也是一路狂奔,但因爲修煉了天書秘法,再加上這段時間連續和梅小青、李師師以及憐兒這幾個處子交合。這些絕品女子的元陰對老子的潛在的滋補療效實在是十分明顯的。也正是因爲如此,我才能才一路不斷催動內力下也不在於太過疲憊。但是,燕青和柴進就不行了。說實話,他們能一路緊隨我而沒有落後太遠,這本身就說明了他們的本事還是蠻大的。
現在,當老子看到這滁州城門的時候,心裡緊張的心情才稍微放鬆下來。看着城門口,大家照舊進進出出,似乎也沒有什麼別的異常,我判斷這辛棄疾應該還沒有把武松怎麼樣呢。
看着燕青和柴進實在是有點勞累,我對他們笑道:“你們暫且休息一下,我先去這府衙看看,你們隨後趕來就行。”說完,我問明瞭門口守城軍士這滁州府衙的方位,一夾馬腹,又是一陣疾奔,向着府衙趕過去。
這邊,辛棄疾已經開始對着臺下的無數百姓開始講話了。“諸位黎民百姓、諸位父老鄉親,今天難得你們齊聚於我這滁州府衙,在正式開始審問這殺人疑犯武松前,我想先和諸位表個態,雖然武松乃是我的愛將,也是我特別着重的門生,但是我卻絕不會偏袒他。既然他犯下殺人罪行,那就肯定要殺人償命,這點,相信大家知道我辛棄疾的爲人,肯定知道本官是所言非虛的。”
西門慶看着辛棄疾出來,片刻間武松也已經被五花大綁,不由的欣喜異常,立即大聲呻吟道:“哎喲,哎喲,疼死我了。”那黑衣教的女子看到武松出來,眼裡閃過一身得色,旋即也是嚎啕大哭:“官人啊,你可不能死了啊,你要是死了,我們這孤兒寡母的可怎麼活啊……”說完,又是一陣痛哭。一旁的百姓看見武松出來,在這西門慶和他的老婆的痛哭的刺激下,再加上那些分散在人羣中的別有用心的傢伙的煽惑,憤怒指數馬上就飆升到250了,個個又是一陣大喊:“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啊。”、“馬上殺了這個殺千刀啊”、“人家西門大官人多好的人啊,怎麼會憑空遭此大難啊。”、“真是狼心狗肺的傢伙啊。”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看着人羣已經快要失去理智,辛棄疾忽然大聲喝道:“諸位,剛纔本官已經說了,本官絕不會徇私枉法,但是本官也告訴你們,武松殺了這潘金蓮,甚至是意圖殺死這西門慶,那也是有根源的,你們都覺得西門慶可憐,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武松的哥哥武大也已經死了,而且還是被人用砒霜毒死的。那種悽慘的場景,你們要是見了,估計你們都會發瘋的。本官再一次重申,這武松殺人償命那是自然的,但這也需要本官好好審問纔是。在最終審問結果出來之情,本官也無權擅自將武松誅殺。”
辛棄疾這聲吼聲的聲音格外響亮,一時間震得這幫喋喋不休、吵吵鬧鬧的愚民怔在了那裡。其中一些反應快的心裡不禁暗自思索,是啊,沒有想到這武松原來也是受害者啊,敢情人家哥哥也是被人毒死了。看這情況,似乎這合謀陷害武大的就是這死去的潘金蓮以及受了重傷的西門慶啊。乖乖,原來這裡面還有這種隱秘,可是爲什麼西門慶他們不說這些呢?哦,肯定是他們擔心這樣一來,這武松可能就可以逃脫一死了啊。
於是,這些較爲聰明的傢伙開始將自己心中的思考相互間加以印證。一時間,雖然嘈雜聲再起,可是卻似乎已經對西門慶的同情減輕了許多。西門慶以及那些黑衣教的女子看到事情似乎要壞,趕緊再次呼喊起來:“真是官官相護啊,真是血口噴人啊。當官的可是沒有一個好東西,我家西門慶如此急公好義之人,怎麼會去幹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呢?”衆人看到西門慶的老婆又是一陣大哭,心裡的天平不知不覺中已經又偏向了西門慶。畢竟,現在西門慶腦袋上可是傷痕累累,而武松雖然被五花大綁,但卻似乎沒有什麼傷痕。
武松跪在那裡,聽着辛棄疾及衆人的話語,心中明白這是辛棄疾在我自己開脫,但是,看眼前的形勢,似乎自己也真的難逃其咎啊。罷了,只要自己今日死了,那大人就不會被動了,到了那個時候,有大人爲自己做主,一定可以爲自己哥哥伸冤報仇的。既然這樣,那自己捨得了這身皮囊又有何懼?
想到這裡,武松忽然從地上站起,對着辛棄疾說道:“大人,武松已經犯了王法,左右也難逃一死,既然這樣,武松懇請大人現在就將武松誅殺,等到大人辦完公差,回來之後再爲我哥哥報仇伸冤就是。大人,武松對不住了,先走一步。”說完,這武松竟突然掙脫自己身上的繩索,搶過一旁侍衛的大刀,向着自己的脖子揮去。因爲事出突然,等到那侍衛反應過來的時候,武松的刀鋒離自己的脖子已經不足一寸的距離了。
眼看武松就要人頭落地,辛棄疾不由着急地大喊道:“武松,你這是做什麼?難道你要一錯再錯嗎?你當日擅自誅殺疑犯,現在卻又對自己的性命如此輕視?你如此行爲真的是衝動有餘,而謹慎不足啊。即使你要死,那也要本官先行審理出這裡面的是非曲直來,到時候就是你不想死也不行,何苦你現在要做下這等錯事?”
聽到辛棄疾這般言語,武松虎目中不禁留下幾滴英雄末路之淚,可是卻神情堅決地看着辛棄疾說道:“大人,您說得沒有錯,即使日後查清這裡面的是非曲直,我武松也難逃一死。既然如此,現在我死和將來死又有什麼區別?”
說話間,刀鋒已經貼到了武松的脖子間,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老子已經趕到。遠遠地看見武松這樣,老子心中不由大爲着急,情急智生下,老子大喝一聲:“武松,你哥哥沒有死。”
武松已經閉眼,聽到這聲音,頓時一陣激動,什麼,哥哥沒有死?這是怎麼回事?自己明明看見哥哥已經死了啊,那七竅流血的痛苦模樣,自己到現在可都是歷歷在目啊。怎麼有人說哥哥沒有死?武松動作一遲疑間,老子就已經飛身趕到了他的身旁。因爲擔心自己身法太過驚世駭俗,老子只好騎着自己的快馬一路直衝就來到了辛棄疾和武松所在之處。那些侍衛看見我如此橫衝直撞,不禁個個都是神色一凜,馬上將武松和辛棄疾護在中間。
不理會衆人吃驚的神色,老子忽然笑着對辛棄疾說道:“辛大人,怎麼你如此愚昧?真的要武松幹出這等親者痛、仇者快的蠢事嗎?”辛棄疾聽我如此責罵,禁不住臉色一紅,向我抱拳道:“大人,武松此事到底還是驚動了你了……”
西門慶眼看武松就要命赴黃泉了,突然間,老子宛如神兵天降一般衝了出來,頓時這小子心裡就頗爲鬱悶。這是那裡來的傢伙啊,看着這傢伙如此吊,該不會是老天派來和自己作對的吧?西門慶還在這裡鬱悶,老子卻趁機用真氣將武松的脖子邊上的刀子打落在地了。奶奶的,武松就是個莽夫,你沒事幹也不能拿刀子玩啊。你以爲你一死這些事情就可以了之?
環眼四顧,老子看到一個包着幾層棉布的傢伙,看着那小子發愣的樣子,老子就知道這傢伙是西門慶無疑了。奶奶的,真是冤家路窄啊,想不到老子終於還是和這小子見面了。再看到西門慶的那個老婆,老子心裡忽然一陣不舒服,奶奶的,這女人怎麼會如此熟悉呢?心裡一思索間,老子忽然恍然大悟,靠,原來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