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青陽一臉得意的神情,笑吟吟的盯着前方的清軍.看着驚慌失措的清軍,潘青陽身上的疲憊似乎都消失了,精神上迸發出了強大的力量支撐着身體。
不多時,第二撥兩萬士兵殺了出來。
兩萬士兵如同潮水般洶涌而來,趕到潘青陽身邊。
潘青陽手一揮,吩咐士兵牽來一匹戰馬。
旋即,他翻身上馬,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大軍朝前方殺去。潘青陽的腦海中只剩下擊敗李振的事情,揮舞着馬鞭,發瘋似的大吼道:“李振小兒,你躲在軍隊裡面不露面,本將一樣能把你揪出來。你以爲你勝利了嗎?告訴你,這纔是本將的真正實力。本將早早的就設下了計謀,專門等着你出來。”
話音落下,瞬間就被衝出來的太平軍淹沒了。
潘青陽的吼聲,根本沒能傳出去。
此刻,戰場上的局勢又發生了變化,朝着潘青陽一邊傾斜。史密斯率領的兩千士兵還沒來得及衝殺,潘青陽已經讓大軍殺了出來。
史密斯見狀,立刻大吼道:“髮匪有埋伏,撤,快撤!”
史密斯不想自己的士兵受傷,直接就下令撤退。雙方之間還橫亙着一頭頭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牛,太平軍即使發起了衝鋒,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追上。
隨着史密斯下達命令,軍中的士兵立刻後撤。
潘青陽哈哈大笑,更是大聲的吼道:“清軍敗了,清妖敗了。隨我殺,爲死去的弟兄報仇。殺光清軍,殺死李振!”
此時的潘青陽,已經覺得是勝券在握了。
官道上,先前遭到牛羣追擊而癱軟在地上沒死的士兵看着清軍被追殺,都露出暢快的神情,感覺心中憋悶的情緒有了發泄的地方。
史密斯率軍後撤,一邊逃跑,一邊還回頭打量追趕的髮匪。
一旦雙方的距離拉開,史密斯就讓士兵稍微的放緩速度,以免徹底把髮匪甩掉。
一逃,一追,朝着望虞河下游迫近。
史密斯帶着大軍靠近望虞河,立刻讓士兵加快了速度,把雙方的距離拉到了五百米開外,遠遠的把太平軍甩在了後面。出現這樣的情況,潘青陽立刻就着急了,恨不得肋生雙翅,直接飛到前面滅掉所有的清軍。
潘青陽好不容易纔抓到伏擊清軍的機會,而且還是秦日綱親自制定的策略。若是失敗了,必定遭到秦日綱的厭惡。
故此,潘青陽卯足了勁兒,誓要擊敗李振。
史密斯帶着兩千士兵接近望虞河下游,看着前方寬闊低淺的河流,嘴角勾起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費了這麼大的勁兒,不就是爲了這一回麼?這一處望虞河兩側都佈滿了沙礫、小石塊、鵝暖石,河牀中央的河水淺,也是佈滿了鵝暖石,可以清晰地看到河牀底部的一塊塊鵝暖石。這般情況,完全是可以直接渡河的。
“立刻渡河!”
進入望虞河的河牀,史密斯直接下令渡河。
兩千士兵,有的士兵從河流上方的浮橋上快速的跑過;有的士兵直接撩起褲腿,大步在河流中奔跑;有的士兵不管不顧,衝入河水中就渡河了。河水不深,而且都是鵝暖石,不會陷入泥沼中,輕鬆的就能跑過去。
兩千人分散開渡河,速度更是奇快。等潘青陽率領士兵追上來的時候,發現清軍已經大規模的渡河,並且大部分的士兵已經過去了。
潘青陽吼道:“快追,不能讓清軍逃了!”
當即,潘青陽騎馬身先士卒的跑在前面,作爲軍隊的表率。
“譁!譁!!”
戰馬進入河水中,踩着河水,直接渡河。
潘青陽如此,另外的兩萬士兵便是毫無顧忌,撩起褲腿和史密斯麾下的士兵一般渡河。相比而言,史密斯麾下只有兩千人,分散開來規模不大。然而,潘青陽麾下有兩萬士兵,分散開來後可謂是一團團一簇簇,人頭攢動,情況完全不同。
望虞河的河道上,佈滿了黑壓壓的士兵。
從高空俯瞰,一個個小黑點不停的移動着,朝河對岸奔去。時間流逝,當大部分的士兵在河中渡河,而少許士兵已經渡河後,正在逃跑的史密斯突然帶着士兵聽了下來。史密斯回頭看着追來的潘青陽,冷冷一笑,大吼道:“命令士兵吹號擂鼓,讓魯少川決堤放水。”
傳令兵立刻傳令,早已經等着的士兵得到命令後擂鼓吹號。
“咚!咚!!”
雄渾的鼓聲響徹天地,像是無數的戰馬衝鋒而來。聲音在空中不停地傳播,越傳越遠,朝着上游傳去。
“嗚!嗚!!
激昂的號角聲響起,在河牀周圍散播開來。
潘青陽騎馬越過了河牀,快速追趕,自得的認爲快要追上前方的清軍了。正在此時,潘青陽卻聽到了號角聲和擂鼓上,心中升起不妙的預感。按理說,清軍已經是毫無反擊之力,不可能突兀的傳出擂鼓吹號的聲音,現在卻有空閒傳出鼓聲和號角聲,極爲不正常。
“轟隆隆!!”
忽然間,潘青陽察覺到望虞河上游傳來了激盪的聲音。
瞬間,潘青陽臉色大變。
決堤防水!
潘青陽的腦子裡面轉過了無數的念頭,想到了這個恐怖的可能。現在已經是五月下旬,早已經不是冬季的枯水期,河道里面的水不可能幹枯的。可是眼前的望虞河卻像是冬季乾枯的河流一般,顯然是不正常的。
可恨,可恨!
潘青陽暗暗懊惱,暗罵自己沒想到。
“過河,快過河!”
潘青陽高聲吶喊,臉上佈滿了驚駭的神情。
先前是牛羣發狂的亂衝,滅掉了他麾下一萬多人,造成兩萬士兵失去了戰鬥力。現在又遇到了滔滔河水,洶涌的河水沖刷下來,兩萬士兵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的。可惜的是,不管潘青陽如何着急憤怒,都已經晚了。
激流的河水衝了下來,蔓延到太平軍士兵渡河的地方。
“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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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青陽嗓子沙啞的大吼,看到的卻是湍急的河水捲走了士兵。
河水過處,人影消失。
頃刻間,湍急的河水淹沒了整個河道。先前的河水只淹沒到小腿的地方,現在大水蔓延,已經到了脖子的位置,直接把河道上的所有士兵捲走了。所謂水火無情,這般急促的河水,儼然是太平軍的噩夢。
ps:第四更,繼續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