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飯,勞埃德把亨利送到邦布利斯酒店,就匆匆告辭離開,他打算儘快聯繫自己在美國國內的朋友,讓他們幫自己打聽百威高層的聯絡方式,以便幫亨利爭取百威在英國的總代理權。
亨利邁步走進大廳,喬納森就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亞當斯先生,您回來了!”
“是的,我回來了。”亨利一邊朝前走,一邊隨口問道:“經理先生,我不在的時候,有什麼人來找過我嗎?”
“亞當斯先生,的確有很多人想見您,但都被我打發走了。”喬納森自鳴得意地說:“我怎麼能讓一些無聊的人,隨便來打擾您呢。”
“無聊的人?”亨利停下腳步,好奇地問:“他們都是做什麼的?”
“還能是做什麼的,”喬納森一說起那些前來拜訪亨利的人,就是一臉的不屑:“不是找您捐款,就是找您借錢的。您說說,我能讓這樣的人去打擾您嗎?”
“您做得對,經理先生。”亨利聽說喬納森幫自己擋了不少前來要捐款或者借錢的人,便衝他感激地說:“謝謝您!”
“瞧您說的,亞當斯先生。”聽到亨利對自己的誇獎,喬納森臉上頓時笑開了花:“能爲您這樣知名人士提供服務,是本酒店的榮幸。”
亨利擡腳朝樓上走了幾步,忽然想起前兩天哈代找自己催稿一事,覺得此事不能再拖了。便停下腳步,對喬納森說:“經理先生,麻煩你通知貝克,還有那兩名抄寫員,七點到我的房間來,我有工作需要他們的協助。”
貝克和兩名抄寫員幫亨利謄寫書稿一事,喬納森是很清楚的,甚至連三人的收入情況,也知道得非常清楚。聽到亨利說讓三人去蜜月號套間,喬納森的心裡不禁有些酸溜溜的,他心想要是自己也會速記,沒準這種賺大錢的機會,就能落到自己的頭上。他
“經理先生,經理先生!”亨利看到喬納森站在樓梯上發呆,連忙叫了他兩聲,試探地問:“您是不是有點不舒服啊?”
“不是不是,”喬納森連忙擺着手說:“我只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想得有點入神而已。是晚上七點吧?……您放心,我一定讓貝克他們準時去您那裡報到。”
亨利剛走上二樓,迎面就遇到了金妮文夫人和一位上了年紀的貴婦人。
“您好,亞當斯先生。”金妮文夫人主動招呼亨利:“您這是剛回來嗎?”
“是的,金妮文夫人。”亨利衝着金妮文夫人微微欠身,客氣地說:“我剛剛從外面回來。”
“亞當斯先生,我給您介紹一下。”金妮文夫人把那位貴婦人拉到了亨利的面前,滿面春風地說:“這位是卡麗施夫人,她是我多年的老朋友。她也買進了好希望股票。”
亨利一聽,感情兩人不光是老朋友,而且還是股友呢。便笑着招呼對方:“您好,卡麗施夫人,很高興認識您。”
“我也一樣,亞當斯先生。”卡麗施夫人望着面前這位讓自己賺了大錢的年輕男子,越看越喜歡,便忍不住問道:“亞當斯先生,我想冒昧地問一句,您結婚了嗎?”
“卡麗施夫人,我暫時還沒有結婚。”亨利是個聰明人,從卡麗施夫人的問題中,就猜到對方可能是想把自己女兒或者侄女介紹給自己,連忙回答說:“不過已經有了合適的對象,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結婚的。”
“您已經有了合適的對象?”卡麗施夫人的眼中掠過一絲失望,但她心有不甘地問:“我能問問那位幸運的姑娘是誰嗎?”
“是紹勒迪希公爵夫人的侄女波西婭,”亨利說這話時,眼睛望着金妮文夫人:“金妮文夫人應該見過她。”
“是的是的,”金妮文夫人點着頭說:“我的確見過她,是一位非常可愛的姑娘。”
得知亨利的對象是紹勒迪希公爵夫人的侄女,卡麗施夫人的心涼了半截,但她還想進行最後的嘗試:“亞當斯先生,我有一個孫女,今年十九歲,不光長得漂亮,而且還多才多藝,如今就住在鄉下的莊園裡。有機會,我想介紹你們認識,我想你們年輕人應該有不少的共同話題吧。”
看到對方想把孫女介紹給自己,亨利不好直接推脫,只能及時地變換了話題,以轉移二人的注意力:“對了,你們在什麼價位買進的好希望股票?”
“我是在40先令買進的三千股,而卡麗施夫人則是在50先令的價位,買進了一千股。”金妮文夫人一提起好希望股票,頓時兩眼放光:“如今股票漲到120先令,我們差不多已經賺了兩倍……”
“金妮文夫人,我要告訴您一個好消息。”亨利見提股票一事,的確能轉移兩人的注意力,便接着說道:“您說的是昨天的收盤價,而今天的收盤價是170先令。”他在心裡默默地計算了一番後,繼續說道,“你手裡的股票市值已經達到了22500英鎊,而卡麗施夫人的股票也達到了8500英鎊。”
“我的上帝啊,居然漲到了170先令。”金妮文夫人被亨利的話嚇了一跳,她吃驚地問:“您沒有騙我們吧?”
“當然不會。”
“我今天有事出去了一趟,還沒來得及給股票經紀打電話,因此不知道股票的收盤價。”金妮文夫人向亨利介紹了原因後,又感激地說:“謝謝您,亞當斯先生,把這樣的好消息告訴了我們。”
“親愛的,”金妮文夫人轉身對卡麗施夫人說:“當時我讓你多買一些,可你總是猶豫不決。如今少賺了那麼多錢,你肯定感到後悔了吧?”
“都怪我的丈夫,”卡麗施夫人懊惱地說:“我本來也想買三千股的大,但他說股價太高,買進的話有風險,只准我買了一千股。早知道……”
亨利見兩人一談到股票,早就把爲自己保媒拉縴一事忘之腦後,不禁啞然失笑。他朝兩人微微欠了欠身,隨後轉身朝着自己的房間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