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摺子燃燒,藉着火光,姬賊四下裡仔細的看。
風唰唰的吹響,黑暗中像是怪物吼叫一般。
姬賊眉頭壓得更加的低了:“誰在哪裝神弄鬼的給我出來,看我收拾不收拾你就完事了。土山,醜?是你們不?”
沒有人回答,也沒有誰會這麼無聊,在姬賊方便的時候惡搞。
你要是說姬賊能做出來這種無聊的事情還有可信度,大家忙活了一天了,早就累了。
姬賊皺着眉頭琢磨,心說難道是自己想的多了?不應該,不應該啊。可是自己剛纔明明就聽到聲音的。
於是乎,姬賊吹滅了火摺子,打算轉身回去。
當他剛有動作,忽然之間,山林中又是一個奇怪的聲音傳過來進耳中。
就像是有人在哭似的。
姬賊直接炸毛,張口大罵起來。
正罵着,姬賊忽然閉上了嘴巴。
因爲他看到了面前不遠處兩盞拇指大小,幽幽的兩團綠光。
咕咚一聲,姬賊忍不住的吞進小腹中一口口水,之前在東部平原驅逐狼羣的時候,姬賊已經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以及,那兩團綠光的主人是誰。
這,這特麼的是野狼啊。
果不其然,隨着林中枯枝被踩斷的聲音響起,一隻禿毛野狼緩緩的走了出來。
月光下打量,能看得出來這隻野狼餓的不輕,小腹處向裡面蜷着,貼着骨頭,活脫脫像是一個骨頭架子。
那野狼張開嘴巴的時候,哈喇子不住地往下淌落,目光中,充滿了嗜血的光芒。
姬賊罵了一聲,心說大意了,本以爲在營地範圍中方便不會有什麼危險呢,結果沒想到,這裡還能遇到了野狼。
靠,看來是自己過去生活的太平淡了,要知道,除了大片山脈之外其他的地方,基本上就是原始人與野獸羣居的情況。
這隻野狼,大概率是被趕出族羣的老弱,不能自己捕獵了方纔鋌而走險進入人類居住的地方尋找食物。
結果好死不死的,遇上了方便完的自己。
你媽的這種巧合的事情都能讓自己碰上。
一時間,姬賊有些後悔了,他有些惱自己剛纔怎麼就拒絕了土山跟過來的要求呢。
刷的一聲,姬賊抽出腰間銅刀出來在手中,另一手匆忙的把火摺子重新掏出來,吹亮了瞪着那隻野狼看。
火把銅刀在手,姬賊心內稍安。
儘管姬賊不怎麼擅長格鬥,但是這麼多場硬仗下來,姬賊多多少少的也有了一點傍身的本事。
徒手斃狼姬賊沒有這個能耐,但是有武器在手的話,姬賊覺得還可以搏一搏。
姬賊站在原地不說話,那野狼就圍繞着姬賊轉圈,好似找尋找姬賊的破綻似的。
忽然之間,野狼動了,加速度朝着姬賊奔來。
姬賊見狀忍不住暗道一聲好快,這傢伙,比自己見過的野狼速度快的多了。
難不成這隻野狼之前在狼羣中負責的是追趕獵物進埋伏圈的工作麼?
速度怎麼快成了這樣。
姬賊匆忙一矮身躲過,那野狼憑空躍起過姬賊頭頂,爪子抓住了姬賊的肩膀,撕扯了一塊獸皮下來。
姬賊瞅了一眼暗暗的心驚,心說可不能讓這短毛畜生再撲一次了,畢竟自己下一次不一定有這麼快的速度。
當即,姬賊深吸了口氣,大喊了一聲土山名字的同時提刀追上去,去劈砍那落地後來不及轉身的野狼。
這隻野狼大概也沒有想到自己全力一撲沒能傷的了姬賊,反而是被姬賊追着砍。
野狼下意識之間也沒有想別的,向前猛躥,打算拉開距離之後調轉頭來再撲一次。
姬賊與東部平原的狼羣交過手,知道這些短毛畜生的手段,見野狼向前奔跑,就甩開雙腿在後面追。
不管怎麼樣,就是不能讓這野狼和自己拉開距離。
於是乎,月夜下,就出現了這樣一個滑稽的場面。
一隻禿毛野狼沒命的在前面狂奔,後面姬賊舉着銅刀和火摺子一邊追砍一邊的大喊土山的名字。
有三五分鐘,那野狼腳下一趔趄沒注意跌落在了山崖,姬賊愕然之間沒剎住車,也跟着跌了下去。
山崖算不上陡峭高聳,但是這一路滾下來也不是輕鬆的事情。
匆忙間,姬賊抱着腦袋護住身體要害,一路滾落。
噗的落地,被石頭磕出來了一身傷的姬賊無力的躺在地上,睜眼望着天空,長長的囈語一聲,渾身痠痛無力。
銅刀跌落在他手邊不遠的地方,火摺子已經熄滅散發着縷縷的青煙。
坑坑的喘息聲中,還不等姬賊動一動手臂,就疼的不行。
簌簌。
嘈雜聲響起,伴隨着的,是野狼那低低的嗚聲。
姬賊心裡一驚,忙順着聲音看過去,只見到,滾的渾身上下都是破碎傷口的野狼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姬賊見狀不敢怠慢,咬着牙順手從一旁邊抓過來銅刀在手,還不等姬賊站起身,那野狼就已經撲了上來。
姬賊連忙間橫刀遮擋,還沒等姬賊把刀擡起,野狼就已經撲了上來,雙爪按住了姬賊的肩膀手臂,張開嘴巴就往姬賊臉上啃。
“靠!大哥,我有媳婦了,別親了!”
危急關頭,姬賊還有心情開玩笑,一手手肘頂住野狼脖子,阻擋狼吻吞下來。
野狼被頂住咽喉一招不中,就立刻換了套路,只見到,這畜生立刻挪動身子換一個位置來咬,基本上,在這野狼動的一剎那,姬賊就明白了它是什麼意思,連忙間雙腿纏上來,像是八爪魚一般緊緊的纏住了野狼的腰肢向下壓。
這一下,野狼掙扎不得,被姬賊死死的箍住。
它的咽喉被姬賊用手肘頂着,腰背被姬賊用雙腿纏着,任憑這野狼如何的掙扎,都是掙不開姬賊的鎖字訣。
野狼有些慌了,賣命的掙扎。
別看這短毛畜生餓得瘦骨嶙峋的,但是好歹體型在這擺着,掙扎起來,以姬賊的力氣還真有些壓不住它。
一着急,姬賊抽出來拿着銅刀的手,直接抓着銅刀,奔着野狼的脖子就是一刀狠的。
野狼疼的嗷嗷直叫喚,掙扎起來更是賣力。
到這種時候姬賊基本也明白了,如果讓這野狼掙脫開了,那見了血,發了狂的野狼肯定更加的難對付,到時候,自己必死無疑。
牙一咬心一橫,姬賊心說我去你的吧!
心中想法落地,姬賊銅刀連捅了好幾刀。
狼血飛濺噴了姬賊一臉。
一開始,這野狼掙扎的異常瘋狂,慢慢的,它掙扎的力道小了起來,再往後,就身子癱軟下來趴在了姬賊身上沒了動靜。
姬賊也因爲這一陣的搏鬥給去了所有的力氣,噗的一聲握着刀的手摔在了地上,仰面望着天空,吭吭的直喘氣。
有十分鐘左右,姬賊試圖將身上的野狼屍體推下來,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雙臂疲軟痠痛的他如何能推得動?
姬賊沒辦法,只能又休息了十多分鐘才把狼屍從身上推下。
然後,姬賊又用盡全身的力氣坐起來,臉上汗與狼血混合在一起變作血水滴落,把姬賊的臉弄得髒兮兮的如同一隻花臉貓一般。
他撿起來銅刀在手,試了好幾下都無法準確的握住刀柄,最後索性放棄了,擡頭看着自己滾落下來的山坡,叫苦不迭。
原來,自己滾下來的那面傾斜有三四十度的山坡上,融化的雪水與泥土混合在一起,早已經化作了泥漿一般。
山坡有將近二十米高,這個高度,根本就不是姬賊所能爬上去的。
他罵了一聲,心說早知道這樣自己何必找這麼遠的地方方便?就地解決不行麼?
這下好了,要怎麼爬上去?
不知道土山聽沒有聽到自己滾落山坡前的喊叫,如果沒聽到,那自己可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