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袖藉着兒子楚王子蘭名義,首先命景翠爲領軍主將,唐眛、莊蹻爲副將,把近六十萬楚國軍隊全部調往了楚越邊境,與越國展開了廝殺大戰。
由於越軍與楚軍實力懸殊,越相俱籍只得親自前往鍾離向依然還駐紮在此地齊軍主將匡章求援。
“將軍,你們齊王在姑蘇之時,不是答應了要同我越國一道伐楚的嗎?爲何你齊國此時卻遲遲不出兵呢?”
匡章此時正坐在一旁飲着酒,欣賞着歌舞,並沒有搭理俱籍。
俱籍見匡章這番傲慢的態度後,直接氣勢洶洶的衝過來奪過了匡章手中酒樽,用手指着其鼻子。
“匡章…我警告你,你們齊王可是與我們越王簽了共同討伐楚國之盟約的,我希望你別忘了!”
匡章冷冷一笑。
“盟約?什麼盟約?我匡章怎麼不知道?你們越國既然是與我家大王籤的盟約 那你得去往臨淄找我家大王啊,來這找我匡章有何用?”
俱籍一下子更加生氣了,直接當着匡章面,掀翻了其面前桌子,嚇得一旁歌舞的女子也都紛紛逃了出去。
“匡章,好你個匡章,好你個齊國,你居然想對我越國無信無義?是吧,好,那你等着瞧!”
俱籍說完氣勢洶洶而去。
匡章這時直接把一口唾沫吐在了地上。
“你以爲你越國是個什麼東西?我齊國憑什麼要幫你?你陰謀擄我大王之事,我齊國還沒跟你算賬呢?”
俱籍回到越王無疆面前後,把齊國言而無信之事稟報給了越王無疆。
無疆聽到這消息,大怒不已。
“好你個齊國,你個無信無義的齊王,早知道本王當初就應該讓那周禾了結你性命纔是!”
“都怪寡人一時糊塗、糊塗啊!”
然後又問了問一旁俱籍:
“俱相現在該如何是好啊?我們越軍在戰場上已經被楚軍打的已經沒有還手之力了,這樣下去,不出幾日,楚軍將要打到我會稽來了啊!”
俱籍猶豫了一番。
“大王,現在既然齊國背信棄義,那我們只能去乞求魏國了啊!”
無疆不禁問了句:
“可是這個時候,魏國能幫我越國嗎?那我越國又能拿什麼去求魏國出兵來援助呢?”
“去魏國求援,現在還來得及嗎?”
“俱相,要不寡人與你親自帶兵全部撤往東海之濱,到時候我們再與楚軍來一次背水之戰吧?”
俱籍苦笑着回了句。
“大王,您想的太簡單了,當年我們越國背水一戰,能戰勝齊軍,是因爲實力懸殊並不大,而如今與楚國實力相差實在太大了,就算背水一戰,等來的不過也就是全軍覆沒而已。”
“您可以先派人蒐羅一些珠玉之器和美女,送往楚軍營中,交給景翠,以求得到援兵之機,而臣也帶些珠玉和美女,趕往大梁一趟,看能否說服魏王出兵援救!”
越王無疆沉思了一番。
“看來也只能如此了,俱相,我越國的生死存亡可就得指望你了!”
數日後的魏國大梁。
魏嗣此時正與梓漣在王宮一涼亭下,背靠在一起坐着,回憶着過往。
“漣兒,想想我們相識在一起都已經快十年了,這時間過得可真快!”
梓漣迴應一句。
“是啊,夫君,當時我陪表妹從燕國來到大梁,沒想到居然緣分遇到了您,其實我這一輩子根本就沒想着做什麼王后!”
魏嗣便問。
“漣兒,那那你當初是怎麼想的呢?”
梓漣回着。
“因爲我表妹從小夢想,就是能進宮做一位國君夫人,所以當初我只想陪我表妹來到大梁,送其進宮,然後自己回去侍奉我姑父和姑媽,給他們養老!”
“唉,沒想到就是因爲這一趟大梁,導致我表妹被我氣走,去往了齊國,結果遭遇到了不幸,這都怪我…怪我啊!”
梓漣說着說着不禁熱淚盈眶起來。
魏嗣趕緊起身來爲其擦拭起了眼淚。
“漣兒…別哭了…別難過的,都怪寡人,是寡人當時沒有幫你把你表妹留在大梁,不然你表妹也不會去往齊國發生那等不幸之事的!”
這時突然張孝匆匆跑了過來。
“大王…王后娘娘,宮外有一位叫做俱籍的先生,它自稱是越國國相,帶來了幾車珠玉和幾十名美女,說有很重要的事,想要來覲見大王您!”
魏嗣自言自語了一番。
“越國國相俱籍,這名字好像真有些熟悉啊?”
然後又問:
“張孝,那你叫人通知蘇相,先幫寡人招待一下這位俱籍先生吧!”
梓漣此時擦乾了眼淚,看見魏嗣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夫君,您爲何不去見這俱籍呢?”
魏嗣回過了神。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俱籍此時來我大魏,必是有要事相求,而以現在越楚開戰,明顯越軍已處於嚴重劣勢的情況下在,來找寡人,不用想,寡人都知道,它必是想來我大魏借兵的。”
“但是寡人現在更想去做的乃是先對付掉魯國,而這越國與楚國之戰,與我大魏又有何關係呢?”
“寡人正好可以可以讓蘇秦給寡人去試試這俱籍真實來意。”
梓漣不禁嘆了口氣。
“夫君,您身爲一國之君,也真是夠操勞的了,不僅要處理國家大事,還要在這陪伴安慰小君我,都怪小君沒有多爲夫君您着想。”
魏嗣握住了小手。
“漣兒,你怎麼能說呢?夫妻本是同林鳥,畢竟我最近確實陪你陪的少了,這都怪我!”
梓漣這時望了望西北方向。
“夫君,我好想回一趟燕國去看看我的姑父、姑媽啊,好多年都沒見她們了,怪想念的,都不知道它們現在過得如何呢!”
“而且我表妹也走了這麼多年了,我都沒有去給他墳前拜祭過!”
魏嗣輕輕一笑。
“漣兒,原來你想回燕國看你姑父姑媽啊,這還不容易啊,過幾日,寡人陪你去一趟燕國不就行了嗎?”
梓漣對魏嗣投來了驚訝的眼神。
“夫君,您說您陪我去燕國?”
“這是真的嗎?”
魏嗣點了下頭。
“當然真的啊,寡人何時騙過漣兒你呢?”
梓漣又問。
“可是這大梁怎麼辦?如今天下戰亂頻繁,夫君您陪小君去往燕國,萬一發生什麼事情怎麼辦?”
魏嗣摸了摸梓漣頭髮。
“漣兒啊,這事就不用你擔心了,有蘇季子和陳軫在,這大梁之事寡人好不擔憂!”
“況且寡人聽聞,這幾年天下能人名仕大多都前往了燕國,寡人一直也想去燕國看看,燕國到底是用何等辦法招賢納士的!”
梓漣又問。
“可是剛剛張孝不是來稟報了越國國相俱籍,要來求夫君您援助越國嗎?難道您真的能坐視楚國滅了越國,以後成爲我大魏的大敵嗎?”
魏嗣露出了笑容。
“越國哪裡那麼容易被楚國所滅了,漣兒你是不知道越地現在還有近十萬齊軍駐紮在附近嗎?這些齊軍雖然沒有幫越國伐楚,但是它們能坐視楚國滅了越國嗎?所以寡人覺得楚越之戰還長着呢!”
梓漣點了點頭,兩眼癡癡望着魏嗣。
“夫君,您對小君我真好!”
數日後,魏嗣與梓漣一道坐着馬車從大梁往北,開始前往燕國了。
魏嗣此次前往燕國完全是輕裝簡行,而且還特意讓陳軫做了一番保密之事,連自己與梓漣穿的一番,完全都是一副平民百姓裝飾。
由於經過魏國河東,所以魏嗣也趁機在河東逗留了一日,開始體察起了明情。
當與梓漣走到了正在煮食着野草的一老婦人身邊,魏嗣不禁詢問了一句。
“您家人莫非天天都是吃野草爲嗎?”
老婦人擡頭看了眼魏嗣和梓漣。
“這位先生,如果有吃的,我們一家又何必吃這些野草野菜呢?”
魏嗣馬上又問。
“那周圍其他鄰居難道也是和你們一樣嗎?”
老婦人搖了搖頭。
“當然不一樣了,就像我家三代從軍,所以我家男人都死在戰場上了,家裡只能讓我一個人維持着,所以我家是最貧苦的了。”
這時一年輕婦人也走出來了,望了眼魏嗣和梓漣。
“你們是哪來的呢?”
漣兒便替魏嗣迴應着。
我們是從洛邑那邊來的,此番經過您這裡了,是想去燕國做一份買賣,正好在這河東了,所以打算在附近找個地方歇息兩個晚上,然後再行趕路!”
這婦人對着魏嗣突然露出了笑意。
“先生,我倒有一個好的地方介紹給你們,不知道你們可否願意前往呢?”
魏嗣點了點頭。
“好,不知道您說的這個地方在何處呢?”
婦人向東指了指。
“你們出了我家院子,往東而行,不出五百米,會有一片竹園,竹園內有兩間空竹屋,雖然很久沒人住了,但是我經常有去那邊打掃,而且依您這番,畢竟也是一位愛好清雅之人吧?”
魏嗣嘆了口氣。
“唉,誰不好清雅呢?可是深處鬧市又能如何呢?”
於是這婦人帶着魏嗣、梓漣,去往了竹林之中。
不一會,當眼前出現兩間整齊的的竹屋時,魏嗣便問。
“這竹屋的主人身前一定非同一般吧?”
婦人回着。
“可不是嗎,以前在那住的是一個自稱宋子的老頭,反正每天穿的跟個乞丐一樣的,我有次好心幫他收拾,最後還被他臭罵了一頓,還好這老傢伙已經離開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