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羊由於受到魏王子擊的嫉妒,回到中山後,便主動辭去了中山守將之位,在中山國隱居了起來。
可是魏王子擊又怎麼可能放過樂羊呢,而在不久後,中山國趁魏、趙、韓三晉伐齊之機,重新復國了,於是魏王子擊便以此理由指責樂羊勾結中山背叛大魏,還派使臣專門前來樂羊住處,整日辱罵樂羊賣國。
樂羊不堪受辱,自盡而亡,旻姬也被魏國使臣趁機劫回了大魏。
可是如今的旻姬已是三十好幾,哪裡又比得上年輕時的那班花容月貌呢,魏王子擊寵幸了旻姬幾個月後,也玩膩了,便不再臨幸與她。
旻姬與樂羊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自然對樂羊感情頗深了,而如今委身於魏王子擊,也不過是爲了保全遠在中山國的樂羊子孫,到這個時候,旻姬也生無可戀,在某天也懸樑自盡了。
魏嗣聽完這段往事,便回着樂毅:
“樂羊將軍,確實乃我們大魏不世之功臣,但是此事關乎到我們魏國先主武侯聲譽,恐怕此事就算我替你稟報我們大王,我們大王恐怕也很難償你所願。”
樂毅又說道:
“我相信只要魏先生您願意幫我先祖樂羊將軍洗刷冤屈,您就一定會有辦法的!”
魏嗣聽着這話,而又看了看這樂毅眼神,心裡不禁一驚,莫非這樂毅已經知道我就是魏王了嗎?
魏嗣還是回着樂毅:
“就算不爲你,爲了樂羊將軍,我也確實想幫你們,可是我一個魏王身邊小小侍衛官,又如何有能力幫得了你呢?”
樂羊又把眼光轉到了一旁陳軫身上:
“我知道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齊國名士陳軫先生,也是如今魏國大王身邊最親近的人,既然魏先生覺得自己位輕幫不了我樂毅,難道陳軫先生您也幫不了我樂毅嗎?我樂毅就想單獨見魏王一面,向其陳述此事,還望陳軫先生回到大梁後,能替我引薦一番。”
陳軫也是一愣:
“你怎麼會知道我真實身份的?”
一旁鄭復說道:
“陳軫先生,您雖然沒對我們透露過您的身份,但是您去韓太子倉的住處時,不就已經自報過名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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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軫露出了笑意:
“原來鄭先生您真是無孔不入,連韓太子宅都被您安排上人了?”
鄭復回着:
“這點事都辦不到,我又何言能幫兩位得到和氏璧呢?”
陳軫與魏嗣對視了一眼後,又問鄭復:
“我與魏先生有件事很不理解,不知道該不該問鄭先生您?”
鄭復說道:
“你們有什麼事,儘管問我就是了,我知道的一定會如實告訴你們的。”
陳軫便說道:
“我們很不理解的是,那韓太子倉難道真的分辨不出自己所買和氏璧的真假嗎?”
鄭復嘆了口氣:
“那我就告訴你們吧,這韓太子藏當然自己買的和氏璧乃假物了,而且他還清楚自己買來的這假和氏璧其實也乃楚璧,更是東周公舊藏之物。”
魏嗣因爲昨晚上沒有睡好,這時一手撐着頭聽着倆人說話,直接打起了瞌睡。
只聽陳軫驚訝的說了句:
“這……這……連東周公舊藏之物,韓太子倉居然也識得?”
鄭復點了下頭:
“是的,以前太子倉可是在東周國居住過的,又如何不識得東周公這塊奇紋璧呢?”
魏嗣雖然閉着眼睛,看似一番睡着樣子,但是其實也在聽倆人對話,才知道自己從東周公處得到的那塊璧乃是叫做`奇紋璧`了。
陳軫又問:
“難道韓太子倉不知道這奇紋璧東周公已經贈給我們魏王了嗎?”
鄭復搖了下頭:
“這我就不知道了!”
陳軫這時思緒也有些混亂了:
“看來此事還真是挺複雜的!”
鄭復輕輕一笑:
“想起來確實複雜,但是對我們而言卻簡單的多,只需要在一個絕佳的時間帶走和氏璧,那我們的目的就能達到了!”
陳軫便問:
“莫非鄭先生您知道和氏璧藏在哪?“
鄭復指了指樂毅:
“那您就得問這位樂毅兄弟了。”
陳軫便問一旁站在那,也在細聽倆人說話的樂毅:
“樂毅兄弟,你既然住在河陽君宅中,那一定知道和氏璧在哪吧?”
樂毅點了點頭:
“是的,我當然知道了,不過知道時候還不是取走和氏璧的最佳時候,到了那個機會,我一定會把和氏璧拿來獻給您和魏先生的,希望您到時候能幫我引薦魏王一面,就足矣了。”
陳軫回了句:
“好,等我返回大梁後,我一定會找個時機好好跟我們大王聊聊樂羊將軍之事的。”
魏嗣這時打了個盹,然後站了起來問了問幾人:
“你們談完了嗎?”
鄭復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作了個請的手勢:
“已經談妥了,如果兩位還有事的話可以請便了!”
魏嗣與陳軫正要離開,突然鄭復又說了一句:
“我忘了提醒兩位了,聽說今早,韓太子已經帶着隨從往東周國方向去了,可能與那塊你們丟失的`奇紋璧`有關。”
魏嗣與陳軫走出三河邑棧後,在外面一人煙稀少地方倆人聊了起來。
只聽陳軫說着:
“主上,您剛纔應該也聽到我與那鄭復交談了吧?”
魏嗣點了下頭:
“是的,都聽到了,不過此行雖然與鄭復交談無甚收穫,但是我卻看中了一個人!”
陳軫鋝捋了下自己鬍子:
“主上,您莫非是看中那個樂羊將軍之後樂毅了?”
魏嗣說道:
“是的,此人雖然樣貌尋常,但是卻讓我感覺到它以後一定能成爲一位智勇雙全的名將!”
魏嗣當然是知道伐齊的戰國名將樂毅了,所以也動了一定要把其留在魏國的心思。
陳軫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將門無虎子,樂毅乃樂羊將軍之後,又經主上您這般看中,以後成就恐怕不會低於其祖上樂羊將軍呢!”
魏嗣不禁說道:
“陳卿啊,您何時也學會這般溜鬚拍馬了?”
陳軫回了句:
“哪有,大王您眼光那麼獨到,能被您看中的人屈指可數,而這年紀輕輕又是名將之後的樂毅卻一下子就被您看上了,可想而知了。”
然後又問了句:
“可是主上,這樂毅一心想要幫其祖樂羊將軍洗脫冤屈之事,您打算如何去做呢?”
魏嗣有些無奈:
“一邊是我祖上武侯,一邊是樂羊將軍,其實看來當年犯錯的還是我祖上武侯,但是身爲孫的我卻是不能忤逆先祖的,所以我也難辦,待日後看能不能想個周全之法吧!”
陳軫點了點頭:
“是的,此事一定要慎重,不然會爲主上您惹來無數非議的!”
蘇秦昏倒在瀑布下後,醒來時,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了一張柔軟舒適、還略帶陣陣幽香的牀榻之上。
當蘇秦趕緊整理好衣物做起身後,便走進來了一位打扮十分雍容華貴的年輕美貌女子,身邊還有一個小侍女跟着。
沒待蘇秦開口,這女子就首先問着蘇秦:
“你是誰?從何而來?爲什麼會暈倒在我們宅外的水源處?”
蘇秦被這一問愣住了,待直直的看了一眼眼前這美貌女子後,見其一直目不轉睛盯着自己,倒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
“我叫蘇季子,來自東周,是爲了來此尋一位老先生,因爲迷了路,纔會暈倒在那瀑布處的!”
這女子見到蘇秦這般模樣,直接一手捂面偷笑了一下後,又問:
“不知道蘇季子先生您想找的那位老先生是何人呢?”
蘇秦回着:
“我也不知道這老先生是何人,但是聽我一位朋友告訴我,這位老先生叫做鬼谷子!”
女子愣了一下後,說道:
“原來您也是來此找鬼谷子先生的啊?”
蘇秦疑惑的望着這女子:
“莫非姑娘你也是?”
女子點了點頭:
“是的,我其實也是爲了找鬼谷子先生而來,不過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說完嘆了口氣。
蘇秦馬上問道:
“姑娘,您爲何這般說呢,莫非鬼谷子先生出了什麼事嗎?”
女子走到一旁梳妝檯前,讓旁邊侍女拿着梳子給自己梳起了頭,也沒有回蘇秦的話。
蘇秦這時便想起牀,可是發現自己居然沒有下半身衣物,看了看周圍,然後尷尬的詢問起了女子和那侍女:
“怎麼?我的衣物怎麼不見了?”
這女子轉身看了一眼蘇秦似乎尷尬又害羞的樣子,又捂着嘴偷笑了起來,然後給了旁邊侍女一個眼神,侍女就趕緊出去了。
不一會,侍女拿了一身寬大的女人衣裙放到了蘇秦面前。
蘇秦指了指這女人衣裙:
“這……這……這是給我穿的嗎?”
女子回着:
“是的,你的衣服太醜、太爛,已經被扔掉了,我們這又沒有男子衣物,你就暫時將就一下吧!”
說完兩人就一起走出去了,留下蘇秦一個人在這房間盯着眼前這女人衣物,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蘇秦畢竟一個大男人,哪裡穿過過什麼女子衣物,現在不僅要穿上這女裝,還得面對上這麼好看的一位姑娘,自然是難以爲情了。
以前雖然蘇秦也天天跟梓漣在一起,但是梓漣在蘇秦心中完全就是兄弟一般,完全不似現在這種見到這女子後,奇妙而又興奮、甚至還害羞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