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暖暖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了房間,江若曦睜開有些沉重的眼皮,迷濛的水眸掃過了整間偌大的臥室,已經沒有了他的蹤影,坐起身,揉揉有些發疼的額角,看樣子,自己昨晚真得喝太多酒了,原來宿醉的後果就是頭痛。
下了牀站在落地窗前,長臂一展,伸了伸懶腰,有陽光的日子真好,揚起了嘴角,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既然不能去選擇,那麼就該好好地去面對現在。
隨後走進了浴室,梳洗了一番,再看着衣櫃裡一大半都掛着女裝,都是今年的最新款,可是太過於暴露的衣服不適合她,最後,江若曦挑了一套粉色的相對來說比較保守一點的紗裙換上,坐在沙發上,看看時間,才早上九點,可是,在美國,她連一個朋友也沒有,也不認識路,無處可去,只能無聊地坐着發呆,手中的財經雜誌翻了一頁又一頁,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一個多小時之後,江若曦下了樓,走在大廳裡,不覺繞到了酒店的休閒咖啡廳,一架黑色的斯坦威鋼琴映入了她的眼底。纔剛走了兩步,咖啡廳的經理看到她,馬上迎了上來,“少奶奶,您需要些什麼?”經理關心地問道。
江若曦眨了眨眼,他認識她啊?扁扁嘴,想也知道,昨天這麼盛大的婚禮在這裡舉行,而且這裡是冷氏集團旗下的酒店,認識她也不奇怪吧?
不過,這樣更好。江若曦的脣角揚起了笑。
“我,可以用一下鋼琴嗎?”江若曦指了指鋼琴,小聲地問道。
“當然可以,少奶奶,您隨便用。還有,您要喝什麼,吃什麼,只要您開口,我馬上幫您準備。”經理笑着說道。
江若曦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就想用一下鋼琴。”說着,便走到了鋼琴旁,掀開鋼琴蓋,纖長白嫩的手指滑過了琴鍵,隨後,手指移動在黑白琴鍵上。
那首理查德?克萊德曼的鋼琴曲《夢中的婚禮》,一直是她的最愛,也是她心底一直的期盼,只不過,一切都只是她做夢而已,現在,夢醒了,一切都回歸到了現實,一遍又一遍地彈着這首曲子,倒也吸引了不少的客人的注意。
冷焱一身黑色剪裁合身的阿瑪尼西服走了進來,遠遠地就看到了那抹粉色的身影坐在鋼琴前,他早上不過出去辦了點事,一回到酒店,發現房間裡的人竟然不見了,要不是服務員告訴他,他還不知道她會跑到這裡來。
酒店經理一看到冷焱站在那裡,“少爺。”
冷焱擺了擺手,“你去忙吧!對了,送一杯咖啡和一杯牛奶到這裡來。”說着,邁着優雅的步伐走向了江若曦。
太過於專注彈琴的江若曦,根本沒有注意到冷焱一直站在她的身後,直到一曲又完畢,她才注意到一抹身影,一轉身,就看到了緊盯着自己的冷焱,微微一愣,沒有說話。
“怎麼?不認識我了嗎?”冷焱輕啓薄脣,淡淡地問着,看到他,有必要這麼吃驚嗎?剛剛還一臉淡淡的笑意彈着琴,一面對他,就像只見了老虎的兔子,他有這麼可怕嗎?
江若曦搖了搖頭,站起身,“我只是,只是有些意外。”
“是嗎?”冷焱長臂一伸,將她摟進了懷裡,“不乖乖地在房間裡呆着,萬一走丟了怎麼辦?”明明像是關心的話,可是,從他口中說出,在江若曦聽來,有着明顯的諷刺意味。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會丟?”江若曦逞強地說着,要不是怕走丟,她早就想出去逛逛了,還會在酒店裡瞎逛,更何況,這酒店大的要命,估計再繞幾圈,她也會迷路吧?
當初,提出要到她美國紐約來舉行結婚儀式,不就是怕她逃婚嗎?現在在人生地不熟的美國,她哪裡也去不了。
冷焱笑了笑,摟着她走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務員馬上送上了一杯咖啡和一杯牛奶。
“我要咖啡!”江若曦推開了面前的牛奶。
“小孩子喝什麼咖啡!”冷焱淡淡地說着。
江若曦瞪了他一眼,“我二十歲了。”她哪裡像小孩子了?
冷焱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要是你不說,我還以爲你是未成年。”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他敢娶未成年的她嗎?雖然兩人結婚是被逼,可是,她還是有她自己的想法的,不會因爲嫁給他,她就要一切都聽命於他。
“我、要、喝、咖、啡。”江若曦一字一句地對着一旁的服務員說着。
一旁的服務員爲難地看着冷焱,而冷焱倒像是個旁觀者一樣,沒有說話。
“不換的話,我就開除你。”江若曦突然冒出這句話。
對面的冷焱剛喝進去的咖啡差點噴出來,這個小女人還真有膽的,婚後第一天就開始拿出總裁夫人的權利了。
服務員愣了一下,“是的,少奶奶,我馬上給您換。”說着,以最快的速度拿走了牛奶。
江若曦看向了對面的冷焱,白皙的臉微微一紅,斂起眼眸,垂下頭。
冷焱看着她,突然大笑出聲,“怎麼了?剛纔的總裁夫人氣勢哪裡去了?”
“要你管啊!”江若曦站起身,剛好碰上端了咖啡過來的服務員,“少奶奶,您的咖啡。”
“我不喝了。”說着,便小跑着離開了咖啡廳。
這時,貴叔走了過來,“少爺。”
“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去看看若曦。”冷焱也站起身,露出了迷人的笑,邁着優雅的步伐跟上若曦離開的方向。
只留下站在一旁發愣的服務員和貴叔,看着他們離開。
江若曦走在花園裡,鋪着鵝卵石的小徑踩上去很舒服,手輕撫着胸口,心跳加速着,剛剛她一定是腦子抽風了,纔會說那樣的話,該死的臭男人根本就是看好戲的。
不行!她要回國!她要馬上回國!說什麼在美國舉行婚禮,再順便在這裡度蜜月,他們根本都聯合好了,欺負她一個人。
可是,繞來繞去,江若曦就是沒找到回酒店房間是在哪個出口,她總不好意思拉一個服務員來問吧?那豈不是很丟人。
“沒事幹嘛把酒店建這麼大。”小嘴裡不停地嘟囔着。
越想越鬱悶,江若曦突然覺得委屈,坐在一旁的露天長木椅上,纖細的手臂曲起支着下巴,愣愣地看着湖裡的游來游去的魚。
“我真羨慕你們。”輕聲地對着湖裡的魚說着,眼裡泛着一層水霧。
冷焱從咖啡廳跟着她出來,也跟着她繞來繞去,直到她在長椅上坐下,無奈地搖了搖頭,才邁開步子走向她。
“走累了,就回房。”冷焱的聲音從她的頭頂上傳來。
江若曦擡起頭,看着他,可憐兮兮地看着他。
“還不回去嗎?那你就在這裡坐着好了,我回去了。”說完,冷焱便越過她,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等一等啦!”江若曦的步伐根本就跟不上他的大步,只能小跑着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