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感到它在你的體內四處傳播嗎?”
西蒙斯握住手機的手在微微的發抖,他站在飛馳的列車之頂,一手捂着自己被針管擊中的位置,一手則死死的,攥着那個電話。
聽着那個擁有和艾達·王相同面孔的女人戲謔而譏誚的聲音。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西蒙斯。
“一開始你會有一點害怕,不過不用擔心。”
那道聲音熟悉而魅惑,然而語氣卻譏誚而殘忍。
“你只是要變成你心中一直以來的那隻怪物而已——
“你和地球上的所有人。
“這個世界的現在可能是你和你的家族一起打造的,但從明天開始……一切都將發生改變——”
通話,到此爲止。
西蒙斯發出一聲野獸一般的低吼,將手機幾近瘋狂的甩出去,然而這時,他才察覺到……有兩個人,已然是悄然來到了他的身後。
德里克·C·西蒙斯,緩緩側過半個身子,將還算正常的那半張面孔衝向這兩個人老熟人,微微的,冷笑了一聲:“里昂……海蓮娜。現在那個女人正在逍遙法外,而你們卻還在追着我不放?”
里昂微微擡眼:“哪個女人?”
西蒙斯幾乎是在用盡全部力量在壓抑,壓抑自己心中的瘋狂意味:“那個叛徒——艾達·王!誰知道她在耍什麼把戲。”
里昂冷冷道:“已經有另外一組人去追她了。”他在這裡微微一頓,看了眼自己身旁的同伴,“我們是衝着你來的——西蒙斯!”
“你是來爲總統報仇的?”西蒙斯像是終於想明白了什麼,然而他正感到莫名的焦躁與憤怒,或者說惶惑,“就爲這個?你這蠢貨。要是他把萊肯市的事件真相公之於衆美國就將失去所有威信!全球的政治秩序就會瞬間崩潰。”
說話的是海蓮娜,她與西蒙斯有血海深仇:“這麼說你爲了避免一場災難而選擇製造一場災難?!還罔顧這麼多的人命?!”
“我這是爲了阻止總統那個蠢貨!”西蒙斯徹底轉過身子,肉眼的可見的他的另外半張臉上全是暴突出來的血管,憤怒與瘋狂的種子正在勢不可擋的突破理智的界限,“他想把我的祖國和這整個世界帶進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混亂之中!”
然而沒等里昂兩人反脣相譏,西蒙斯已經發出慘嚎。
病毒,終於在他的體內徹底發作了。
……
……
陳鬆用盡全部力量推開那隻怪物,看着那隻Mesets在狹小的空間裡猛烈的扇動翅膀,將兩隻準備從兩側撲上來的J’avo生生掀飛出去,然而這隻怪物很顯然估計錯了倉庫的舉架,身形幾乎剛剛拔起就一頭撞上天花板,發出一聲巨響,而在下一刻,它就已經像是塊石頭一樣伴隨着簌簌而落的灰塵轟然砸進翻涌的J’avo羣之中。
中洲隊的隊長先生這才微微鬆了口氣,從被自己砸的幾乎散架的木質大箱子上站起來,又一次感受到渾身幾乎都要散架的劇痛,然而敵人可沒時間給他品味疼痛,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在下一刻就映入了陳鬆的眼簾。
陳鬆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猛地側身,等那把砍刀劈進一側的木箱之中的時候驚悸才後知後覺的涌上心頭。
他擡手就是一槍,看着亮眼的激光貫穿這隻手持砍刀的J’avo的臉譜面具眉心正中然後從後腦穿出並帶出一大蓬的血花。
陳鬆這時候才緩過神,看了眼倉庫裡的景象。
混亂是現在陳鬆唯一的感受,拿刀的J’avo、拿槍的J’avo還有肢體極端變異的J’avo,簡直就像是大雜燴一樣熱鬧,地上還是有很多缺胳膊少腿仍然在攀爬的,有好幾個還是剛剛陳鬆被撞進來一路撞翻的,然而看現在的情景,想必剛剛這裡一定人潮聳動十分擁擠,但現在陳鬆只感到胃酸都在肚子裡翻涌。
殘肢到處都是,還有腸子,半截腦袋這種東西,而恐怖的還是J’avo們,它們雖然已摒棄了前幾代病毒感染下喪屍咬人的惡習,但生存與打不死的能力尚存,地上斷胳膊短腿的還算是好的,有的甚至就剩下一個胳膊和小半個腦袋了還是血淋淋的攀爬,血和腦減一起翻涌。
陳鬆實在不忍目睹,視線看向層層屍體翻涌的最深處。
那裡正“劍光閃耀”。
然而事實上,那其實就只是範鍾在拎着激光劍狂砍,利用的是它幾乎無堅不摧的高能屬性,劈開血肉之軀簡直不要太爽。
但範鍾其實並不爽,最開始的時候開始用激光劍那簡直就是橫掃,徹底扭轉了戰局,而且激光劍簡直就稱得上是輕若無物,但切開的血肉太多,血腥之氣簡直衝天,連他也受不了,而且他漸漸發現,隨着使用,激光劍的輸出功率在很緩慢的降低,殺傷力也由此下降。
幸而場中的怪物們已經不多了,再加上陳鬆終於感到的在外圍的及時清場,很快就將J’avo徹底清理了一個乾淨。
在血腥氣味沖天的倉庫裡,陳鬆只向範鍾微點下頭,看了眼臉色蒼白的郭啓寧,第一個皺着眉頭走出這間倉庫,而外面,雪莉與傑克,果然早已消失不見。
等範鍾扶着郭啓寧走出來,陳鬆道:“雪莉被抓走了。”
範鐘點點頭,沒有什麼吃驚神色,他早注意到了這一點,然而救重要劇情人物總沒有救自己人來的緊迫與重要。
陳鬆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選擇的是先協助範鍾清理倉庫之內的喪屍。
這時候郭啓寧開口了,她的聲音仍然清冷,或許因爲受傷了的緣故,聲音顯得有點虛弱:“咱們弄丟了全部的劇情人物。”
陳鬆揉着自己的腰,笑道:“不,我們去追克里斯·雷德菲爾德先生——如果我沒猜錯,此刻他正在港口追捕‘艾達’。”他將艾達這兩個字咬的很重。
郭啓寧道:“你也猜到了?”
陳鬆搖搖頭:“有人告訴我的。”
郭啓寧示意範鍾放開自己,她坐下來,這時候便要擡頭才能看清楚兩個人男人了,然而她這時候才發現,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都是一副渾身是血的血淋淋樣子,她的嘴角也莫名的帶上了幾分笑意,月光從遠方的天際線灑落下來,映照得她略顯蒼白的臉龐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我想我們需要先互通一下情報。”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