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接到電話,慌失失地趕到了醫院。
還好,夏慧嫺沒什麼事。
小貨車的司機剎車及時,夏慧嫺只是受到了驚嚇,然後摔倒在地,摔傷了手肘而已。
“沒事的,回去之後注意休息,這段時間儘量不要用到這隻手提重物或做過重的家務活就好。”
“謝謝醫生。”
夏慧嫺道謝後,被司馬小心攙扶着下了急救牀。
一出布簾隔間,就看到秦美還等在那,夏慧嫺的臉色立馬就變。
“嫺姨!”秦美緊張迎過來。
但是夏慧嫺根本不想見到她。
司馬其實心裡也是氣憤,看夏慧嫺的態度表現得這麼直接,便對秦美:“你先回去吧。”
司馬把夏慧嫺攙扶下了樓,然後自己跑去拿車。
秦美一路跟隨。
她不想放棄,因爲如果讓夏慧嫺就這麼回去,她和阿貴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嫺姨……”
要道歉太難,而且夏慧嫺甚至都不願意看她一眼,她非常難過,但是又不得不硬着頭皮,死皮賴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爲自己辯解:“我只是太生氣了。”
委屈的淚嘩嘩地落,她拼命試圖去解釋:“您說不準我跟阿貴結婚,您讓我怎麼辦?讓我的孩子怎麼辦?我當時只是太生氣了。當時有車過來我完全沒有注意到,後來,我六神無主,甚至都不敢打給阿貴……”
阿貴知道之後,是一定會責怪她的。
那她和阿貴就真的是不可能結婚的了。
“嫺姨,我真的很愛阿貴的。”秦美乞求:“就請您看在這一點,成全我們倆好嗎?”
聽到秦美這麼說,夏慧嫺轉過頭,瞥向了她。
她還是那副既委屈又無辜的模樣。
夏慧嫺最反感她這樣。
所以,又再沒好氣地別過了臉去。
“嫺姨……”
秦美還想說,司馬的車子已經駛過來了。
司馬下車來,爲夏慧嫺開車門,扶夏慧嫺上車。
秦美見他把車門合上,趕緊攔住了他,看他還想走,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可憐哀求:“你就幫幫我,不行嗎?”
坐在車子裡的夏慧嫺沒有錯過司馬跟秦美的這一互動。
她想起了秦美之前跟她說過的那些話,心裡更是有數,怒火因此燒得更旺。
司馬心裡本來就火大,聽罷,只是瞪秦美一眼,什麼都沒說,而是掙脫她的手,直接上了車。
車子就這麼從秦美眼前開走了。
秦美眼巴巴地看着,實在不知道怎麼辦好,想提前打電話給阿貴求原諒,但是心裡又沒有把握,突然想到了蔣老爺子,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趕緊跑出醫院去攔計程車。
在夏慧嫺認爲,司馬和秦美之間肯定有什麼事瞞着大家。
她原打算回到家之後好好地審一審司馬,問清楚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沒想,回到住處,她還沒開口呢,司馬來到她面前,“撲通”地一下就直接跪在了她面前。
這一跪,她心猛地一沉。
她原本以爲,秦美和司馬之間可能只是有些曖昧。
但現在看來,她突然明白,事情可能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聽司馬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她眼睛睜得老大,難以置信,聽到最後,連臉都刷白了。
這個時候,威廉也在跟好仁喝着下午茶。
不久,威廉便接到了一個電話,末了,只是一笑,答:“知道了。”
好仁看他這樣,覺得應該是有什麼事。
“怎麼了?”
“出壞事了。”
威廉把茶杯放下,對好仁:“夏志貴的母親進了醫院。”
什麼?
好仁聽來一愣。
末了,掩飾反應,他改爲淡淡:“是嗎?”
“聽說是他未婚妻害的呢,不過好像沒什麼事,只是被嚇到,然後摔倒在了地上,有點小擦傷。”
“可是……”威廉湊近好仁:“這樣一來,他們倆不就有可能鬧翻,然後結不成婚了嗎?”
……又來了。
好仁提防擡眸,脣被威廉的食指輕輕一點,鮮奶油一下點在了他的脣上。
他一怔,起手想要擦掉,不想,威廉卻湊過來,藉此舔上了他的脣。
好仁眼下緋緋,威廉看他這麼不好意思,忍不住侃:“好甜啊。”
好仁瞟了他一眼。
他是意猶未盡,帶着奶油的食指又想點上好仁的臉,好仁看他還要使壞,趕緊把他的手抓住。
但是即便如此,威廉還是成功在好仁臉上偷了個香。
拿過溼紙巾,把自己的手擦乾淨,他問好仁:“你怎麼看?”
好仁當然知道威廉是什麼意思。
他避談這個問題,拿起茶杯裝作口渴,臉卻被威廉的手扳了過來。
“他們結不成婚,你應該會很高興吧?”
威廉還是那麼地霸道。
連好仁腦子裡想什麼也要管。
好仁變得不高興,冷冷迴應:“他們結不成婚又怎麼樣?”
他迎視威廉的目光,坦言:“我已經是你的了。”
好仁的話讓威廉很滿意。
威廉因此而微笑開來。
輪廓分明的臉部線條柔和起來,菱角分明的脣向好仁湊來,剛想要吻上好仁,卻聽到了一聲輕咳。
甜蜜一下被打斷。
威廉轉過頭看去,只聽,老管家尷尬:“少爺,客人已經在那等着了。”
這麼快?
“現在是什麼時間?”
“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
這也還早吧?
不是約了晚飯時間的嗎?
威廉眉頭一蹙,略略有些不情願,但是沒有辦法,只好對好仁:“今天晚上要委屈你一個人吃飯了。”
好仁知道威廉今天有邀請客人到家裡來。
而且,聽說還請對方攜帶夫人前來。
這樣的邀請比一般的應酬關係要親切許多。
雖然不知道宴請的是誰,但是威廉有提前跟他說過,說如果不願意可以不必出席,所以,好仁果斷不湊這個熱鬧。
“快過去吧。”
好仁不留他:“讓人久等是很失禮的事。”
“好。”
威廉起身,隨老管家一起離開了去。
好仁目送,末了,覺得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坐下去也是無聊,於是,也起身,往主樓裡回去。
好仁打算回房間補個午覺,然後等自然醒了再考慮晚飯的事情。
可是,出了電梯,他經過畫室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裡面傳來聲音。
他腳步一頓,末了,覺得奇怪,改了方向,帶着疑惑,打開了畫室的門。
他看到鬼鬼祟祟站在畫前的男人,不由得一愣。
“你怎麼會在這裡?”
文朗正在猜面前這張掛佈下蒙着的是一幅什麼樣的畫。
正準備掀呢,就聽到了好仁的聲音。
他猛地轉過頭來,一看是好仁,便笑了。
“這麼驚訝做什麼?”文朗見好仁走近來,半開玩笑:“不是你邀我上來的嗎?”
好仁這才知道,原來今天威廉宴請的客人是蔣老爺子及其夫人一家。
難怪威廉會對他說如果不想出席可以不必勉強。
但是,當時威廉並未向他說明邀請的是誰。
可見,威廉是刻意迴避這個問題。
是怕他見到文朗嗎?
那是不是意味着威廉早就注意上文朗了?
好仁的心一下高懸了起來。
眼中,也現出了難掩的驚惶。
記憶,是那麼地不堪回首。
他永遠都無法忘記,在夢中,他救不下文朗的那一段。
這樣的事,他不能……
“你怎麼了?”文朗看他臉色越來越差,走近來,指背摸上他的臉,隨即被他拍掉了手。
他緊張察看周圍,文朗見他這樣,樂得不行,說:“你放心,我身邊沒跟着人。”
好仁聽罷,卻並不放鬆。
這裡是威廉的地方,耳目衆多,現在看起來像是沒人,其實說不定就有一個僕人在門後站着。
“你還是快下去吧,要是被人發現你上到主人臥室這邊來,就太過失禮了。”
好仁說完,不敢跟他在這裡磨嘰,想要走人,卻被他抓過手臂,拉了回去。
文朗順勢一把把他抱進了懷裡。
一下跌進溫暖結實的胸膛,好仁怔了一怔。
想到畫室的門只是虛掩的,好仁趕緊掙脫開來,正要斥文朗太放肆,不想,文朗還要欺上來,好仁緊張一退,不小心把身後的掛布踩掉了。
掛布一下落下。
文朗看到好仁背後的這幅畫,霎是一怔。
末了,他的臉色馬上就變。
好仁看他臉陰沉得厲害,不解回頭,看清身後的這幅畫,也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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