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去拿了喝的回來後發現阿貴很不對勁。
“你怎麼了?”
“沒有。”
阿貴不敢告訴他好仁剛纔打來過電話。
好仁的聲音聽起來很不好, 身體好像非常的虛弱。
阿貴心裡惦記,有些坐立不安,末了, 丟下一句“去洗手間”便走了去。
這樣的阿貴怎麼瞞得過司馬。
他的視線一直跟隨, 想了想, 改問夏慧嫺:“媽, 阿貴怎麼了?”
“可能是爲今天晚上的事緊張吧。”夏慧嫺也挺緊張的, 所以沒有多想。
司馬聽罷,覺得合理。
但是他還是有點擔心,考慮了一下, 覺得應該跟過去看一看,便叮囑夏慧嫺不要走開, 也起身走了去。
如司馬意料之中, 阿貴並沒有去找洗手間。
司馬一路在後面跟着, 看他出了會場一直往外走,眉頭不禁越蹙越緊。
就在阿貴下了樓梯, 眼看快要步出酒店的時候,司馬快步上去,一把把他攔了下來。
“你這是要去哪?”
阿貴沒想到司馬這麼快就逮着他了,挺負氣,說:“我很快就回來。”
“有什麼事情能比今天晚上這個酒宴重要?”
司馬難以接受。
末了, 他突然意識到, 眉一蹙, 質問:“是蔣好仁?”
看阿貴迴避他的問題, 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蔣文朗叫他打電話來把你支走?”
“不是蔣文朗叫他打來的!”阿貴反駁他:“他自己獨自在醫院醒來, 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覺得很害怕所以才叫我過去接他!”
“什麼?”司馬聽罷極怒, 手指戳着阿貴的胸膛:“你不要忘了你們之前發生過什麼事!!!”
“他被人救走之前,是你綁架禁錮他!是你對他下藥!你還一直侵犯他!!他現在打電話告訴你他害怕在醫院獨處?他最害怕的那個應該是你吧!”
司馬的話猶如一盤冷水,澆得阿貴心裡發怵。
他突然才意識到好仁可能真的是在騙他。
司馬見他這樣,把怒火按耐下去,緩和語氣,對他:“你知道今天晚上對媽來說意味着什麼吧?”
“有什麼事也等酒會完了再說,OK?”
阿貴猶豫了一下,衡量了利害關係,末了,往回走。
司馬看他肯妥協,這才鬆了一口氣,趕緊跟過去了。
燈光照耀浮華,酒宴裡,皆是熱情交談,虛以委蛇。
外面的夜空,是透黑的藍,深鬱欲雨,好仁靜默地坐在病牀上緊張地等待着。
酒宴近半,蔣老爺子的祝酒演講開始了。
他發表了演講,情到深處,非常地感概,把阿貴母子倆邀請了上臺。
接下來的這些,都被蔡雲雅母子倆冷眼看着。
齊翠雲等人是錯愕的。
阿貴心不在焉,夏慧嫺臉上帶着不好意思的笑,熱淚盈眶。
秦美聽着,看着,驚詫地睜大着眼睛,末了,難以置信地看向了司馬,司馬則是如釋重負,淡淡地微笑着。
大家的心思都各有不同。
夏慧嫺苦盡甘來,心情十分激動,害怕自己失態,在下了臺去之後,便躲進了貴賓休息室,努力地試圖平復下自己的情緒。
蔣老爺子還在外面招呼客人。
阿貴陪伴着她,末了,待她躲進了裡頭的洗手間,他爲自己點上了一支菸。
靜默坐在黑暗當中,只有梳妝鏡子前的燈光亮着,銀色的鏡面上面,映着的是一張若有所思的俊秀臉龐。
他心知認祖歸宗並不意味着事情的結束,這只是另一種生活的開始。
他意識到,自己離好仁更遠了。
首先,失去的是自由。
那接下來,會是什麼?
聽聞聲響,他收起了心緒,瞥向了門的方向。
原來,是秦美和司馬一同進了來。
“怎麼樣?怎麼樣?”秦美緊張跑到他跟前來,問:“你還好吧?”
阿貴見她一臉關切卻難掩喜上眉梢,不由得扯起了嘴角,低下頭,淡淡一笑。
秦美看他這樣,認爲他是在擔憂以後的豪門生活會太過複雜應付不來,於是,把他的臉捧了起來,企圖安慰他,卻聽:“你很開心?”
秦美怔了一怔。
末了,她並不掩飾,笑了開來,說:“當然了!”
“這麼大的秘密,我一直對你隱瞞着,你不生氣嗎?”
阿貴說罷,擡起頭來,看着她,她對上阿貴的視線,見目光輕蔑,頓時有些失措。
她不知道阿貴爲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着她。
她搖頭:“當然不會!”
“你瞞着肯定有你自己的原因的對不對?”她又再笑了開來,手捂上自己的胸口,興奮:“而且我突然得知自己嫁的人竟然是個超級富二代,你可以想象嗎?這對我來說,這簡直像是個童話一樣,就像是在做……”
秦美突然噤聲。
因爲,她發現阿貴看她的眼神真的很不對。
她的心沒來由地突然很慌。
好心情瞬間消散,她問:“……爲什麼你這樣看着我?”
站到洗手間門口,原本想要敲門問夏慧嫺有沒有事的司馬聞聲轉頭,也注意到了。
“阿貴?”他問。
“爲什麼你就這麼執着地想要嫁給我?”視線緩緩下移,落到了秦美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清秀俊美的臉上滿是戲謔,阿貴問道:“即使是在懷了司馬的孩子之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