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以爲自己沒事了?”
她的眼睛裡充滿了殺氣。
她眈着他:“你知不知道威廉還在考慮接下來怎麼處置你?”
“我勸你……”她走到他身邊, 在他的耳邊威脅:“別那麼囂張。”
說罷,她轉身走了去,好仁開口:“就當是爲了阿捷呢?”
她腳步一頓。
好仁又說:“就當是爲你自己。”
無論什麼樣的女人, 最難過的, 就是情關。
“他根本不愛……”
這話一出, 好仁就被手包砸了。
這遂不防, 手包不大, 但是砸起人來還是很給力的。
好仁起手來擋已經晚了。
臉好痛。
好仁揉了一把,沒好氣開口,沒想, 那雙合門被人打開了。
兩人的不愉快到底還是把威廉給驚動了。
威廉居然親自出來,讓阿恩微微有些心驚。
剛纔威廉才警告她說什麼望門寡呢, 她深知威廉的善妒與偏執, 深怕好仁忽然從嘴裡蹦出文朗的名字, 她沒敢在這與好仁糾纏,趕緊撿了手包, 瞪好仁一眼,走人了。
好仁的目光落到了威廉的傷口處。
末了,擡眸,他與威廉四目相對,片刻的凝視, 卻什麼也沒說, 收回視線, 也就這麼走了去。
威廉的眉頭緊緊地攏在了一塊。
無血色的脣極度不滿地抿了起來, 他很生氣, 氣好仁的漠不關心,末了, 問攙扶着他的老管家:“他們見着了麼?”
“見着了。”
老管家知道他指的是好仁與好仁家人的相見。
“不太好。”老管家如實彙報:“他推倒了自己的弟弟,還差點對老太太動了手。”
“什麼?”
威廉以爲自己聽錯了。
“他還說了些很奇怪的話,說他不是老太太的兒子,是他自己搞錯了。”
這些,老管家都視作爲好仁的醉話。
雖然過分了,但是從一個身上酒氣沖天的人的口中說出來,這不可信啊。
老管家的意思,是好仁把負面情緒都撒在老太太她們身上了。
威廉聽來,很是負氣。
他咬牙,隱忍身上的痛,說:“看着他!”
老管家點頭:“是。”
心塞的不止威廉一個人。
阿恩也是氣到不行。
回到酒店,把高跟鞋踢一邊,手裡的包她直接扔了出去。
文朗此時正在客廳裡研讀一些文件。
被她的怒氣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開口想問,怎知阿恩直接對他一指:“滾。”
什麼?
他一愣,末了,嘴巴一張,阿恩歇斯底里,對他大吼:“……滾,滾!!!”
酒店管家聞聲跑來了。
文朗面子上掛不住,冤得很,火氣錚錚地也上來了。
他把手裡的文件一砸,二話沒說,起身就走。
很快,套房大門被大力摔上。
酒店管家一臉的不知所措,但是,基於職業守則,他沒有問。
阿恩跌在了沙發了。
這門一關,她就後悔了。
可是她不想去追,不想去追啊。
她太累了。
患得患失。
別人快要當新娘子都是高高興興的,只有她每天都很焦慮,睡不着。
她一直在重複問自己選擇有沒有錯。
可是她愛他,她愛他啊。
她雙掌難受地掩上了自己的雙眼。
沒有人能替她做主,沒有人能爲她分擔。
她多麼期盼,哪怕有個人能走出來推她一把,告訴她這是對的也好啊。
文朗從這個門口出去之後,一直都沒有回來。
他在PUB買醉。
胸前的扣子解得凌亂。
冷俊的臉龐上,深邃的眸子因酒氣添上了迷亂。
這樣一個男人,不看身份,光盯着人看,也能讓在場狩獵的美女們心直怦怦。
有不少女人上來搭訕,一個比一個有女人味。
婀娜多姿,風情萬種,有性感的,有高雅的,溫暖、高傲、嫉妒,無限芬芳一直包圍着他,卻都沒辦法將他捕獲。
他感覺自己喝得差不多了,便掏出手機,給好仁打去電話。
他只是想碰碰運氣。
一來,好仁的手機時常不在身邊。
二來,他不知道好仁還能不能接到他這通電話。
也不知道是他夠幸運,還是好仁命真的那麼好能完全沒事,電話居然接通了。
有人給自己打電話,好仁一臉莫名。
此刻,他正趴在軟軟的被褥裡,強迫自己睡覺。
聽到手機鈴聲,他沒反應過來,愣了一愣,才從自己的枕頭底下摸出自己的手機。
電話一接通,就聽文朗醉言醉語在那說:“……來接我。”
“……我喝多了,我感覺自己要走不出這裡啊……”文朗難受地趴在吧檯上,低聲:“……好多色女盯着我呢,我估計我一倒,會被她們奸了啊……”
本來好仁接他電話的時候還有點緊張的。
他這麼一說,把好仁給逗樂了。
“拉倒吧你,就你那魅力,誰用誰嫌棄。”
好仁張口就涮他,可一想,不對啊。
好仁馬上又:“被人領走了記得把房號發給我知道不?還有,阿恩手機號多少?”
文朗一聽就知道他想幹嘛了。
文朗樂呵一頓笑,挺無奈的,抹起了自己額前的劉海,一臉敗給他的模樣,對手機那頭:“你就這麼盼我結不成婚麼?”
使勁把握機會,通風報信,叫人來抓姦。
“對,我就盼着你結不成婚。”好仁也是坦誠。
他知道文朗最真實的那一面,覺得跟他對話沒什麼好繞彎的。
好仁對他:“怎麼樣?”
文朗在那頭還是笑。
好仁聽罷,問:“你不娶她不行嗎?”
“可以啊。”
文朗半醉話半認真地說:“你過來我這,告訴我你愛我,我什麼都答應你。怎樣?”
好仁聽來,沉默了。
文朗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不死心,繼續對手機那頭:“這樣吧,不用你過來,你現在就說,說你愛我,我什麼都答應你,怎樣?”
好仁很沒好氣,爬起身,坐在牀上,對他:“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文朗打斷他的話。
這時的文朗臉上已經沒有了剛纔的笑容,逼問他:“怎樣?”
那頭,足足沉默了有一分鐘。
文朗喝着酒,一直耐着性子等。
末了,忽來心有靈犀,他意識到這可能不是好仁故意沉默,不安問:“你怎麼了?”
“你說呢?”
那頭,傳來的是威廉冷冷的聲音。
文朗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通話就被切斷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