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這纔是真相

“阿元!”

在旁的圓嫂對她這副囂張的樣子恨得不得了, 對身旁的阿元說:“查她的東西!”

“你敢!”何馨蓉瞪圓眼,對她:“我包裡都是我自己的東西!”

但即便是這麼說,她的小行李包還是被阿元搶去了。

阿元沒有翻, 而是拉開鏈子, 直接把裡面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末了, 使勁地抖了抖, 確定裡面被倒空, 阿元把包丟到了地上。

“你有什麼東西是你自己的?”

圓嫂輕蔑得很,睥睨她:“你來的那天,除了你這條命, 你還帶來過什麼?”

何馨蓉氣得渾身直抖。

她沒有撿地上的東西。

死死地瞪圓嫂,咬牙切齒地瞪着, 脖子青筋都現出來了。

但她最後什麼都沒有做。

因爲她知道, 動起手來變難堪的只有自己。

圓嫂纔不怕她。

之所以羞辱她。

一來, 是何馨蓉在她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東西。

二來,文朗是她親手帶大的, 現在人沒了,她傷心到不行,要是何馨蓉敢再冷嘲熱諷一句她敢跟她拼命。

在旁的文浩完全沒有作聲。

他根本就不關心,拿起手機,盯着屏幕, 狹長的鳳眼裡盡是冷漠。

他甚至都沒再看何馨蓉一眼, 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眼眶發紅, 委屈的淚在不斷打轉, 何馨蓉怨圓嫂的羞辱, 更恨文浩的薄情,她硬生生吞了這口惡氣, 開口:“我……”

“會回來的?”文浩忽然說話,擡起了眸來,盯着她:“等我死的時候?”

文浩這話令她一怔。

她沒想到文浩會這麼咒自己。

這一瞬,她眼裡變得不穩。

忽然地,她心裡極是不安,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她沒有再糾纏,瞥了文浩一眼,走了。

這剛一踏出去她便聽到圓嫂故意對阿元大聲:“快拿東西過來,把這些個垃圾統統掃了給我扔出去!”

“一件都不要漏了!”

圓嫂強調,朝何馨蓉鄙夷一瞥:“省得以後人家說少了什麼東西又藉機在這進進出出的!”

何馨蓉的腳步一剎。

拳頭握得老緊。

指甲扎進了掌心裡。

但那樣的痛,不及心裡的萬分之一。

她頭也不回踱了去。

圓嫂目送,啐了一口。

末了,回頭看文浩,挺心疼,埋怨:“浩少爺,你怎麼可以這麼咒自己呢?”

文浩沒理她。

她也沒好再說什麼,便說:“我上去幫老爺他們收拾東西。”

文浩一直盯着手機。

這段時間他一直試圖聯繫文彥,可是怎麼都聯繫不上。

郵件不回,電話不接,他不知道到底怎麼了。

……不會也出事了吧?

他坐在那裡沉默了很久。

末了,給好仁打去了電話。

好仁手機通了,但是一直沒有接。

文浩很擔心好仁,所以,繼續打。

他不知道好仁的手機此時正揣在威廉的手裡。

威廉的眼裡晦暗不明,盯着亮起的屏幕看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拿起來,接通開口:“什麼事?”

文浩聽到他的聲音,微怔。

不過這也是意料中的事。

他聽出了威廉聲音中的疲憊,問:“他呢?”

“睡着了。”

此刻,好仁就睡在威廉的懷裡。

一夜沒睡,剛纔哭慘了,哭累了,就不知不覺睡過去了。

文浩沒說什麼,切斷了通話。

威廉把手機放一邊,看懷裡的人,眼裡盡是萬千思緒。

他心裡暗暗念念,在好仁額前輕輕親了一記,也陪他睡了。

這覺一直睡到傍晚。

好仁被手機的震動擾醒了。

醒來第一眼,見威廉沉睡在他身旁,他迷迷濛濛,支起脖子尋找手機的蹤影,末了,拿過來一看,是陌生的號碼,便起身接了來。

“……喂?”

他鼻音很重,聲音沙啞,沒聽清對方說的什麼,開了擴音,走進浴室,想要洗把臉,看自己在鏡中的影子,微微怔了一怔。

眼睛太腫了。

頭也很痛很痛。

他覺得太難受,想拿毛巾浸熱水敷敷,忽然聽到那頭說的,問:“什麼?”

那頭一直在一股腦地說。

之前說剛下飛機之類的,好仁以爲他打錯電話了。

可是,他忽然聽到阿捷的名字,還聽到“配偶”之類的字眼,注意力就來了。

“你剛纔說阿捷的妻子?”好仁趕緊拿起手機。

威廉剛回來那時曾經跟他提過這件事,好像說阿捷結婚了。

剛纔聽到對方說什麼剛下飛機,是不是意味着阿捷的老婆過來找他了?

對方沒懂好仁這話什麼意思。

頓了一頓,又繼續說。

這一大串的,好仁頭痛,聽着煩,打斷了他,又問:“你們現在在哪呢?打算在哪落腳?阿捷的老婆是跟你一起來的嗎?現在在你身邊嗎?”

對方明顯怔了。

【什麼?】

【您說什麼?】

“阿捷的老婆,阿捷的配偶。”好仁就不明白了,自己說的哪一點會讓他聽不懂了。

“你們在一起麼?”

【等等。】

對方開始搞不清楚狀況了。

【什麼阿捷的老婆在我身邊?您爲什麼這麼說?我就是專程來找你的啊。】

“不是你說的,阿捷的配偶嗎?”

好仁都不知道是自己頭太痛,傻了還是怎麼的。

他感覺說了那麼多,對方都好像沒跟自己在同一個頻道上一樣。

“是你說了的啊,阿捷的配偶,配偶不就是妻子嗎?你不是跟她一起來的嗎?”

本來心情就極差,好仁越說心裡就越煩躁,聲音也越來越大。

他就不明白了。

自己說的到底哪個字讓他聽不懂了?

末了,他強迫自己耐下性子:“你和她將會在哪裡落腳,我待會兒去找你們。”

【誰?】

“阿捷的老婆,他的配偶!”

“他的配偶不就是你嗎?”

這話一出,好仁嘴一張,剛要吼,霎是一怔。

他猛地轉過了頭來,看威廉倚在浴室門邊冷淡看着他,說:“就是你啊。”

這一瞬,是無比震驚。

也是這一瞬,他忽然想起阿恩婚禮當天,阿捷當着牧師的面要他簽下名字的事。

那天……是阿捷故意安排?!

難怪.

難怪威廉回來後一直這麼怪。

文朗被阿捷殺害,他一直懷疑是威廉設計的,但是他又找不到威廉會害阿捷的理由。

因爲,阿捷是他故友唯一的至親啊。

但現在,他秒懂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