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浩還是老樣子, 嘴巴上寸步不讓。
不過阿貴也已經看清事實了。
除此之外，文浩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至少在威廉的眼裡他倆都是輸家不是麼？
估計在威廉看來，有資格讓他正眼瞧瞧的對手也就只有六爺吧？
真是諷刺。
他嗤笑。
不想再繼續在這耗, 他上了樓去。
原本是想去當個乖乖仔, 去關心老爺子一下, 順便提提何馨蓉的事的, 卻不想, 撞見圓嫂在樓上的小廳偷偷打電話。
圓嫂背對着他，壓低着聲音，拿着固話的話筒, 神神秘秘的。
阿貴聽她向電話那頭透露蔣老爺子明天回醫院複診的時間，不禁有些奇怪。
她在向誰透露信息？
他不禁留了個心眼。
看圓嫂放下電話欲轉過身來, 他趕緊退後了幾步, 末了, 心裡暗暗數了三下，然後又再走過去, 假裝自己剛到的樣子，看到圓嫂，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問：“老爺子怎麼樣了？”
“還行，人在房裡, 大太太正照顧着他。”即使認爲阿貴什麼都不知道, 圓嫂的眼裡還是難掩心虛。
說罷, 她便繞過他, 往樓下去了。
阿貴回頭看着, 腦子裡想到了一個人。
第二天，爲了證實自己的猜測, 阿貴掐準了時間，自己先到了醫院。
他等來了蔣老爺子，選擇站在不起眼的角落地方，遠遠地觀察着。
果不其然，過了不久，他便看到了一個喬裝打扮過的熟悉的身影。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他一直都在懷疑的司馬。
這個發現，可以說在意料之內，卻也在意料之外。
他有點看不懂，按理說，文易的死，蔣老爺子找司馬背鍋，司馬應該遠遠地躲着蔣老爺子，這輩子都不要見面了纔對。
但是現在看來，司馬像是打算往槍口上撞。
蔣老爺子複診需要檢查，在這之前想要去趟廁所。
作陪的是夏慧嫺和兩個保鏢。
夏慧嫺坐到了外面的長椅上等他，只有一個保鏢跟了去。
而且，那保鏢並未被允許跟進廁所裡去，而是在外面的走廊上等。
穿着黑衣外套，戴着醫用口罩和鴨舌帽的司馬趁此機會假裝咳嗽，也想走進去，卻不想，忽然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肘。
他微怔。
末了，一看是阿貴，更是意外了。
阿貴沒有跟他多說，而是直接把他拉了去。
兩人一路無話。
阿貴把他推上車，直接開離醫院。
末了，直到開出去老遠，阿貴這才停下車，問：“爲什麼？”
司馬拉下了口罩，拿掉鴨舌帽，一臉鬱悶，道：“什麼爲什麼？”
“你是腦子傻了還是怎麼的？”阿貴轉頭，責備他道：“你第一天認識蔣偉年麼？你覺得你就這麼走進去，跟他打招呼，然後會發生什麼事啊？”
阿貴很生氣：“你以爲在醫院那樣的公衆場所他就不敢動你嗎？”
司馬眉頭緊鎖，一聲不吭。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阿貴直接問他。
末了，看他還是不願意坦白，火氣道：“你到底還當不當我是你兄弟啊？”
這問題還真的是問得好。
司馬聽來，嗤笑，而後，反問他：“那你呢？”
這話問得阿貴一愣。
與司馬四目相對，看他眼裡的內容，他眼一眯，猜忌問：“你這麼說什麼意思？”
不知道，司馬說不清楚。
以前，他從來都不曾質疑過與阿貴之間的兄弟情。
秦美的事，是阿貴始亂終棄，他意外背了個大鍋，爲了孩子，被逼和秦美走到一塊，阿貴不在意，他也介意不來。
但是，阿貴利用他設計六爺，害死文易的事，說他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說白了，他有今天完全是拜阿貴所賜。
他搞不清，是阿貴太想要剷除六爺，點錯了條黑路給他走，還是說，阿貴根本就是有意在秦美這件事上報復他，故意毀他。
但是，再追究這些沒任何的意義。
司馬轉了話鋒，說：“是兄弟，你就幫忙安排我見蔣偉年一面。”
“爲什麼？”阿貴又問。
末了，見司馬還是不答，他不死心，眈着他，再一次：“爲的什麼？”
“秦美和孩子現在在別人手上。”
沒想到得到的是這樣的答案，阿貴頓感意外。
“什麼？”
“我都不知道在哪裡被盯上的。”他去到那邊後，一直都很小心，出門去買東西，口罩帽子一樣都沒有落下，但是世界這麼大，偏偏冤家路窄，莫名其妙就撞上了。
“對方是上次綁架案死剩下的，也逃到了那邊。我根本不知道在哪裡遇到過他，被他盯上，事發前我完全沒有發現異樣，直至到有一天我出門買東西，回到家發現母子倆都不見了，手機也聯繫不上，後來接到了電話……”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
司馬除了憤怒和自責之外，根本無計可施。
“他要我去問蔣偉年要回上次說好的錢，要不到的話，她們倆都得死。”
“即使這樣，你也不應該去見蔣偉年。”阿貴對他：“你知道他不會給你的。”
“那我可以怎麼樣？”司馬聽後，很暴躁，心煩：“這筆錢有多大，你知道嗎？蔣偉年不給，賣了你賣了我也不可能拿得出來啊！我不去見他我能怎麼樣？難道要我看着秦美母子倆死嗎？”
“你冷靜一點。”
“怎麼冷靜啊！”司馬越說越激動，忿忿：“我一心想要避開這些爛人爛事，躲得那麼遠，結果呢？”
“她母子倆是無辜的，你難道要我眼睜睜看着，等着她們被切得一塊塊寄回來給我麼？”
這情況確實很棘手。
又有誰能想到，司馬逃得那麼遠，躲得過蔣偉年卻躲不過這更要命的呢。
“不是……你冷靜一點！”阿貴見他心燥失控，大聲安撫道。
他不可能安排他去見蔣偉年的。
因爲，就算是他，也賭不起。
錢，蔣老爺子是肯定不會給的。
阿貴擔心的是，事這麼大，司馬又這麼激動，萬一和蔣老爺子吵起來爆了他什麼事出來，那就糟了。
他們有太多秘密了。
比如說，他親眼看到蔣偉年把六爺推下樓。
再比如，他和夏慧嫺一直都在假裝不知道六爺被綁、文易被殺的背後真相。
蔣偉年可不是一個慈父。
更不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好丈夫。
文朗的下場，前車可鑑，哪怕是最後要走到犧牲秦美和孩子的那一步，他也不會任由他亂來。
“錢銀那方面，我們不一定要從蔣偉年這方面考慮，可能我們會有別的方法呢？”他極力地安撫司馬，想要先穩住他。
卻不想，司馬聽後，忽然想到了別處。
“你說得對，蔣偉年是一定不會給的。可是……”司馬對他：“威廉會，你覺得呢？”
什麼？
阿貴一開始沒有聽懂。
末了，對上他的視線，忽然明白，他是想打好仁的主意，一下甚是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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