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大個兒,身邊跟隨的正是昨天參與圍攻盛劍豪的那兩個比較兇悍的兩人:
一個叫邱冬,一個叫歷興民;另一撥人則是一箇中年男子帶頭,身邊跟着三個人。
“邱冬兄弟,這位是?”看着黑大個兒,盛劍豪對邱冬說。
“這位是荊四海大哥,他找你有事要談。”邱冬介紹道。
“你就是盛劍豪,我聽說你很會打,什麼時候我們切磋一下。”荊四海傲然說道。
“荊大哥,幸會,幸會。以後有的是時間切磋,我看荊大哥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吧。”
“沒錯。沿江採沙旺季就要開始了,你在這邊招人會有大麻煩的;
還有你給民工的工資太高的話,也會很麻煩的。”荊四海話中警告的意味很強。
“謝謝荊大哥的友情提示。我們可以找時間詳談。”盛劍豪說完,
又轉身對中年人說:“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呢?”
“我姓岳,我手上有很多民工可以滿足你的需要。”中年人直接說道。
“你是按照人頭賣給我,還是用其他方式?”盛劍豪心中雖然不爽,還是耐着性子問道。
“既可以按照50一個給你送來民工,也可以讓我們直接管理民工幹活,
你每月先給我們結算,我們再給民工發工資。”嶽姓中年人的野心暴露無遺。
50塊錢一個民工,確實不貴;但是如果民工受其控制,不斷缺勤和鬧事,那就壞菜了;
如讓他們帶隊直接管理和結算,那民工們所得必然會少很多,也會產生挾衆提出過分要求的事情。
“那嶽老闆,還有沒有第三種方式合作呢?”盛劍豪繼續探底道。
“那你說怎麼個合作法?”嶽姓中年人不解地問。
“我看我們需要找個地方好好合計合計。荊大哥,你也去,我也有要事和你談。”
盛劍豪覺得事情的核心就是民工,兩人的事情其實就是一件事。
“好,我也去。但是去哪裡?”荊四海問道。
“我們就去燕溝的燒烤攤,一邊喝酒,一邊談,怎麼樣?”盛劍豪再次提議;同時,看向兩人。
在兩人同意後,盛劍豪讓其他人回去休息,只帶曹德彪隨行開車去燕溝;
盛劍豪讓荊四海三人上車,而嶽老闆的人找了兩個摩托車跟在後面。
“荊大哥,我看江邊沙灘都被人插棍子圈起來啦,你圈了幾個,能挖出多少噸沙子?”
坐在副駕位置的盛劍豪對後排的荊四海說道。
“我只圈定了兩塊沙灘,能產萬噸左右吧。”
“我看那些沙子質量很好,金黃色的,那篩分之後的乾淨細沙的批發價格是多少?”盛劍豪繼續問。
“10噸以上8塊錢每噸,10噸以下要10塊錢每噸。”歷興民插話道。
“哦,多謝相告。”盛劍豪聽完後算是心中有底了。
燕溝住着兩萬多人,是1標的工人集居地;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都是人來人往的,無比熱鬧。
在小吃攤區,盛劍豪看到一個熟習的女人,神情落寞,正在用蒲扇給燒烤爐子扇風;攤子前擺放了幾張小方桌,只有一張桌子上有一個人在吃烤串,喝着啤酒。
盛劍豪一行九人佔據三張桌子;剛落座,還沒等攤主過來招呼客人,盛劍豪主動上前,
說道:“文美女,生意不錯嘛。我今天可是專門來照顧你生意的。”
“盛工啊,好久沒見了。聽說你在德蘭普上班,發財了呀。”文玉芬強作歡笑道。
“是啊。給兄弟們每人兩瓶啤酒,凡是你有的菜,你看着上,夠吃就行。”盛劍豪說道。
然後,盛劍豪注意到剛纔一個人喝酒的男子仰起脖子,把最後一杯酒喝完,快速站起來,走到燒烤爐子前幫着忙碌起來。
看着長髮把耳朵和後脖子都遮住了的男子,盛劍豪突然回想起來了:
這個男子就是美院畢業的,幾年前來這裡尋找女友而女友早就遠嫁D國,沒有蹤跡;他卻在留在這裡,靠教小朋友畫畫爲生。
可是,他們兩人怎麼走到一起了。
文玉芬的男友不是郝建仁嗎?還是在二標工作時一起上過班的;當時在郝建仁的請求下,給文玉芬找了一個集裝箱庫房管理員的工作。後來兩人辭職出來,開起這個燒烤攤。
拋開疑問,盛劍豪走出幾步在煙攤上花去120元買來一條阿詩瑪香菸,每人發了一包;坐下後,與同坐的荊四海和嶽老闆兩人喝着啤酒,說着話。
“既然嶽老闆手上有很多民工,可以在荊大哥採沙時候輸出一些人呀?”
“呵呵,他的人不需要;我只要放出一句話就有足夠的人來,一分錢不花。”荊四海從容地說。
“是啊,現場農村剩餘勞動力和下崗、待崗的人大量涌入工地,人力資源太豐富了;要做提供民工的生意只有去缺人的地方纔行。你看市裡面的勞務市場,每天人頭涌動,人山人海的;只要貼出招人公告,招人的攤子都會擠破。哪裡需要委託別人去招人啊?”看到嶽老闆和荊四海臉色不自然的表情,沈劍豪繼續說:
“現在最不缺的就是人,而是缺工作機會。有些事情它出現了,說明有深刻原因的;比如一棵小樹或者一株小草,既然長出來啦,說明根在那裡;即使踩斷之後還會長起來的;如果花大力氣除掉根,很多人覺得不划算呀。”
荊四海看到盛劍豪又是敬酒、又是奉承、發煙的,感覺受到了尊重,於是說:
“現在出來討生活也不容易啊;哪一行不是煙搭橋,酒鋪路,推杯換盞找出路呀。”
“荊大哥說的太經典了,名言啊。今後還請多指教。有人說:高段位的人互相成全,低段位的人互相搗蛋;我認爲最根本還是看利益:有利就會成全,有害就會搗蛋。兩位,我說的對嗎?”
“不錯。無利無害就旁觀。”嶽老闆補充道。
“哈哈,嶽老闆說話也押韻了。不過說的太好了。”
盛劍豪看到烤好的肉串端上桌子,先分別給兩人遞去幾串,再遞過紙巾和敬酒。
“荊大哥,水位下降,沙子晾乾,大量沙子挖採出來,價格會下降;到時候我也許會給您和幾位沙老闆購買大量的沙子。”看向荊四海,盛劍豪直接說出目的。
“要買多少?”
“10萬噸。到時候,有可能止住沙子價格下跌,也能給幾位帶來收益。怎麼樣?”盛劍豪答道。
“好事啊;他們聽到後一定很高興。我在這裡保證:不但在臨江村,而且在整個燕溝工程範圍內,你要招工,沒人敢再阻攔和使壞。”荊四海拍着胸脯、信誓坦坦地說。
“多謝荊大哥成全。”說完,盛劍豪望向嶽老闆,又道:“嶽老闆,你有沒有想過將合同買過去,自己經營?當然,肯定給你留夠利潤空間。”盛劍豪再出驚人之語。
“盛工,你是說合同轉包;那你給留多少利潤空間?”嶽老闆多少有些吃驚地問道。
“那就看嶽老闆自己經營想要百分之多少的利潤?”盛劍豪看到嶽老闆在思考,說道:“嶽老闆,你可以回去找人商量後再找我。”
嶽老闆聽後再也坐不住了,客氣地告辭而去。
“盛兄弟,轉給我吧;利潤我們五五分成。怎麼樣?”荊四海激動地說。
“請荊大哥不要蒙我,我說的是轉讓;懂行的人首先對利潤做出估算,然後需要決定先拿出錢來買斷;以後虧或賺完全自己承擔或者享用,與上家無關。”盛劍豪冷靜地說道 。
“我們的意思一樣啊;我們先對利潤估算並達成一致,你的五成先付給你;剩下的五成我只能用時間換空間啊。”荊四海解釋道。
“我看完全可以考慮。不過我們要一起對付那些搗蛋的和出陰招、狠招的人。你同意嗎?”
“沒問題。到時候我們是一條船上的,有難同當,有福共享。”荊四海說的很煽情。
“行,我們明天再詳細談。”
看大家都吃好了,將文玉芬叫過來結賬;盛劍豪付二百七十元后,將文玉芬單獨叫到一邊瞭解情況。
原來,她男友遇到一個女的,天天給他吹噓瑞風邊城錢好賺,開按摩館、做化妝品能賺大錢,還可以賭石;賭對了,百萬、千萬都有可能一夜之間賺到。
再加上,郝建仁對文玉芬也厭倦了;以前很多男人來找文玉芬說說笑笑,打主意;兩人經常吵架,感情越來越淡薄;郝建仁就和那個女人好上了,並在春節前與文玉芬分手就去了瑞風。
“那你和這個男的現在是什麼關係?”盛劍豪覺得有必要問清楚。
“他叫唐小偉,平時就教小朋友畫畫;有空就來幫忙,我也給他點宵夜吃。給他工錢他不要。”
“你還是來幫我吧,我準備開公司,需要人;你也說服他來幫我,給這位曹大哥一起做安保方面的工作,我看他也是身體素質特別好,通過訓練,有機會成爲月薪高達五千元的高級保安人員。你回去想想,明天早上8點鐘,我再來找你。”
“好。我再考慮、考慮。”文玉芬一時難以消化,只是機械地點着頭。
離開燕溝後,盛劍豪回到了卞曉燕的餐館;拿到外面出租屋的鑰匙,並送曹德彪去出租屋;
然後,在回到營地住房時,意外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