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安分的在宮裡,以前的事情本王不會和你計較。”夏侯璟冷冷警告。
“計較?”
貞妃心中泛起一抹苦澀,當初她買通殺手想取沐清歌的性命,是他給了她警告!
後來三皇子一事,若不是他去大理寺去救沐清歌,沐清歌早就死了,還有長樂一事,也是因爲他!
他爲了沐清歌,和她計較的還少麼?
“沐清歌,不值得你這麼對她!”
夏侯璟眸光一沉,利眸掃了貞妃,開口,“值不值得不需要你來教本王!”
說完,直接聊開了步子,決絕而冷煞。
貞妃咬緊了嘴角,看着他的背影,眼底劃過一抹恨意,“凌王,你會後悔的!”
沐清歌在含章宮一直等到酉時,也不見夏侯璟過來,便向安平長公主告辭,去了御花園。
半道上,迎面遇上許久不見的三皇子夏侯炎。
沐清歌微微挽了黛眉,想要從一旁劈開,她對這個夏侯炎可沒有什麼好感。
然而,夏侯炎卻沒有打算放過她,如鷹般的利眸緊緊的盯上了她。
“皇嬸,好久不見。”
“三皇子。”躲不過,沐清歌擡眸迎視上他打量的眸光,將他眼底那抹一閃即逝的驚豔收入眼底。
“上次皇嬸爲本宮解了毒,本宮還沒有來得及向皇嬸道謝。”
他口口聲聲喊着皇嬸,但是卻在他的臉上看不出多少尊敬,取而代之的卻是濃烈的興趣。
沐清歌看見夏侯炎有些頭疼,這個男人一早被她列入了危險人物的名單,他對她毫不掩飾的興趣令她有些牴觸。
他這麼堂而皇之的覬覦他的皇嬸,真的好麼?
“不必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沐清歌擺擺手,就準備擡腳走開。
然而,夏侯璟並沒有打算放過她,“這件事對皇嬸而言是舉手之勞,可是對本宮而言就是救命之恩,有恩不報,不是本宮所爲。”
“那三皇子打算如何報答?”
“報答麼,先不急。本宮想跟皇嬸談談合作的事情,如何?”夏侯炎的眼底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
沐清歌蹙眉,“你想跟我談什麼合作?”
“談談皇嬸的以後。”他眼中的精芒畢現。
“本王妃不感興趣,我家王爺一會就來了,恕不奉陪。”
夏侯炎一步步逼近沐清歌,根本不將她的拒絕放在眼中。
“凌王麼,他現在正在和貞妃在一起,想必一時半會回不來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沐清歌聞言,心中驀地一扯,下意識的抿了抿脣。
剛纔他走得這麼着急,原來是因爲貞妃!
心中有些悶得厲害,明明想不在意,卻被扯動了心魄。
“皇嬸,皇叔他對你能有幾分真心?”他的語氣盡是譏諷。
緊接着他一低頭,貼在她的耳邊道,“依靠皇叔,註定沒有什麼好結果,你不如,來本宮這裡,我們之間合作。你想要的,本宮都能給你,你什麼時候考慮好了,隨時都可以來找……”
“不必!”沐清歌說完,身後往後驀地一退。
一擡眸,便對上前方那雙深邃的墨瞳,她驀地一滯,然後飛快的推開了夏侯炎的手,匆匆走了過去。
夏侯璟微眯的眸子透着危險的氣息,眸光從沐清歌花頰上一掠而過,然後落在了夏侯炎身上。
冷冽的氣息說明他此時的怒色。
“皇叔。”夏侯炎規規矩矩的像夏侯璟行了一禮。
夏侯璟收回了視線,然後對身邊的沐清歌道:“還愣着做什麼,扶本王過去。”
而這時,隱在一旁的一抹桃紅色的衣襬慢慢露了出來。
女子看着沐清歌的背影,眼底劃過一抹嫉恨和不甘。
她不明白原本是無人問津、人人厭惡的醜女,怎麼現在這些男人都圍着她轉?
尤其是剛纔,三皇子竟然還對她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
沐妤月不甘心的咬了咬脣,片刻,整理好了儀容,這才娉婷嫋嫋的走了出去。
“三皇子。”
這一聲明媚動人,又不失嬌媚。
夏侯炎回過頭來,掃了眼沐妤月,陰戾的眸子微斂。
“沐大小姐。”
“三皇子,晚宴一會就開始了,我們一起過去吧。”沐妤月臉上綻開了一抹溫文大方的笑意。
夏侯炎掃了眼沐妤月明媚的容顏,眸光斂了斂,點頭,“好。”
此時,夏侯璟和沐清歌相偕來到御花園的時候,御花園內已經聚了不少臣子以及家眷。
他們一出現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冷尊無雙和翩翩佳人自然格外招眼,尤其是他們兩個竟然還如此親密!
這可是凌王第一次帶着女人出現在衆人的視野,還是那個被稱作草包的沐二小姐!
可是,等他們看到沐清歌清秀脫俗的面容和大方得體的姿態,頓時打消了腦海中剛剛迸出的草包念頭。
這樣的女子,怎麼還能被稱作草包?
算起來,這還是沐清歌第一次如此盛裝出席宮宴,出現在衆人面前。
她的臉上雖然掛着淺淺的笑意,可是心裡此時每一分都是煎熬。
她想跟夏侯璟說話,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而夏侯璟,眸光漸深,淡淡的落在了面前桌案上的酒樽上。
微抿的嘴角說明了他此時心情不怎麼好,根本不願意開口。
一時間,她和夏侯璟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
片刻,夏侯炎和沐妤月一同現了身,衆人從沐清歌這裡收回視線,忙朝他們看去。
三皇子清俊不羈,而沐妤月傾國之姿,他們站在一起,儼然是金童玉女的組合,分外般配。
太子看着一同而來的二人,眸光頓時黯了黯,幽深的眸光無奈的在沐妤月身上掃了一眼。
沐妤月享受着衆人稱讚與羨慕的目光,淡淡的掃了眼正在發呆的沐清歌,眼底劃過一抹不屑。
緊接着,她向夏侯炎告了別,看也未看那道一直盯着她的眸光,驕傲萬分的走向了沐家坐在的位置。
待到衆人落了坐,一聲尖細的聲音頓時劃破了夜空。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蘇德尖細的聲音一落,御花園內的衆人紛紛離坐,叩首三呼萬歲。
沐清歌隱在人羣中,利用桌案遮擋,隨便坐了坐樣子。
要讓她跪這老皇帝,她真做不到!
身爲一個現代人,講究人人平等,三叩九拜真心接受不了。
一旁的夏侯璟不動生色的看着沐清歌的動作,淡淡斂眸,這個女人竟然不跪?
“平身。”
一聲略顯蒼老而低沉的聲音傳來,沐清歌微微鬆了口氣,立即起了身。
帝后皆一身朝服而來,並肩而坐。
儘管皇后坐在鳳椅之上,相比一旁的貞妃就稍顯遜色了。
雖然貞妃不過是一介宮妃,但是卻陪在了皇帝的身側,坐的是龍椅!
由於南唐一戰中,東楚戰敗,皇帝大病一場,如今纔剛剛大病初癒,皇帝的氣色稱不上好,臉上還帶着一絲憔悴,整個人猶如老了十分一般,少了幾分以前的精明,添了些老態。
他的蒼老則更襯得他懷中的貞妃年輕貌美,出塵明豔,國色傾城。
以往向來以清高孤傲自詡的貞妃一改往日的姿態,如今靠在皇帝懷中盡顯小女兒之態,又偏偏生出一股不落凡塵之姿,忍不住讓人我見猶憐,怪不得會將皇帝迷得團團轉,每晚都宿在了清心宮。
顯然,一旁坐着的皇后心裡就不是滋味了,儘管臉上掛着端莊的笑意,可是她的眼底更多是卻是森森冷意。
皇帝精神不濟,但是心情卻不錯,對着衆人道:“今晚的宮宴本該爲中秋宮宴,因爲前兩日朕身體不適,就推遲了兩天,今晚衆卿不必拘禮。”
“多謝皇上。”
隨着皇帝一聲開宴,絲竹管絃漸起,聲聲入耳,餘音繞樑。
不多久,便開始中秋獻禮,衆位大臣紛紛上呈了中秋節禮。
東楚,中秋是不可忽略的重要節日,而中秋獻禮又是不可少的!
過了半晌,一聲輕柔的女聲在御花園內響起。
“臣女安陵雪,是安陵侯嫡長女,願意獻舞一曲,代表安陵侯府獻禮。”
女子的話音一落,一位藍衣宮女的眸光頓時一緊,緊盯着前方的妙齡少女。
沐清歌淡淡掃了眼身側的宮女,頓時認了出來她是今日含章宮時遇見的那一個。
仔細辨認了半晌,才驀地認了出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