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年歲之後,轉眼便來到了二月。
春天,悄無聲息的到來,嫩柳抽新芽,百花含苞綻放。
沐清歌艱難的熬過了前三個月,終於不再吃了就吐了。
而青姑姑一直等到沐清歌的胎穩之後,才動身回了藥王谷。
這段時間內,夏侯璟也一直待在王府中,按兵不動,所以有了大把的時間陪着她。
孕吐過後,沐清歌胃口大增,短短半月就胖了一圈。
如今,沐清歌爲了生產的時候能夠順產,現在每天都可以在王府內散步。
她心裡很清楚,她這幅小身板很弱,而且年紀又小,生孩子實在是太危險。
關鍵的是,這個世界裡可沒有人會剖腹產,到時候她只能靠自己。
夏侯璟見她肯主動運動,十分欣慰。
每天用過晚膳,二人便相攜一起在府中散步,閒淡而溫馨。
晚上,沐清歌躺在榻上,摸着自己粗了一圈的腰身,無奈的嘆了口氣。
年紀輕輕的就當媽,只怕那小蠻腰以後再也不屬於她了。
這時,一雙大手覆了上來,感受着那微微隆起的弧度,滿足的勾起了脣角,一臉將要當爹的喜悅。
“胖點好。”
那人說着,大手不安分的往上移了移,一把握住了她的豐.盈。
“老不正經,你兒子可都看着呢!”
沐清歌拂開他的手,微嗔着瞪了一眼枕邊人。
“他已經睡了,不會看見的。”
夏侯璟的大手越發的肆無忌憚了起來,一點點的解開了沐清歌的腰帶,扯開了她的上衣。
沐清歌心中微驚,這個夏侯璟不會是想……
趁着這個空擋,夏侯璟的大手已經攥緊了她的小衣服裡面。
沒有了任何布料的阻隔,肌膚相觸,體溫瞬間上升。
她一擡眸,就看見夏侯璟已經俯身下來,霸道的含住了她的櫻脣,將她準備說的話全部吞到了腹中。
這時,夏侯璟的眸內染了絲炙熱,溫熱的氣息拂面,別樣的勾.人。
如今的夏侯璟,解去寒毒,越來越會撩人了。
很快,沐清歌在他的谷欠活下節節敗退。
理智告訴她,現在不可以。
“阿璟,別……”
而夏侯璟也僅僅是吻着她,便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
很明顯,兩個人都在極力剋制着。
看着夏侯璟起伏的胸口,她知道這幾個月來他憋得很辛苦。
可是,不管他再忍不住,爲了腹中的孩子,他們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行.房。
沐清歌一咬脣,將夏侯璟從她身上推開,緩緩壓下體內的燥.熱。
“你自己解決吧,嗯,用手……”
夏侯璟聞言,整張臉都黑了。
這個女人竟然讓他自己用手,他真想知道她的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東西。
沐清歌看着他沉下去的臉色,懶洋洋道:“今天我累了,你自己來,明天我再幫你……”
夏侯璟的臉色更黑了幾分,徑自在沐清歌身邊躺了下來。
沐清歌以爲他這還在鬧小情緒,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朝下面摸去。
“你趕緊的,聽見了麼。”
夏侯璟頓時被懷中的女人弄得哭笑不得。
這個女人,真是沒有半點正常女子的樣子。
然而,她卻再次輕而易舉的勾起了他的谷欠望。
“惹火!”
他喑啞着嗓子嘶吼了一聲,緊接着在她的脣瓣上輕輕地咬了一口。
……
第二日,蘇德親自來到了凌王府,前來請沐清歌去宮裡爲皇帝看診。
沐清歌沒有開口,靜靜的看了眼身側的夏侯璟。
“蘇公公,如今王妃身懷有孕,醫術大不如前了,皇上龍體尊貴,若是王妃握着刀的手一抖,凌王府可擔待不起。”
沐清歌聽着夏侯璟用她當年對他的說辭來搪塞蘇德,差點笑出了聲。
“這……”
蘇德臉上一陣遲疑。
“本王相信皇上定然不會拿他的身體開玩笑。”
夏侯璟的話音一落,沐清歌也淺淺開了口。
“是啊,蘇公公,本王妃現在身體笨重,把握不好力道,就是隨公公去了宮裡,只怕也會耽誤皇上的病情。”
“所以,爲了皇上的安危着想,皇上還是另請高明吧。”
蘇德聞言,微微福身,“是,咱家一定將凌王和凌王妃的話帶到,告辭了。”
“左管家,去送送蘇公公。”
皇宮不能去!
這一點,夏侯璟和沐清歌都很清楚。
尤其是這個節骨眼上,去了皇宮,對他們而言,百害而無一利。
只是,這樣推脫了……
“皇帝會不會認爲凌王府拿大?”
夏侯璟冷冷一笑,“皇帝他什麼時候覺得本王不拿大?”
沐清歌淡淡勾脣,也是,夏侯璟在皇帝眼中永遠都是眼中釘。
可惜,現在皇帝病重,事情的發展已經由不得他了。
等蘇德回到宮中,將這件事告訴皇帝的時候,皇帝頓時皺起了眉頭。
如今,皇帝在百里哲的治療下,皇后的貼心照顧中,精神似乎恢復了些,竟然都可以下榻了。
到底皇帝是病情好轉了,還是這一切都是迴光返照。
除了百里哲,別人都不知道。
“皇上,臣妾聽着蘇公公的話,怎麼覺得是凌王妃故意推辭呢?”
皇后給皇帝捏着腿,嘴角勾着笑意。
見皇帝眉頭越蹙越高,皇后繼續道:“當時除夕宴的時候,有個小宮女請凌王妃去救服了毒的樑貴妃,凌王妃當時可是二話不說就去了。”
皇帝雖然沒有開口,但是臉卻陰了下去,殿內的氣氛頓時有些壓抑。
就在這時,百里哲親自端了藥過來。
“草民百里哲見過皇上,皇后娘娘。”
“百里公子不必每次都親自來爲皇上送藥的。”
百里哲將藥碗放下,淡淡開口,“皇上的病情不能掉以輕心,草民還是親力親爲妥當一些。”
皇后聞言,讚賞的點點頭,“百里公子真是有心了。”
“皇上,早民先爲您把把脈吧。”
百里哲態度平和,似乎比他父親還要盡心盡責。
如今這一對比,皇帝的心裡更加惱怒。
現在,凌王府壓根不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中。
以前的時候,他若是下旨,對凌王府還有作用。
而現在,他這個皇帝對於夏侯璟而言,就是形同虛設!
原本,讓凌王妃來爲他看診,不過是他最後想要賭一把。
當然他也清楚,皇后給他的提議,八成是爲了借凌王的手殺了他,然後一箭雙鵰。
“皇上的病情在慢慢轉好,現在看來,就算是不摘除腦中的瘤子,皇上也可以多活幾年。”
皇帝聞言,眸光頓時一亮。
現在,沒有什麼比讓皇帝多活幾年更具有吸引力的了。
皇帝很快斂去眼底的情緒,淡淡點頭。
百里哲走後,皇后端了藥碗,一勺一勺的給皇帝喂着藥。
“皇上,臣妾試過了不燙。”
皇上一邊喝藥,一邊拍着皇后的手。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真心待朕的,還是你。”
“臣妾現在只盼望着皇上的身體能早點恢復,小十九還小,還需要父皇的教導呢。”
皇后輕輕柔柔的說着話,又給皇帝送去了一勺藥汁。
百里哲剛剛出了乾清宮,便迎面遇上了朝這邊走來的夏侯瑾。
“草民參見大皇子。”
“百里公子不必多禮。”
夏侯瑾看着面前的百里哲,上前扶起了他。
如今,他的眼睛已經可以模模糊糊的看見人影了。
“百里公子能讓本宮重見光明,是本宮的恩人,以後見了本宮不必行禮。”
“大皇子,禮不可廢。”
“今日父皇的身體如何?”
“你昨日有精神一些。”
夏侯瑾點點頭,“有勞百里公子了。”
乾清宮內,皇后剛剛給皇帝喂完了藥,蘇德便從外面走來。
“皇上,今日大皇子又來看您了。”
皇帝看了眼正在爲他捏腿的皇后,拂了拂手道:“皇后先回去吧。”
皇后的手早就酸了,巴不得離開。
聽到皇帝的話,緩緩點頭,“臣妾告退。”
迎面遇上白衣翩翩的夏侯瑾,皇后腳步一頓。
“兒臣見過母后。”
此時,皇后的心不由得一驚。
大皇子他真的可以看見了!
一個失明瞭將近二十年的人,竟然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就恢復了!
在她凝神間,夏侯瑾已經翩然從她身邊走過。
“瑾兒來了。”
夏侯瑾由小太監帶着坐在了皇帝的軟榻前。
如今,他雖然能夠朦朦朧朧的看到影子,但是眼前還是模糊一片的,必須有人引導着。
“朕聽百里公子說,你的眼睛現在能看到東西了?”
夏侯瑾點點頭,“回父皇,能看見人影,但是看不清。”
緊接着,他身後跟着的宮女將手中捧着的櫻桃遞了上去。
“父皇,這是今年剛下來的櫻桃,兒臣費了些功夫得到了這些,就立即給父皇送來了,希望對父皇的身體好。”
“瑾兒有心了。”
皇帝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沉吟出聲。
“現在你的眼睛復明正在關鍵時候,你不要花時間去做這些事情。”
“父皇,兒臣的眼睛雖然重要,但是父皇的身體對兒臣而言更重要。”
皇帝欣慰的勾了勾嘴角,擡手拿了櫻桃送到夏侯瑾面前。
“能看得見麼?”
夏侯瑾搖了搖頭,“兒臣如今只能看見這是紅色的。”
“不急,慢慢來。”
夏侯瑾在乾清宮陪着皇帝說了會話,皇帝便沒有了精神。
等到夏侯瑾走後,皇帝將蘇德招了進來。
“傳位詔書你放好了麼?”
顯然,對於他所有的女人、兒子,他最後最信任的還是跟在他身邊的蘇德。
蘇德一臉凝重,“回皇上,奴才放好了,您就放心吧。”
皇帝緩緩鬆了口氣,“朕的時間不多了,必須要在閉眼之前,將後事安排好。”
“皇上,您可別這樣說,您要萬歲呢。”
“朕的身體朕清楚。”
“等朕大去之後,你再將傳位詔書拿出來,交給下一任皇帝。”
下一任皇帝?
只怕除了皇帝,沒有人知道下一任皇帝是誰!
這一點,連最懂皇帝的蘇德都猜不到。
跟着皇帝三四十年,這是他唯一猜不到皇帝心思的事情。
可是,他卻是不敢問的。
“朕乏了,你退下吧。”
皇帝睿利的眸子裡劃過一抹濃濃的疲倦。
如今他的鬢角都生了華髮,從側面看過去,的確是老態龍鍾了。
緩緩閉上眼睛,彷彿沒有了任何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