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顧府之後,顧長絕和鳳嫿兒皆守在鳳煜所在的冬雪院,看着昏迷不醒的鳳煜,皆臉色陰沉。
聽到管家通稟夏侯音回來,夫妻二人立即迎了上去,“安安,煜兒他……”
“表叔叔,嫿兒姑姑,有我在,你們別擔心。”
夏侯音這句話彷彿給顧長絕和鳳嫿兒吃了一顆定心丸,二人提到嗓子眼的心陡然一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鳳嫿兒喃喃唸叨了兩句。
如果煜兒在她這裡出了事,她要如何向二哥二嫂交代?
“姑姑放心,我這就去給小魚哥哥配藥。”
夏侯音說着對着二人點點頭,直接出了房間,朝她院子的耳房走去。
外面的月子衿依舊穿着那身玄衣,他看着夏侯音匆匆忙忙的身影,眸光微斂。
在她的眼中,難道就只有鳳煜?
“殿下,如今文安公主平安回到了顧家,我們回麼?”輕舟小心的問了句。
“不回。”
月子衿淡淡應了一聲,看着夏侯音的方向,擡腳走了過去。
此時的月子衿,玄衣如墨,完美的勾勒出他頎長的身形。
從背後看過去,玄衣的他,斂去幾分妖魅,卻添了幾分清冷深沉。
……
夏侯音所在的秋聲院,耳房內有一些她先前放在這裡的藥材,如今剛好派上了用場。
從錦盒內取出千年參,然後將配藥需要的藥材依次拿出,按照分量稱取。
配好藥之後,她反覆覈對了幾遍每味藥的分量,才親自去煎藥。
這服藥關係到小魚哥哥的生死,每一步她都馬虎不得,尤其是煎藥,必須親自動手,才能放心。
一個時辰後,夏侯音將藥熬好,顧不得擦一擦臉上、墨發間的灰塵,小心翼翼的將藥放在食盒內,然後提着食盒趕往冬雪院。
“安安來了!”
夏侯音掃了眼激動的鳳嫿兒,嘴角綻開一抹寬慰的淡笑,“藥好了,現在就立即給小魚哥哥喂藥,表叔叔,姑姑,你們都別擔心,先去歇着吧,這裡就交給我了。”
顧長絕淡淡點頭,“安安,有什麼事情就及時叫我們。”
鳳嫿兒頗爲擔心的掃了眼榻上臉色蒼白的鳳煜,然後不捨的和顧長絕一起離開。
夏侯音將藥從食盒裡取出,拿着帕子輕輕的擦了擦鳳煜額頭上的冷寒,抿脣,“小魚哥哥,安安不會讓你有事的,不會的。”
這一句話,她是在寬慰鳳煜,但更像是告誡自己。
每當想起來她提着長劍刺向小魚哥哥的那一幕,她的心就顫抖的厲害。
緊接着,她舀了勺藥,輕輕吹涼,然後再小心的送到鳳煜嘴邊。
生怕不好喂藥,將藥汁灑在外面,夏侯音每一次喂得時候都分外小心,十分耐心,一點點的將藥汁浸入他的脣內。
過去了小半個時辰,她才餵了半碗藥,端着藥碗的手都酸了。
立在窗外的月子衿不動聲色的看着這一幕,眸光微斂。
從配藥到煎藥,再到喂藥,每一步她都是親力親爲,拿出所有的細心和耐心。
他第一次見過如此認真的夏侯音,可惜不是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