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年夜飯，新的一年算是開張了。
天亮之後，一直熬到後半夜的自家人，又得掙扎着爬起來，吃早飯，然後給鄰居拜年。
然後，一整天的主題都是拜年……
到了初二，陳家的情況終於跟往年不太一樣了：陳景峰的老搭檔，李衛國帶着妻小串門了。
一直覺得自家親戚很少的劉曉慧，見到李衛國和楊玲，給高興壞了：自己忙前忙後不說，還是使喚家裡的孩子給兩人端茶倒水……
這讓李衛國夫妻有點受寵若驚。
“慧姐，不用這麼客氣，”楊玲有點過意不去了，苦笑着看了看正在給兩個孩子找零食的劉曉慧，“咱們都是老熟人了，你要這樣，我們也坐不住了！”
三個家長很快就聊上了，李衛國兩歲大的兒子麟麟，則成爲了陳家兄弟姐妹的新玩具。
已經是老司機的李語薇，則一直吊在流雲的屁股後面：午飯主廚的流雲，在處理熟食的時候，會將多餘的部分，切下來一點，放進跟屁蟲李語薇的嘴裡……
而小麟麟就沒那麼幸運了。雖然嘴邊也有好吃的，可肥嘟嘟的腮和小手就遭殃了：沒多久就被捏紅了……
跟在衆人後面的李敏，見到小孩子如此可愛，心裡突然生出了一絲希冀，只是……
陳寧發現李敏在偷看自己，微微一笑，朝李敏使了個眼色……
正在跟小麟麟玩的陳靜，發現自家二哥跟嫂子正在眉目傳情，腦子一抽，突然來了一句：“哥，李敏姐，要不你們也造一個，讓我先玩着？”
李敏的臉一下子紅透了……
“老三，”陳正瞪了陳靜一眼，“住意點措辭。”
“大姐，沒關係的！”李敏紅着臉替陳靜解了圍，“不過，最近有風聲說要實行計劃生育了！”
陳靜扭頭看了一眼正在廚房裡準備午飯的流雲，有些意外地打量了一下陳靜：“嫂子，你竟然不知道，年前那些人是因爲什麼來找老幺的？”
李敏低下了頭，小聲地回答道：“不是因爲不孕不育嗎？”
陳靜直接笑出了豬叫聲……
笑過之後，陳靜一本正經地指着正在切菜的流雲：“我五弟可是經過lián hé guó認證的老中醫，專治不孕不育。”
陳靜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行了，老三！”陳正白了陳靜一眼，笑着看了看李敏，“我弟能夠推算生受孕的最佳時間。”
說着，陳正看了看正在玩手指的麟麟……
這也能推算？
李敏有種三觀被顛覆的感覺……
飯菜很快就準備好了。
雖然李衛國跟陳寧、流雲他們都很熟，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有代溝，總是沒有共同的話題。
吃過午飯，又聊了一陣子之後，需要值班的李衛國，匆匆忙忙地帶着妻小離開了……
過了初三，陳景峰終於放假了。
沒有李敏想象中的諸多盤問，陳景峰只是問了家裡老人的健康情況就沒再多問。
跟李敏聊了幾句家常之後，陳景峰就回房補覺去了：年前年後，陳景峰都一直忙於慰問節日裡值班守島的戰士，根本沒來得及好好休息一下……
睡醒之後，陳景峰將陳揚和流雲叫到了書房了，然後從自己的公文包裡拿出兩張獎狀……
見到獎狀，陳揚的心裡樂開了花：總算是對自己這半年多的努力，有了個交代……
“小揚，你先回去吧，”陳景峰笑着打量了一下正美滋滋地欣賞獎狀的陳揚，“我和老幺有事要談！”
“哦！”
“小云，你去關上門！”
流雲一愣，往後退了幾步，將門上的插銷插上了，又回到書桌前：“老爸，有什麼事嗎？”
陳景峰嘆了口氣，從書包裡掏出一個掛號信封遞給流雲：“這是從軍委傳下來的！”
流雲困惑地接過信封，將口撕開，裡面是一本夾着字條的存摺和一枚保險櫃的鑰匙。
見陳景峰盯着自己，流雲笑了笑：“前些年坑來的那些外幣和黃金，我託上面給存到香江的斯衛士銀行裡了。”
“哦，”陳景峰點了點頭，“你從小就很有主見，怎麼處理，你自己看着辦就行了，我就不多問了。”
“那……”流雲有點迷惑了。
陳景峰嘆了口氣：“是關於運十的事情。”
“哦，”流雲點了點頭，“您問吧！”
“運十的研製，基本上已經陷入困頓了，”陳景峰嘆了口氣，“小云，你覺得我們海軍該做點什麼？”
“老爸，”流雲小心翼翼地盯着陳景峰，“我對空軍一竅不通！”
“真的？”陳景峰笑眯眯地打量着流雲，“我可見到過吳蘊升老先生手裡那本háng kōng發動機寶典了。根據中科院專家的檢驗，那本寶典用的紙和墨可都是咱們甬城這一帶出產的，關鍵的是……”
流雲心裡一緊……
“專家在上面檢測出了海水水汽的痕跡。”陳景峰嘆了口氣，“不過，專家們也不敢肯定提供寶典的人，就是甬城本地的。”
流雲鬆了口氣，面色嚴肅地盯着陳景峰：“爸，我知道這件事，但我不會乘認的。”
陳景峰點了點頭：“我知道，這件事也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而且，我也不記得我跟你說過寶典的事情了！”
流雲點了點頭：“運十倒是架好飛機，可以國家的工業實力，還沒辦法大批量生產這樣的高端產品，而且……”
流雲嘆了口氣：“上面最核心的發動機，我們連仿製都還做不到。”
陳景峰皺起了眉頭：“那這麼說，運十馬已成定局？”
流雲笑了笑：“老爸，你該關心的是，海軍能從這裡面得到些什麼？”
“這怎麼又跟海軍扯上關係了？”
“圖十六有點太落後了，而且……”流雲笑眯眯地盯着陳景峰，“你們不眼饞米帝的遠程加油機和大型的預警機？”
“哦……”
陳景峰反應過來了：運十雖然是客機，可上面的技術，卻跟軍用飛機是通用的。
剩下的，陳景峰就知道了：借雞生蛋、移花接目、借屍還魂之類的辦法，比比皆是；而且長安飛機制造廠，也樂於提升自己的技術水平……
想到這裡，陳景峰鬆了口氣……
“唉，對了，小云，你手裡這筆錢……”
流雲笑了笑：“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地球，可不太平，隨便撒點前出去，都能帶回來一批錢崽子！”
“臭小子，說人話！”
“無可奉告！”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