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以毒攻毒

同性相吸,異性相斥,這是磁鐵的道理,這句話放到人身上往往要調過來說,異性才能相吸,同性總會相斥。這裡的性並非性別,是特性。尤其是糟糕的特性,壞人往往只會傷害好人,因爲他們知道好人不會傷害他們。當惡人與惡人相碰撞的時候,結局總會十分慘烈。這道理不僅適用於廣泛意義上的好壞善惡,一艘船上如果每個人的職責技能不同,那他們可以相互合作,偏偏要是船上有兩個舵手,那就只好扔下去一個餵魚。

這座城市就是一艘大船,船上的人形形色色,崗位千差萬別。這些崗位有的很光彩,有的就不那麼拿的上臺面。但拿不上臺面的崗位就沒有存在的意義嗎?恐怕不是,就像殺手的存在也是這座城市經濟循環的一部分一樣,這裡的人儘管從目的上來說並無意爲了城市的發展努力,但結果卻是他們的生死拼搏,滋潤了這片土壤,讓其上開出更鮮豔的花朵。這其中,就包括邪教徒,這些崇拜着異端邪神的可悲可恨之人,他們怎麼會放過這艘船呢?

“吱吱!”體型碩大的老鼠肆無忌憚的行走在潮溼的棧板上,對靠近它的人類發出威脅的叫聲。灰色的袍子輕輕掃過老鼠嘴邊的鬍鬚,剛剛還狂躁不安的灰色生物立刻變得安靜,眼睛裡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幽芒,接着轉身跑向黑暗裡去了。這一幕沒人看見,就算看見了也只會當成是老鼠被嚇跑。老鼠是該害怕,因爲在這片不見天光的區域活動的人,都是窮兇極惡之輩。那些不夠狠辣的,脖子上往往都掛着象徵奴隸的鐵環。

幽河,格格不入的酒館,坐落在這片根本無人敢飲酒的混亂地帶。敞開的酒館大門像是某種怪獸的口器,安靜的等待着獵物自投羅網。灰袍人不是獵物,他是位獵手,爲追蹤而來,因此他毫不畏懼的踏入酒館,穿過那條狹窄的小道,抵達它的吧檯。有着銀灰色頭髮的精靈安靜的擦拭着酒杯,他好像總在重複着這個動作。而起司更願意相信是這條走廊上有某種機關通知了對方有人上門,酒館老闆才故意做出這副高深莫測的姿態。

“作爲回頭客來說,你來的速度有點快了。”精靈擡起頭,露出善意的笑容,“不過也得感謝你,要不然我是真不知道賣魚的老頭原來可以這麼能打。這座城市總能帶給我驚喜,而你的到來讓驚喜出現的頻率翻了好幾倍。所以,幽河仍然歡迎你的到來,起司先生。”

“歡迎?我希望你在我離開的時候仍然能這麼說。”法師聳聳肩,幾步坐在了榮格的對面。他盯着這個有精靈外表的吸血鬼,看了相當一段時間。

“呃,所以我們是不是可以談生意了?還是說你今天來只是爲了找我喝酒?”被起司這麼長時間盯着還面不改色的人沒有幾個,灰袍的目光一旦停滯在一處就好像實質的刀鋒一樣,要把你的皮肉骨骼統統拆開,瞧瞧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這是隻有經歷過大量解剖訓練的人才會有的狀態。

起司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從袍子裡掏出了一隻有些破爛的鐵盒,“一位漁翁從奔流下的水域中釣到了這東西,我希望你能看看它。”

榮格眨眨眼,用帶着幾分狐疑的目光小心的將盒子拉到自己身前打開,裡面躺着的自然是蠕蟲的屍骸。他皺起眉頭,似乎沒有察覺到爲什麼法師會這麼鄭重其事的將這東西帶給自己。不過出於謹慎,幽河的老闆還是在看了眼法師的表情後低聲說道,“希望你不要見怪。”

說罷,那副優雅的面容瞬間變的猙獰起來,平靜的眼眸泛起恐怖的波紋,埋藏在皮膚下的血管如一條條在皮下游動的蚯蚓,讓人不寒而慄。大部分時候,吸血鬼給人的感覺與活人無異,最多就是皮膚蒼白一些,動作僵硬一些。可以血液爲食的活屍怎麼會與生時相同呢?幾乎所有血族的真實樣貌都更加接近乾屍,他們豐滿的臉頰和軀體只是通過調整身體內部構造撐起來的變形狀態,就和變身爲狼與蝙蝠一樣,化身爲人本質上是種變形。

變形是爲了僞裝,在僞裝的時候就不得不收起自己的爪子和尖牙,因此處於僞裝中的血族無法完全發揮他們的本領,當他們要使用,尤其是源於真祖之血的能力或法術時,就不得不卸下僞裝露出本相。而此時榮格的狀態就是爲了更好的洞察鐵盒中蟲屍的秘密,與阿塔的看和起司的分析不同,血族的洞察更趨向於感受目標的生命力,這是他們爲了捕食而進化出的能力,對於血族來說,一個人的生命力旺盛與否,就是最鮮明的指標。

“咔噠!”吧檯後的門被推開,作爲侍者的女血族在感受到榮格的力量後立刻衝出來,她以爲是有敵人入侵了這裡。榮格則伸出手示意她退下,接着深吸了幾口氣,身形也從本相逐漸轉化爲作爲精靈時的樣子,“這東西足夠讓我有一段時間吃不下東西了。要不是我已經沒有了嘔吐這項功能,我恐怕已經吐的滿地都是了。快點把它收起來,讓後告訴我這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你希望我做什麼。等下,嘔…”

蟲屍帶來的衝擊可能比榮格自己預料的還大,儘管腹腔中的胃和腸子都已經不再從事原本的工作,可他還是扶着櫃檯一陣乾嘔。直到幾分鐘後才擦着並沒有口水的嘴脣搖晃着腦袋,“至少它讓我想起了活着的時候。你知道多數血族都不喜歡回憶還會呼吸的那個階段,它對我們來說就像嬰兒在羊水裡的那段時期一樣,模糊且渾沌。真糟糕。”

起司聳了聳肩,他沒有說明榮格的反應可能並不全是嘔吐造成的,直視,尤其是以非常規的洞察方式解析與邪神有關的事物,大多都會產生一定程度上的副作用。但恰好是這種副作用,才能向他展示這東西的威脅性,“血肉高塔,影之母,溼魂,地穴之母,諸如此類,我需要你告訴我信奉這些神邸的傢伙在這座城市中的聚集地。這隻蟲子是邪神的子嗣,非常弱,卻確確實實來自於超出我們想象之外的東西。我們沒法找到它,沒法控制它。但同樣信奉這些存在的人卻會有辦法。如果你不希望這種蟲子在奔流興盛起來,就得把它扼殺在搖籃裡。以毒,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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