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間裡傳來幾聲謾罵,甚至還有人來敲門,可絲毫沒阻擋房間裡的熱情。
唐柚黎覺得自己的腦袋都炸了,身體更炸了,她不敢把君晏池帶去醫院,更不想讓別人看到當時神志已經不清的君晏池。她知道他有多愛面子,也知道這件事有多不光彩,所以她竟然把他帶回自己住的地方。
這只是一間只有十幾平米的地下室,隔音效果很不好,她也不知道,兩人攪在一起幹這事會發出這麼大的聲音。
“不要分心。”他低聲說道。
再次醒來,她仍然感覺到身體在扭動着,而且正附和着身上的人自己扭動着,她嚇了一跳,忙推開身上的人,卻被重重的按住了手,讓她掙脫不開。
她對這男人的體力感覺到驚恐,就算她是第一次,也被嚇到。
她忍了一會兒,他才長嘆了一口氣,停了下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穿上了褲子,唐柚黎靜靜的看着他,兩人之間出奇的沉默,沒有一絲交流。
她緊緊的閉上了眼睛,拿起一旁的薄被蓋在了自己青青紫紫凌亂不堪的身上。他淡漠的眼睛掃了一眼她,隨手扔出去一張支票放在牀頭。
“這地方影響我性趣,這支票上的數你隨便填,昨晚你讓我很舒服,以後我會常找你玩。”他就像是在和妓女談論這場買賣感受,那聲音仍然淡漠,也不冰冷,她根本摸不清他的任何想法。
她忍着身體裡的痠痛,看着他身上仍然青青紫紫的痕跡,別過了眼睛。她仍然不敢相信,幾天前才劃清了界限的人,竟然會成爲她的第一個男人。
“別想逃,乖乖過完這三個月,興許我就對你沒胃口了。”他狹長的眼角掃了一眼她,擡步向門外走去。
“等等。”她抓住被子的一角,渾身上下都在叫囂着她的屈辱和難受。他的反擊真是霸道又噁心,三個月,不就是明確的告訴她,如果不順着他的意思,就別想再回學校嗎?
他站在原地,沒回頭。
“那你也要保證,這段時間不會打擾我的生活。導演那邊,唐家,你都不能再碰,你也不要讓你那些渣朋友去碰,如果你不答應,昨天你強上我的視屏,就會出現在法院。”
“你拍了視頻?”他渾身瞬息籠罩在黑暗裡,轉身壓向了她,煞氣凌人。
她擡高了脖子,慢慢拿起一旁的手機,“已經備份,相信我的技術,我可是H大的……高材生。”
兩人對視着,空氣靜的出奇,看着君晏池探究又失望的眼神,她的心竟然微微的顫抖着。是害怕嗎?好像又不是。
“好,很好。”他只是說了這三個字,摔門而出。
她渾身疲軟,慢慢的起身,拉開那牀薄被單,三成新的牀單上,一抹殷紅的顏色那麼明顯,他應該不知道吧,昨天晚上的君晏池,太迷亂了,估計只要是個女人他都會上。可她不敢把他交給別人,他說了
讓她來,如果事後知道不是她,那結果她不敢承受,
就是因爲她冷靜,她理智,纔會讓這件事發生。比起反抗君晏池,順着他是最好的辦法。這是讓所有人都能平平靜靜下去的辦法。
沒有一切的人,纔會想拼命守住那些僅有的一點。
片場,導演正在給白玖兒說戲,老遠就看到唐柚黎從另一端走過來,片場的幾個演員和導演齊刷刷的看向她,她的臉色蒼白,很不在狀態,眼睛下甚至有一圈青色的影子。
“小唐,來這麼早啊?”導演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客氣的給她打招呼,
唐柚黎點點頭,就跑去平時負責的帳篷整理東西,調整道具。
可劇組幾乎所有人都看向她,那目光也不是嫌棄,也不是嘲諷,而是好奇。
她驚訝的掃了一遍這些人的臉色,就看到不白玖兒向她靠近,把她拉在一邊,悄悄的說:“你昨天沒事吧?”
她搖頭,回頭問,“你們怎麼樣?”
白玖兒鬆了口氣,只是在看到她脖子上的幾個刺眼痕跡時,忽然怔住了,眼裡閃過一絲傷痛。
“也沒事,你剛出去那個投資人就接了電話,我們就沒事了,倒是玩得挺嗨的。”
“我剛出去就打電話了?”唐柚黎詫異的問。
“是啊。”白玖兒情緒有點低落,她又問,“你和他們都認識吧?”
“給大家添麻煩了,抱歉。”她彎下腰想要道歉,就被白玖兒拉住了手臂,只聽白玖兒急急地說:“別這樣,如果不是你……那個廖洪澤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兩人正在說昨天晚上的事,忽然就聽到劇組外傳來陣陣尖叫聲吵鬧聲。
白玖兒和唐柚黎齊齊轉身,就看到一堆保鏢護着一個高大美豔的長髮男人向這邊走來。
“是那個男二,剛離開怎麼又回來了?”白玖兒面露驚喜,清冷的臉色難得見到一絲雀躍。
唐柚黎忙躲進了一旁的帳篷,她壓着自己的胸口,重重的呼吸了幾口,她現在一看到祁連銀石,就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在她的心裡,她覺得自己也背叛了祁連銀石,一時間她甚至不敢去面對他,儘管是他背叛在先。
這真是諷刺,明明是他先背叛了兩人的感情,爲什麼她做了那樣的事,竟然還會對他心生愧疚和不堪,甚至有種害怕。
“導演,唐柚黎呢?” 祁連銀石的聲音傳進她的耳力,她心裡一慌,就從帳篷裡跑了出去。
她被祁連銀石像是老鷹抓小雞一樣堵在了門口,她被一把按住了肩膀,逼得她擡頭看着他的臉。
“你躲什麼?害怕見我還是不想見我?我問你,手機帶了嗎?拿出來。”祁連銀石劈頭蓋臉的怒聲讓她愣住了,她想起了小時候的祁連銀石,他也是這模樣,動不動就罵人,脾氣很大,也很拽,說的不行他就會動手打人,按他的話說,
這就是老大該有的氣概和作風,畢竟他是要當老大的人。
她竟然鬼使神差的把手機掏了出來,呆呆的看着他怒氣衝衝的臉,如果是以前,他有這樣大的火氣一般都是因爲她,而且大多是她的錯。最後自然都是她好生安慰,可是現在,她剛想開口,卻像是被驚到了,馬上伸手搶回他手裡的手機。
“還給我,你憑什麼拿我手機。”
祁連銀石已經解開了屏保鎖,屏保密碼是幾個幾何形,很難,但祁連銀石早已爛記在心。
“媽的,你看到我的消息竟然裝作不知道,你難道還真想甩我?”他氣勢洶洶的拽着她,就往一邊人少的地方拖,大有要好好教訓她的架勢。
導演和副導還有演員們全都看傻了,這個炙手可熱的明星YIN,怎麼會這麼不顧形象跑來劇組,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和一個小小的打雜的女人糾纏不清?
“是在拍電視嗎?”
“YIN真會臨場發揮。”
“對啊,剛剛我們親眼看到他從外面過來的,絕對是臨場發揮。”
……
“你放開我,我們之間早沒關係,什麼甩不甩的。你就不怕被那個親王知道嗎?”唐柚黎想甩開他的手,卻被拽的生疼,別說甩開,就是扯開都不行。
祁連銀石將她丟進她剛剛跑出來的那個帳篷,白色的帳篷擋住了外人的視線,一排國外高大的保鏢將帳篷齊齊圍住。
“說吧,昨晚你去哪裡鬼混了?”他拿着手機,胡亂的翻着,卻忽然點開了一段視頻。
“嗯嗯……啊啊……不要,不要啊,求求你不要……”這聲音一聽他就知道是誰的。她驚恐的聽着,一聲晴天霹靂將她敲的濛濛的。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她竟然開始手足無措,明明兩人早已沒關係,可她忍不住想要解釋,她的心彷彿在滴血,那種被抓姦在牀的感覺讓她面色通紅,好像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她蒼白的臉笑了,忽然想到了當時被抓姦的祁連銀石,事情總是這樣輪迴着,只是他們互換了角色。如今冷冷看着她的變成了祁連銀石。她終於不再好奇,當初的祁連銀石做出了這種事情,竟然還能諷刺的說她幾句。
在一切解釋都蒼白無力的時候,只有嘲諷,對對方的嘲諷,才能掩蓋心中的脆弱。
“那是怎樣的?是他,唐柚黎,你怎麼這麼賤?你忘記他對你做的什麼了?你忘記他是怎麼控制你奴隸你,他是怎樣毀掉你的人生的?”
“啪!”他幾乎用盡了力氣將手機摔在了地上。
“你又有什麼資格質問我?真是可笑,你不覺得可笑嗎?還有,我沒有甩你,請不要把這盆屎扣在我頭上好嗎?”她硬着脖子吼了回去。
“如果你不解釋清楚,我們算是真的完蛋了。”
“沒什麼好解釋的, 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