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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鍾粹宮裡面的賞罰都出來了,宮裡人人側目,這一賞一罰,人人都心知肚明,宮裡還是鍾粹宮當權,雖然不是皇后,但是皇上都把後宮管理大權給了皇貴妃,那還不是大權在握?之前質疑皇貴妃的聲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都在想着,怎麼樣能在皇貴妃的管理下好好生存。
萬貴妃很是生氣對坐在她身邊垂淚的錢淑妃說:“不要哭了,皇貴妃這是衝着我來的。只是委屈了你那個教養嬤嬤。這樣吧,畫眉,你去取上等的膏藥賞賜給那個嬤嬤,還有,要賞賜一些東西,綢緞,還有金銀若干,知道了嗎?我就是要宮裡人人都知道,我敢跟皇貴妃對着幹,哼,凡是投靠我的人,我都不會忘記的。”
錢淑妃忙代替嬤嬤謝萬貴妃的賞賜。萬貴妃看錢淑妃的神色變得溫和起來,看來,這個錢淑妃是真的投靠自己了,要不皇貴妃怎麼會這麼不給她面子,恩,四妃之一都投靠她了,哼,皇貴妃身邊聚集那幾個低階嬪妃有什麼用?
錢淑妃看萬貴妃對她溫和的神色,心裡十分欣喜,看起來皇貴妃是明白了她的意圖,這麼變着法子的幫助她取得萬貴妃的信任,自己離目標又進了一步了。
畫眉對萬貴妃說:“娘娘,前兒齊王殿下還說,京城中最近都在議論皇貴妃孃家三弟,小陳家要去南洋開發的事情,好多家都心動了,想要去。聽說,皇上上次封的思敏縣主,小陳家的大姑娘也要去南洋主持開發呢。她年齡雖然小,可是卻是這方面的老手了,上海城。新光城,她都是參與建設的。現在上海城一年能給大楚帶來多少收益?新光城也給大楚帶來多少收益,比一個洲都強。很多人,都後悔沒有早在上海城和新光城買鋪子。買田地,現在聽說能去南洋建城市,都不想再錯過了,都爭着要派家丁,族人帶着銀子去呢。所以,大家最近都在巴結小陳家呢。”
萬貴妃皺起了眉頭說:“恩,一個小姑娘,這麼厲害。真是想不到,還是陳家的底蘊深厚啊。當初那個人就要我小心世家,果然不假啊。可惜,我們萬家就沒有這樣的人才啊。”
錢淑妃心中一動,不知道這個萬貴妃嘴裡說漏的那個人會是誰?
萬貴妃可能也是覺得自己說漏了嘴,忙岔開說:“那個小姑娘最近會進宮嗎?要是打聽着她要進宮了,就告訴我一聲,我也要到時候去鍾粹宮看看,是個怎麼千伶百俐的小姑娘。”
畫眉忙答應了。
華林殿裡趙充華正在欣賞鍾粹宮賞賜的東西,她的身邊大宮女落梅說:“娘娘您看。這上等的膏藥,可是皇宮裡面纔有的,外面多少錢也買不來的。不但能生肌落疤,還能滋養皮膚呢。不過,娘娘倒是用不上,不如,奴婢好好收起來吧。”
趙充華本來就是將門出身,對於這些金創類的藥本來就敏感一些,聽了立刻說:“恩,這個是好東西,我孃家人都經常上戰場的。尤其是我父親還有大哥,現在還在西北。這些藥一定要好好的收好了。”
落梅忙答應了,接着說:“還有這個。一整套都是內務府出品的珍品,一般只有四妃以上纔能有的,我們皇宮裡面只有萬貴妃和皇貴妃有這個保養品。用料考究,秘方是內務府特有的,聽說用了冰片,珍珠,還有許多的珍貴藥材才做成的,最是保養肌膚了。您看,皇貴妃這麼大的年齡了,看起來皮膚一點都沒有鬆弛,就知道這個東西的好了。”
趙充華對於這個最是感興趣說:“哎呀,這個當年在宮外我就聽說了,如今,終於見到真正的了。當年,我還小的時候,廢后曾經賞賜給我母親一小套,哪裡有這個瓶子這麼大的?母親用過之後,讚不絕口,我們姐妹們都很羨慕,都想用一下,母親也沒有捨得給我們用。當時大姐姐還說,以後,一定要進宮,要用上這樣的不老容顏霜。對了,當時大姐就是給起了這個名字,其實,也是我們不知道真正的名字是什麼。”
落梅忙說:“回娘娘,這個是珍珠霜。”
趙充華說:“恩,珍珠做的,可不是珍珠霜嗎?可惜,我如今得到皇貴妃娘娘的歡心,賞賜了這個,姐姐是再也看不到了。”
落梅看到趙充華有些傷感的表情,忙岔開說:“娘娘,這個珍珠霜可不是每個進宮的娘娘都能用上的,就是錢淑妃都沒有資格用呢。”
說起來錢淑妃,趙充華又滿臉的恨意:“錢淑妃,哼,一個小小舉人的女兒,江南小門小戶出來的,也敢欺負我?我可是國公的嫡女,現在還有陳家出身的皇貴妃作靠山,真是,不開眼,居然仗着位份比我高,就這樣折辱我,真是欺人太甚。不行,我可是咽不下這口氣,一定要找機會把場子給找回來。”
落梅看着趙充華的樣子,有些無奈,自己伺候的這個主子真是武將家的女孩子,性子烈,脾氣不好,囂張跋扈,這個可不是京城一般的社交圈子,這個是皇宮,不管你之前在孃家是什麼身份,現在進了皇宮,都是一樣要遵照皇宮森嚴的法度的,真是不好勸說啊。
想到了這裡,落梅無奈的看看教養嬤嬤韋嬤嬤。
韋嬤嬤也有些無奈,這個趙充華啊,真是不適合在皇宮裡面生活,這麼沒有心計,性子又好強,爭強好勝,囂張跋扈,真是個惹禍精啊。
韋嬤嬤微微一笑說:“娘娘,按說,淑妃娘娘也太過分了,怨不得娘娘生氣,可是,她可是四妃之一,入宮之前怎麼樣不說,進到了宮裡,憑是什麼樣的身份都一樣是皇上的女人,都要遵守宮裡的法度。在宮裡的女人們,都希望得到什麼?第一就是皇上的寵愛,沒有寵愛什麼都沒有了。第二就是要有子嗣,這樣將來宮裡萬一變了天,可以出宮依靠子嗣。我們大楚朝,凡是有子嗣的後宮娘娘們,在大行皇帝過世後,新皇登基前,都可以由所出的王子,公主們接出皇宮,繼續享受富貴生活。可是,若是沒有了子女,這可就慘了,嚴重的,要殉葬,輕一點的,也要去皇家寺廟出家爲尼。所以,宮裡的娘娘們都爭寵,還有就是要想法子生下龍種。除了這兩個事情,其餘的,都是小事,在這兩條沒有達成之前,還是要安分過日子,就是受了委屈,也要忍氣吐聲,仰人鼻息,要不,以後,會有更大的禍患。”
這些話說的趙充華呆了一呆,想想,自己今年還不到十六歲,可是皇上呢?早就過了知天命的年齡了。而且,很快就達到了六十了,宮裡前一段時間,還準備籌備皇上的六十大壽呢。這六十歲的老翁,還能有可能再令妙齡少女懷孕嗎?要是自己沒有懷孕,那將來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呢?殉葬?趙充華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太可怕了。可是,出家呢?想想自己一向都是錦衣玉食長大的,要是當了尼姑,那是怎麼樣的生活啊?真是可怕,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哪怕是國公的嫡女都沒有用了,誰能從皇家的寺廟裡解救她呢?
天啊,自己和姐姐都太短視了,光是想着皇宮內的富貴榮華,怎麼沒有想到皇上的年齡啊。
趙充華再也顧不上想法子找錢淑妃的晦氣了,一心專研,怎麼能得到皇上的寵愛,怎麼能懷上龍種。
這邊趙充華是消停了,石貴人正躺在那裡養傷。她的貼身大宮女翠玉正服侍她喝水:“貴人,您這上用了這上等的藥一定不會留下任何疤痕的,你就放心吧。”
石貴人面色冷冷的說:“這有什麼?我從來都不在乎這些。原來以爲我一旦入宮了,就能擺脫在家裡的悲慘境地,哪裡知道,這皇宮裡面荊棘處處,還不如在孃家呢。得到皇上的寵愛就要遭到妒忌,這還要忍受皮肉之苦。沒有得到寵愛呢,就要孤苦的度過一生,這還不說,還要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負,連日常所需都能被剋扣。你說,這怎麼生活?這還不說,將來呢?現在皇上寵愛我,因爲我年輕貌美,可是,這青春年華終於會過去的,那個時候怎麼辦呢?還有,皇上現在已經這麼大年紀了,雖然保養的好,看起來還是很年輕,可是花無百日紅,終會有那麼一天的。我們聽宮裡的嬤嬤說,要是將來沒有子女,一旦發生不幸,皇上不在,我們就會被弄去當尼姑,甚至是被生殉。”
翠玉忍不住流下了眼淚:“那怎麼辦呢?貴人,你一定要想想法子啊?”
石貴人看着滿桌子的東西說:“能想什麼法子呢?這個事情,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啊。還好,現在,皇上十分寵愛我,我的靠山皇貴妃娘娘對我也很好,我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看看能不能懷上龍種。那個纔是我們以後的出路啊。”
翠玉聽了,有些呆了,這個還真是沒有幫助的法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