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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的身邊最得寵的大宮女紅杏問:“娘娘,這下子可好了,這下子白良娣和李良娣都被貶下去了,今後這東宮裡再也沒有能和娘娘爭鋒的人了。”
太子妃陳文鳳冷笑一下說:“你真是天真,這麼多年,你還沒有看透嗎?”
紅杏想了想說:“是了,這一次太子殿下並沒有把白氏和李氏給趕出東宮,只是降了一級成了個妾,將來她們隨時還會升上來。”
太子妃陳文鳳說:“是,以前宮裡的萬貴妃你還記得吧?她不是一度也從貴妃的位置上下來被打入冷宮?後來呢?還不是又成了貴妃,和我大姑姑分庭抗禮?她的兒子差一點打敗我們太子殿下?我們那個時候被她們母子欺壓的怎麼樣,你都忘記了?她要是不死,我大姑姑能當上皇后?”
紅杏點點頭。
陳文鳳緊了緊身上的百蝶穿花的通袖袍子,說:“這宮裡瞬息萬變,誰知道誰會笑道最後?當了皇后就好了嗎?王皇后現在怎麼樣了?白玉晶是個聰明人,她不哭不鬧,乖乖的接受了太子殿下的懲罰,太子殿下估計已經就心軟了。現在又有了一個蠢貨王瑤珍,居然這個時候去踩她,難道不知道這個東宮裡,遍佈太子的眼線嗎?只怕早就有人報給太子殿下說了。現在太子殿下說不定已經憐惜白玉晶了。哼,這個王良娣是幫白玉晶嗎?”
紅杏也皺起來眉頭說:“王良娣小家子出身的。這目光短淺的毛病是怎麼都改不了了。”
陳文鳳又笑了起來說:“我還要感謝柳夫人,要不是她勸說我以退爲進,哪裡能像現在這樣安安穩穩的看着她們倒黴?說不定我和太子殿下剛剛修復好的關係,又破裂了呢,現在多好啊,馬良娣被李氏和白氏一起暗算,馬良娣就那麼高興嗎?她以後和白玉晶一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哼,讓你們從王府的時候就聯合起來對付我,現在窩裡哄了吧?我正好端坐着看戲。”
紅杏笑了說:“可不是,等到我們回宮的時候。就是看她們鬥爭的好時候。”
陳文鳳說:“這件事情讓我明白了。光是靠着我一個人,靠着皇后娘娘的勢力,在宮裡是不行的。還要有宮外的力量。這一次如果不是柳夫人,我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呢?本來。宮裡的女人們能靠的外力就是自己的孃家。特別是我這樣的世家女。可是。我們家呢?”
陳文鳳露出嘲諷的神色說:“我父親一輩子就是那樣了,二叔一家狼心狗肺的,一點都指望不上。我父親子嗣單薄。只有我大哥一個。我大哥倒是文韜武略的,和我感情還好,只是他現在要積累功績,在南洋正在管理着皇上的城市呢。短時間內是靠不上了。能指望的只有三房的三叔了。這一次柳夫人之所以幫我,也是看在我姓陳的份上。畢竟,她可是三嬸的義女。真是的,不知不覺間,三叔一家的勢力已經發展的這麼大了。還有三叔家的文蕙妹妹。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就是太子殿下心上人。”
紅杏大吃一驚:“怎麼可能?那太子還不把她納進東宮,怎麼能讓她嫁給趙大人?”
陳文鳳苦笑一下說:“你當誰都想進宮當娘娘嗎?幾年前,她就有機會進宮,那個時候,家裡,皇上都想着讓她進宮給大姑姑當幫手。可是,她聰明啊,居然弄了二房的兩個庶女進宮。就是現在的貴妃娘娘和淑妃娘娘。哼,好厲害的手段。三房的三叔他們也是真心疼女兒的。”
紅杏說:“這個事情我是知道。可是那個時候,皇上已經年紀大了,三房的三老爺肯定不捨得還是幼女的六姑娘進宮。可是太子殿下不一樣啊?太子殿下青春年華,就外表上看,那天下第一美男是肯定的。而且還這麼有才,現在又是太子,未來就是皇上了啊。怎麼三房的也不願意進宮呢?”
陳文鳳扯了一下嘴角說:“人各有志。我是真心愛着太子殿下,以前他是個無名的皇子的時候,我喜歡他。現在他是太子,我一樣沒有改變。可是,文蕙不一樣,她好像很早就拒絕了太子殿下。那個時候,太子殿下還是個皇子。後來,即使是太子殿下的權勢日漸增強,她都沒有改變過。你沒有發現嗎?其實文蕙並不喜歡宮裡,她連給皇后娘娘請安都很少。”
紅杏想了一下說:“還真是的。每一次她都是萬分不願意的來宮裡,走的也是急匆匆的。看來,她是真的不喜歡待在宮裡。其實仔細想想,她連京城都不喜歡待。娘娘看看,她這幾年,不是以前跟着三老爺在江南任上,就是待在南洋,哪裡閒過,京城的貴女們的聚會,她從來都不喜歡參加。現在她爲了備嫁,只能待在京城,可是,她藉口要準備嫁妝,也不參加貴女們的聚會。其實,世家女們哪裡有備嫁這一說?誰還真的跟那些小門小戶的姑娘家一樣親手繡嫁妝不成?”
陳文鳳想到這裡,也笑了起來說:“你別看她這麼聰明,小小年紀就把南洋經營的有聲有色的,其實,她可笨了,好像連個手帕都繡不好。連我都不如呢。”
紅杏也跟着笑了起來說:“三夫人這麼寵着她,當成心肝寶貝一樣,哪裡讓她幹過這樣的活計?不過,她即將嫁到忠義公趙家。嫁的還是庶出的二公子,將來肯定要受婆婆趙夫人的氣的。”
陳文鳳說:“我那個三叔,三嬸你是不知道嗎?都是人精啊,方方面面都能考慮到。既然同意把女兒嫁給趙家,還會沒有想到將來女兒要受婆婆的氣?哼,早就有準備了。聽說她的嫁妝比麗川公主當年出嫁的時候還多。當然,比我的也多。誰讓三房豪富呢。還有,他們幾年前就想法子給文蕙弄了個郡主的封號。你以爲我們世家女這麼稀罕郡主的頭銜嗎?他們要這個郡主的封號,就是爲了能建造一個郡主府邸,然後,文蕙出嫁之後,不用跟婆婆生活在一起,和夫君生活在郡主府就好了。”
紅杏想想笑着說:“三老爺和三夫人真是未雨綢繆啊。”
陳文鳳說:“是啊,現在更是過分了,不但婚後在郡主府生活,還要連婚禮都在郡主府舉行。這比公主都嚴重。真是不知道是我們陳家嫁女兒,還是陳家娶女婿了。”
紅杏被說的撐不住大笑起來,忙告罪說:“請娘娘責罰,我失態了。”
陳文鳳也微笑起來說:“罰什麼?現在我身邊統共就剩下你一個了。哼,現在也讓白玉晶那個賤人嚐嚐我當年失去玉李的感覺。”
一想到那件事情,紅杏心裡就是一哆嗦說:“看樣子,白氏身邊的友梅和友蘭兩個是不好保住了。我們要不要趁着這個機會,把友梅,和友蘭斷送在暴室裡?”
陳文鳳說:“不要輕舉妄動,這個時候,我們幾個人的動作都在太子殿下的注視下,爲了兩個賤婢得罪太子就不智了。放心吧,我們不動手,不代表馬良娣不動手。我們就這麼看熱鬧就好了。對了,今天御醫說皇長孫怎麼樣了?”
紅杏忙說:“御醫說身上的餘毒都拔出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要好生調理了。畢竟之前那太傷身子了。”
陳文鳳說:“那好,我們就在這個莊子上多待一段時間,看她們狗咬狗去。我們現在可以準備一下,九月裡,文蕙成親,我們送什麼好。這一次我們可是要抓住機會,和文蕙好好的修復關係。我們未來在宮裡還要靠着小陳家支持呢。”
陳文鳳想想說:“未來陳家三房不但大權在握,就是陳文蕙夫妻在太子殿下心中都不一樣的分量。你想啊,一朝天子一朝臣。父皇在位的時候,重用他的奶哥哥馬家。馬家勢力大的很,可是今後馬家的勢力還能大了嗎?沒有了父皇的支持,馬家會漸漸的淡出,甚至連個官職都沒有,成爲一個皇商而已。那個時候,馬良娣還能怎麼樣?同樣的,太子殿下會用他自小一起長大的人。”
紅杏立刻說:“柳大人和趙大人。”
陳文鳳說:“是啊,未來,柳大人和趙大人一定能成爲馬家那樣的權勢之家。我們現在就要和他們打好關係。還有,趙崇義兩口子更是重中之重。你想啊,趙崇義是太子殿下從小一起長大的人。文蕙又是他的心上人。得不到的是最好的,文蕙越是不在意太子殿下,恐怕太子殿下越是在意文蕙。所以,文蕙兩口子在太子殿下這一朝,一定會權傾天下的。幸好,我們都是陳家女。這一點我們要是不能抓住,就蠢死了。你一定記住,我們以後一定要想法子和文蕙交好。和文蕙交好了,就討好了小陳家,就討好了趙大人,也抓住了太子殿下的心。說實在的,我真的羨慕文蕙了,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啊。不過,她得到的越多,將來我們藉着她的勢力就能得到的越多。明白了嗎?”
紅杏點點頭說:“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