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雨雯一下子被趙夫人給打醒了。是的,母親說的沒有錯,從小一起長大,一母同胞的姐姐給這個她們的至交好友給毒死了,趙雨雯的心被仇恨所填滿,這個她一直都喜歡的田敏儀,居然害死了她的親姐姐。
田敏儀聽到這句話,慢慢的說:“趙夫人,你是故意讓我來的吧?你早就知道是我乾的了?”
趙夫人說:“我痛失愛女,當時真是痛徹心扉,但是,我看到我的曼兒死去的模樣,我就知道,這是被毒物害死的,我不能倒下,我要找到害死我女兒的兇手,我要替我死去的曼兒報仇。”
田敏儀一臉的不相信問:“怎麼可能,這個毒物,沒有任何反映,一般人被毒死一定會七竅流血而死,可是,這個毒物只是讓人心悸,若是死了,一般人也會被當成突發的心悸而死,你怎麼可能看得出來。”
趙夫人悽然一笑說:“是啊,我怎麼能看得出來,這個毒藥是很神奇。若是一般的內宅婦人,就被你騙過去了。可是我不同,曼兒是我親生親養,她的身子怎麼樣我是最清楚的,她怎麼可能突發心悸而死?還有,我家老爺不是靠着祖蔭得來的官職,我們家現在貴爲國公都是我家老爺一刀一槍的殺出來的血路。年輕的時候,我跟着老爺東征西戰的,沒少見死人,有一次城破的時候,我還親手殺過蠻人。這死人,我是見多了。各種死法都有,死人都是有特徵的,像是曼兒這樣的,根本就不是病死的,這是被毒死的,我難道連這個都分不出來嗎?雖然,我看明白了曼兒是被毒死的,但是我還要證據。因此,我一面暗暗請了內務府和禮部,刑部的官員來,一面。我審問了一遍曼兒身邊的丫鬟們。她們伺候主子不力,還想着活命嗎?在自己知道必死的情況下,我給了她們一條生路,若是助我找到兇手,我就饒了她們。這種情況下,她們自然事無鉅細都說了出來。”
田敏儀苦笑:“真是,我怎麼能碰上這樣的夫人,一般的夫人遇到這樣的情況應該昏死過去的,怎麼能還把這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
趙夫人接着說:“我審問了一下丫鬟,得知。禍根就在那一日去參加春宴。參加春宴的時候,我的兩個女兒心高氣傲,想要在春宴上奪魁,要是我提前壓制她們不讓她們在春宴上奪魁,或者是不參加春宴不就沒有這禍事了?可是我沒有阻止啊。我居然還因爲別的事情纏身。沒有跟着一起去參加春宴,要是有我在場,你對她們的毒計也不能成功。可是我不在啊,曼兒和雯兒這兩個傻丫頭沒有看出來你的毒計啊。”
趙雨雯有些傻眼:“春宴上就對我們使用毒計了?我怎麼不知道?”
田敏儀有些奇怪的看着趙夫人。
趙夫人看着自己傻乎乎的女兒說:“到現在你們還不明白殺身之禍在哪裡啊?在春宴上,她故意挑撥你們去惹陳遠恆大人的女兒陳姑娘,你們想過沒有?這就是毒計。陳遠恆大人的女兒我是見過的,人是很人才。漂亮,聰明,但是,她有多大啊?據說才十歲,我們大楚會讓十歲的幼女入宮爲妃嗎?還有就算是不考慮她的年齡,你們也應該知道。她已經被皇上冊封爲縣主了。縣主可就是皇室的人了,怎麼可能入宮呢?這個簡單的常識問題,你們都不知道,曼兒,你死的真是冤枉啊。”
趙雨雯這才明白說:“是啊。當時我們仇視一切競爭對手,可是,爲什麼我們聽了田敏儀的話,要去找陳文蕙的晦氣呢?她是一個十歲的幼女,怎麼會影響我們進宮的路呢?要是妒忌,我們應該妒忌那些李家的,王家的世家女,她們一定會有人入宮的,這纔是我們真正的競爭對手,事實上,李家女就一起和姐姐入選了。我知道了,田敏儀,那天,你就對我們使了計策了,你故意讓我們得罪陳文蕙,陳文蕙家裡和淑媛郡主有親,你是想讓淑媛郡主生氣,取消我們的資格,就算是不取消資格也讓我們得罪淑媛郡主,這樣好不能入選。可是,爲什麼,我們得罪了淑媛郡主,姐姐還是入選了?”
趙夫人對雨雯說:“你們這些小姑娘,雖然有幾分聰明,有心機,可是在我們這些久經世事的婦人面前還是太嫩了啊。淑媛郡主那是什麼人,是大長公主的獨女,是從小兒在皇宮裡長大的,見多識廣,後來又嫁到白家本家,那宅鬥更是厲害了。這樣鬥爭出來的,一眼就看破了這個田敏儀的計策,因此,她們才故意裝作沒事人一樣,繼續讓你們參加選拔。而且,因爲這個的緣故,看出來我們趙家的女兒傻啊,可以進宮當槍使,所以,選了曼兒進宮。也看出來田敏儀心機深沉,這樣的主兒就是個惹事的主兒,怎麼都不會讓她入宮的。可憐,田敏儀啊,你還不懂得,你這樣的行徑落到了貴人的眼中,你這一生都沒有機會入宮的,你還不明白,你以爲,你是第一,你殺了我的曼兒,進宮的名額就能空出來一個,就理所當然是你的了?真是可笑啊,我的曼兒死的真是冤枉啊。”
田敏儀的臉色變得雪白:“怪不得祖母說我,不應該使用手段,因爲我的手段反而使得我進宮的路被斷絕,當時我還不明白,以爲是進宮的名額不夠了,所以才用這個計策的。”
趙夫人悽然一笑:“曼兒啊,你說你死的多冤啊,都是這個自作聰明的田敏儀啊。田敏儀,你不明白,進宮的名額,誰說是三個了?”
田敏儀一下子臉更白了,是了,沒有任何人說是三個。
趙夫人說:“這一次進宮的名額是在士大夫,貴女中間選拔,哪裡有名額限制。可以是三個,可以是四個,甚至四十個都可以,怎麼就一定限定是三個。而且,這一次可不是皇上選拔,這是宮裡的貴妃選拔,她會給自己找不自在,弄進去一個心機深沉的毒婦進去和她打擂臺嗎?”
田敏儀一臉的悔恨。
趙夫人說:“當初,你要是沒有對我的曼兒使用計謀,挑撥她去找陳遠恆大人女兒的茬,你也不會被落選。以你的家世,容貌,才情,一定會被入選。我的曼兒則有可能不入選。本來,我就沒有想送女兒進宮的想法。要是我想讓我的女兒進宮,哪裡用得上選拔,我知道和貴妃娘娘說一聲,貴妃娘娘會立刻讓我的女兒進宮的。宮裡鬥爭太多了,我並不想讓我的女兒進宮,我們家又不缺那個榮華富貴。可是,曼兒和雯兒一心向往宮廷生活。我也沒有阻攔她們,誰沒有從青春年少走過?誰都有憧憬,就讓她們去玩去,去試試。我根本就沒有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所以,那天因爲一個事情,我都沒有跟着去春宴。誰知道就是這麼一疏忽,就給我的女兒埋下了禍根。後來,我要是不忙着其他的事情,仔細問曼兒那天發生的事情,也可以阻止,但是我一直都沒有問,爲什麼,這是老天在懲罰我嗎?再後來,曼兒被選進宮了,賀客盈門,都是我一個人支撐,我哪裡有空兒去問?”
趙夫人臉上深深的悔恨。
田敏儀說:“你知道春宴發生的事情,就知道是我做的,還故意誘引我來到府裡,是怕我家裡人護着我是嗎?”
趙夫人轉向田敏儀,一臉的憎恨:“是,我一聽就知道是你是爲了想進宮剷除我的曼兒。可是,若是慢慢查去,你祖父一定會干擾的,一定會把證據藏起來,你一定會被家族中處理掉,或者是弄死,這樣死無對證,我也沒有法子,就是鬧到御前也沒有辦法。誰讓你們家在刑部根深蒂固呢?我故意裝作沒事人一樣,給女兒發喪,一面暗地裡通知內務府的來查案,一面通知禮部的人一起過來見證。一面,給你去報了喪。以你的性格,你要撇清這個事情和你的關係,還要確定曼兒是真死還是假死,你一定會來的。本來我只是猜測,還不能十分肯定,可是,見到你之後,我就很確定,一定是你了。”
田敏儀說:“怪不得會專門給我報喪,我以爲,是因爲我和趙家姐妹關係好的緣故呢?是我傻了,關係再好,這禮法不能廢,報喪應該是給我們家裡報的,怎麼會單單給我一個小姑娘報呢?你是故意的。你怕我祖父掩護我。也是,你們家戰功赫赫,皇家爲了安撫你們一定也會追究下來的,這樣祖父,父親,我們田家就會被我連累,祖父絕對不會坐視這種情況出現,多半會悄悄的把我弄死了,這樣死無對證,你們家也就沒有法子了。哼,我怎麼能隨便死呢?怎麼都要拉上兩個墊背的。可是,趙夫人,我們見面之後,我自問沒有馬腳露出來,你怎麼更加確定了呢?”
ps:
終於回到廣州。一大早就趕緊碼字,終於趕出來一章,第二章可能要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