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你的臭嘴，小雪也是你該說的？她如果有問題也輪不到你指手畫腳，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如果你打亂了舅舅的計劃，你是他親兒子也沒用，他自己都會扒了你的皮。”
表哥氣撲撲的掛斷了電話，留下了太子一臉懵逼的站在窗前凌亂，忍不住想大聲罵，一個臭娘們，至於的嘛。
下午四點，經偵大隊兩名信息技術人員正坐在電腦前飛快的敲打着鍵盤，副大隊長方敏面色嚴肅的站在他們身後目不轉睛的看着。
“小李，怎麼樣，能不能鎖定對方IP地址。”
方敏輕聲和技偵警察小李說話，後者額頭此刻隱約出現了些汗漬。
“副大隊長，有難度，對方是波狀登錄，IP地址一直在跳躍。”
小李沒有回頭，手指靈活的敲打鍵盤，似乎是在努力定位對方IP。
方敏搖搖頭，既然對方是波狀登錄，那根本沒辦法鎖定，用通俗語言將就是翻牆操作，這IP地址可以從M國一直跳，經過Y國、A國、R國、D國等等。
如果要確定這些源頭，必須向每個國家申請協助，等確定的話估計也得一年兩年，查到下一個IP，上一個存檔的IP三五個月時間就消失了，而且對方IP是經過多個代理服務器登錄，他雖感覺到這校園網貸案九成以上是國內一些喪盡天良的犯罪分子所爲，但也毫無辦法，明顯網絡追查要費更大精力。
“算了，小李，對方太狡猾，暫時休息下，我們再想其它辦法。”
方敏長嘆一口氣，他現在壓力很大，不僅五二零大案壓在自己肩膀上，校園網貸的偵破也要加大力度，最近師範大學又有很多學生家長前來報案，這讓他有些想大隊長林威了，若是後者沒有車禍重傷，或許這十天的時間，兩個案子都應該有眉目了。
“咦？你怎麼還在操作，小李，別追了，追不上。”
方敏已經走到門口，卻還是聽到鍵盤上噼裡啪啦，好奇的回過頭來問了一句。
小李的手指還在敲鍵盤，聽到方敏問話的時候，竟然用雙掌去拍鍵盤，這種狀況讓後者眉頭一皺，這不知道的以爲是把怨氣撒到他身上了呢。
“小李，什麼情況？”
“副大，對方應該向我們所屬的ISP投訴了，然後使用了netstart命令。”
小李不敲鍵盤，卻是六神無主的搓起手來，當方敏聽到netstart命令時，臉色大變，蹭蹭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來。
“低智商的行爲你也做的出來，ICQ設置怎麼不隱藏IP，泄密了誰負責？你還是我？”
方敏跑到電腦前一把拉開警員小李，雙手快速的敲打鍵盤，但這個時候鍵盤失靈了，鼠標也不能用了。
“愣着幹嘛，快點檢查路由表和電腦連接端口，真不知道你的電腦誰教的，這點常識還不懂。”
方敏轉頭看了一眼滿臉無助表情的小李站在身後無動於衷，就氣不打一出來，大喝一聲，這才讓後者反應過來，慌里慌張去檢查。
他撇了撇電腦，覺得有點不對勁，對方似乎已經鎖定自己電腦的IP了，這事可非同小可，萬一泄密了可是大罪，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強制關機，切斷電源。
“行了行了，別忙活了，我已經強制關機了。”
方敏很利索的關機拔電源，然後看着手忙腳亂的小李，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這個時候他也想起來了，後者的電腦還是他教的呢。
依據他的電腦經驗判斷，應該對方只是啓動netstart命令，還沒開始遠程操作侵入電腦，因爲時間不夠，從發現到強制關機也就幾十秒的時間，還好這是虛驚一場。
“大隊裡的網絡防禦能力有點差啊，看來以後連接外網的電腦要升級升級了。”
方敏想到小李的電腦技術很多都是自己親自教的，出現這種問題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罵徒弟不就是罵自己，不過這也讓他明白一個事情，警隊裡的網絡安全是個大問題。
他和林威相處的時間雖不算太長，但耳濡目染讓他也懂得如何馭人，安撫了一下受委屈的小李警員後便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電腦會出問題，那經常用來辦公的同事微信羣會不會也會出現泄密情況？”
方敏走着走着腦海中突然跳出這個想法，而這個想法讓他多了一層擔憂，微信工作羣如果傳送一些文件，也有很大可能會出現泄密情況，這是一個不得不嚴肅對待的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電話卻是想了起來，看了看來電號碼，他的眉頭上的皺紋快擠到了一塊，關於微信工作羣的事情也暫時忽略在一邊了。
“護士，你好。”
“方警官，您母親該第三次化療了，那個費用您看什麼時候交一下。”
方敏聽到這句話，渾身就如泄氣的皮球，這癌症就真的那麼難治嗎？自己已經想盡了一切辦法，卻還是要眼睜睜看着自己媽媽受罪，國外的醫療水平真的能夠治好嗎？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他有些欲哭無淚，作爲警察他幫助了很多家庭，但這個時候他卻是救不了自己的母親，一時間分神了。
“方警官，您還在聽嗎？”
“嗯，我明天就過去辦理。”
方敏摸了摸上衣口袋隨身攜帶的一張銀行卡，咬了咬牙，答應了下來，他知道自己的工資對於癌症的治療是杯水車薪，但這個時候他還有什麼辦法呢？
掛斷醫院護士的電話，方敏想到了武警醫院還在養傷的林威，略微停頓了一下，便撥通了後者電話。
有些人說警察住院是難得的休息時間，可這對林威來說怎麼都不像，似乎比上班還要忙一些，這不陸梓初剛離開，他正準備眯一會，這方敏的一通電話又把他給驚醒了。
“頭，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
“哦？很要緊嗎？實在不行，那你來醫院吧，我現在還不能正常走動。”
林威聽着方敏電話中的聲音略顯疲憊，感覺後者應該是被案子的事情搞的焦頭爛額了。
“按你的指示，我這幾天特別關注了一下內鬼的事情，有點線索了。”
方敏欲言又止的語氣，讓林威聽出了一些不一樣的味道，但這個內鬼的事情對他來說，不除之，難心安，警察的隊伍中怎能存在這樣的蛀蟲。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樑偉吧，雖然他原本是你的隊員，但有些時候做錯事就要承受應有的處罰。”
“頭，能不能讓他體面點離開。”
方敏似乎還是不忍心，樑偉不僅是他的隊員，也是他最好的下屬，不管什麼事都是盡心盡力，就跟弟弟一般在自己身邊忙前忙後。
“體面不是別人給的，是自己賺回來的，在我的字典裡，對事不對人，違法必究，按我的指示辦，證據確鑿後，樑偉停職，上報支隊處理。”
林威的性格就是如此，說話不留情面，作爲警察，恬不知恥的做了內鬼，還想體面點離開，換做是自己，寧願死也不會違背初心，喪失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