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明冷笑一聲,他急急忙忙下了炮樓,來到另外一個炮樓這邊,半路上,他卻被炮樓上的鬼子士兵發現了,一個鬼子大聲喊道:“你是什麼人的幹活?”
雷子明指了指外面,說道:“我剛剛出去追擊敵人,卻被子彈‘射’中了,醫生在上面嗎?”
“不在。”
“剛纔小川說醫生就在這個炮樓上面,你卻說不在,你是不是想讓我受傷死掉啊?”雷子明一邊應付着鬼子一邊快步走過來,他的手捂着臉,臉上、身上一片血污,肋下夾着帶鞘的戰刀,看不出真實的臉面來。
那個鬼子冷笑一聲,說道:“你不相信我的話了嗎?那你就找一找吧,別說我騙了你的,這都是你不聽勸告的結果,你自己去承擔責任吧。”
雷子明進了炮樓,這裡的五個鬼子有四個在玩牌,一個閒着望風,這纔會發現雷子明的到來,雷子明的肋下一鬆,戰刀掉落在地,那個閒着的哨兵冷笑着說道:“你虛弱的連戰刀也拿不住了嗎?”
其餘的幾個鬼子無暇關心別人的事情,都在專心致志地看牌,這幾個人真是賭鬼啊,偏偏湊在了一起,即使是外面受到了襲擊,他們的賭‘性’也絲毫不受影響,雷子明假裝拿不住戰刀是有原因的,他只有一隻手,不可能把戰刀正常‘抽’出來,只能用這樣的笨辦法。
只見他一隻腳踩住刀鞘,右手用力,蹭一下,把戰刀拔了出來。
“你,你要幹嘛?”那個沒有參加賭牌的鬼子覺察到不對勁了,雷子明的身上充滿了暴戾的殺氣,猶如出籠的困獸一樣可怕。
他的話音未落,雷子明手中的戰刀已經像是一條毒蛇一樣鑽進了他的‘胸’膛,然後,雷子明的動作絕不停留,刺進那個鬼子的戰刀馬上拔了出來,換成揮舞的方式,謝謝砍劈下來,一下子就把剛剛回頭的兩個鬼子的腦袋砍下來,嘭一聲脆響,骨頭斷裂了,兩顆頭顱飛了起來,就是當年在南京城裡比賽屠殺中國人的那兩個喪心病狂的日本兵也沒有雷子明的刀法更快,他是一刀兩個人,赴死不分先後,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裡就一起去見他們的日照大神去了。
剩下的兩個鬼子發出嗷的一聲慘叫,雷子明笑了,用日語說道:“還沒輪到你們呢,叫什麼?”
他的戰刀狠狠刺下去,一個來不及躲開的鬼子的顱骨被戰刀刺透,人的腦袋是一個很脆弱的器官,只要有一點點的異物刺入就會危及生命,雷子明深知這一點,他手裡的戰刀刺入並不太深,只有半根指頭那麼深,幾乎就是剛剛刺入一點點而已,並沒魯莽的用盡全力,饒是這樣,那個鬼子也活不成了,最後一個成功地躲在桌子的下面,雷子明一腳踢翻了桌子,上面的撲克牌四處‘亂’飛,那個鬼子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說道:“饒了我,饒了我吧,我求求你了。”
雷子明一 ??時心軟,他用刀柄狠狠砸在這個鬼子的頭上,說道:“好,我就饒了你。”這是雷子明繼枝子、藤井武之後的,沒殺的第四個鬼子,算得上是心慈手軟了,只是把他敲暈了過去,至於將來會不會因爲大腦受到震‘蕩’而變得傻掉,那就不是他關心的事情了,反正,沒有當場把他的頭砍下來,就算是手下留情了,他不是鬼子的‘奶’媽,還要呵護他幼小的心靈不會被傷害。
雷子明不敢停留,衝到最後一個炮樓的下面,這一次讓他很是意外,那幾個鬼子都在‘牀’上呼呼大睡,這樣的結果跟這個炮樓的位置有關係,因爲這個炮樓設立在劉家坪的最裡面的一角,現在的劉家坪四周都是用大石頭圍砌起來的,剛纔那兩個炮樓是靠近大‘門’的地方,這個炮樓卻在最裡面的死角,下面是三米高的圍牆,根本沒有人從這裡爬上來,平時的逍遙日子過慣了,這裡竟然成了防禦最輕鬆的一個炮樓,讓雷子明的心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看來,戰爭的無限期延長,使得鬼子也失去了鬥志,在戰爭中尋找安逸的溫暖窩,也是人‘性’的弱點之一,畢竟不能時時刻刻都把戰鬥的神經繃緊了,在中國的軍人承受着壓力的同時,就是這些敵人的身上也承受着巨大的壓力。
這一次簡單多了,一刀一個下去,省去了很多的事,就是死人也不覺得痛苦,在睡夢中絲毫沒有痛苦就歸去來兮了,連最起碼的驚嚇都沒有,雷子明很羨慕,相對之下,這些鬼子的死法比起所有的死去的中國人來都快樂輕鬆了很多。
他上去看了看,三層的炮樓裡面再也沒有一個敵人,這才走出來,外面已經開始‘亂’了起來,原來更纔去喊醫生的鬼子帶着醫生出來之後,發現了死人,吹響了警報的哨子,還留在軍營裡面的二十多個鬼子被驚醒了,跑出來開始查找‘混’進據點裡的‘奸’細,雷子明衝了過去,嘴裡喊道:“在那邊,在那邊,我看到了。”
不明真相的鬼子剛剛轉頭的剎那間,雷子明掏出別在後腰上的盒子炮,對着他們就開槍,這些鬼子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一下子就被打死了一大半,剩下的幾個剛剛再次轉身過來,也被雷子明幹掉了,他的手指一直在摟動扳機,彈殼啪啪啪一個勁地向外面蹦彈,盒子炮是偏着槍身‘射’擊的,而且能打連發,跟現在的衝鋒槍一樣,突突突幾下就把這些人全部幹掉了。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手裡提着‘藥’箱子的‘女’醫生驚訝地舉起手,手裡的箱子掉在地上,嘴裡喊道:“我是醫生,並不是戰鬥人員,請不要殺害我。”
雷子明看着她,比起枝子來,醜了很多,卻是一名敵軍的‘女’醫生,他想起了枝子,走上去,說道:“我怎麼能饒了你?你是我的敵人。”
“我對任何人都是無害的,也許,你的傷勢,會需要我的。”那個‘女’醫生還是以爲雷子明已經受傷了,他的頭臉滿是鮮血,看上去十分可怕。
雷子明哼了一聲,說道:“我還有事,怎麼才能信任你呢?”
那個‘女’醫生很聰明,說道:“這裡還有被關押的中國人,我帶你一起過去吧。”
雷子明忽然把自己手裡的盒子炮遞過去,說道:“幫我換上一個彈夾。”
“我,我不會。”那個‘女’醫生被嚇得倒退一步。
雷子明只能自己換上彈夾,那個‘女’醫生這才驚訝地發現,雷子明竟然是一個獨臂人,她仔細審視着雷子明,可惜,他的樣貌被滿臉的血跡掩蓋了,看不清真實的面目。
雷子明換上彈夾之後,說道:“走,帶我一起過去,我們的速度必須要加快了,否則我不敢保證是不是會危及到你的生命,假如剛纔出去的軍人回來,我會爲了保護自己殺掉你的。”
“好,我這就帶你去。”
‘女’醫生帶着雷子明拐到村子裡,原來的劉家坪已經被鬼子毀掉了一半的房屋,村子裡到處都是殘牆斷垣的,剩下的一些房屋倒是還有幾十戶人家,原本是一個一百多戶的大村子,人口四五百人,已經被鬼子殺掉了一多半的人口,剩下的老百姓也做了鬼子的奴隸,他們爲鬼子做勞工,修建房屋,種地產糧給敵人吃,被壓迫的苦不堪言。
有老百姓隔着房‘門’看到雷子明和鬼子‘女’醫生一起過來,都悄悄躲在‘門’後,不敢吭聲,雷子明滿身是血,穿着的還是鬼子士兵的衣服,他們也分不清楚雷子明是幹嘛的。
雷子明明顯看到了躲在‘門’後的一雙雙眼睛大聲說道:“鄉親們,我是獨立團的人,現在又殺回來了,你們別害怕,都出來吧,據點裡的鬼子被全部殺死了,你們還想活命,還想報仇的話,就去大‘門’口那邊看着一點,有鬼子過來的時候,就開槍報警,我會馬上到大‘門’口去的,這裡只有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啊,幫幫忙,謝謝大家了,大家都收拾收拾,這裡已經不能繼續住下去了,鬼子早晚會回來報復的。”
聽到他這麼說話,一些大膽的老百姓走出了家‘門’,他們的手裡還拿着菜刀等東西當做武器,雷子明大聲說道:“去炮樓那邊,那裡的鬼子都死了,有槍的,大家拿着槍,就不怕鬼子了。”
那個‘女’醫生看到了平常像是溫順的綿羊一樣的老百姓現在竟然像是要造反一樣,臉上帶着決然的興奮,分明是準備跟日軍對着幹了,綿羊變成了老虎,她的臉‘色’變了變,罵道:“死啦死啦的。”
雷子明推了她一把,說道:“快一點走,你不想活了嗎?”
終於來到關押俘虜的地方,這是一排氣派的大房子,雷子明以前在這裡住過,知道這是劉家坪村子裡的大地主劉百萬的房子,劉百萬的兒子給鬼子做翻譯,家裡的錢不少,獨立團駐紮在這裡的時候,劉百萬是一個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人,現在可能跟鬼子走得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