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中庭種着一棵年歲挺久的常青樹,茂盛的樹冠即使在接近冬天的深秋依舊綠意盎然,是淺野空挺喜歡的地方。
“喲,精市,好久不見!”淺野空輕輕拍了拍站在樹下人的肩膀帶着笑意調侃,“頂着一副病殃殃的樣子來學校,身體已經沒問題了嗎?”
大病初癒的幸村精市身形顯得越發纖細,本就白皙的膚色因爲久不外出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舉手投足間將病弱美.體現的淋漓盡致。
“說什麼好久不見,我前些天出院的時候捧着鮮花來道賀的傻姑娘是誰啊?”幸村精市揉了揉自己吃痛的肩膀,模樣看起來分外無辜,“而且,你用這麼大的力氣對待大病初癒的人是不是過分了點!”
淺野空一面誇張的瞪圓了眼睛,一面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副寶寶受到了巨大驚嚇的樣子,“不愧是病美人,連我這麼瘦弱的女生的力氣都承受不住吶!”
“已經人盡皆知的梗你還真是百玩不厭吶!”幸村精市伸出一根手指使勁戳了戳淺野空的額頭,報復性留下了一個粉紅色的月牙痕跡。
“呀!精市你真是個小氣的男生!”淺野空捂住自己的額頭後退一步。
自淺野空那天把話說開以來,兩人完全升級成了死黨級別的摯友,熟稔的彷彿相識多年一般,關係瞬間上升到讓仁王雅治嫉妒的咬碎一口小白牙的程度!
幸村精市正打算說點什麼,不遠處走過一對頻頻往這邊投來目光的女生。
“吶吶,那邊的是淺野學姐吧!我聽說前些日子淺野學姐的作品在國際比賽上拿了金獎,而且還有一位超有名的畫家要收學姐做弟子哦!”梳着高馬尾的姑娘用厲害的分貝跟旁邊的姑娘講着悄悄話。
“真的?好厲害啊,不愧是我最崇拜的前輩!”旁邊的姑娘捂着一張小圓臉星星眼閃閃爍爍。
“噓,你講話小聲點,會被學姐聽到的!”高馬尾姑娘一面擡手死死捂住小圓臉姑娘的嘴,一面往她們這邊不停的打量。
淺野空眨了眨眼睛,嗯
,這個時候她是不是該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啊,還有,那位馬尾姑娘,你的聲音比小圓臉姑娘大得多哦!
“被這麼可愛的後輩崇拜着還真讓人羨慕吶!請問這位被一年級的學妹最崇拜的淺野同學,你現在有什麼感覺?”幸村精市興致勃勃的目視兩個小姑娘一步三回頭的進了教學樓,摸着自己的下巴調侃。
“這句話精市你纔是最深有體會的那一個吧!”淺野空瞟了一眼周圍不住往這邊暗送秋波的女生們聳了聳肩,“你這個人氣男倒是給我好好享受的青春啊!”
說實話,她這話說得有八成是真心的,雖說精市跟真田兩個人的感情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她這個外人沒資格說什麼,但是她對這兩人慢吞吞的節奏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真田那個遲鈍黑臉先不用提,精市也這麼悠哉悠哉的不採取行動,別告訴她是因爲擔心全國大賽會影響真田發揮,那個一板一眼的傢伙意志可不是一般的堅定,啊,精市應該不是對那種淡淡的曖昧時期樂在其中的抖M吧!
“目前現在這樣就夠了!”幸村精市迎着淺野空投來的奇怪目光擺了擺手無奈解釋,這姑娘的想象力最近越發豐富,看她現在的表情就知道又歪到什麼奇怪的地方去了,“弦一郎性子向來慢熱,逼他太緊的話可能會適得其反!”
一臉寶貝的樣子讓淺野空大開眼界。
“精市你對真田的態度過於小心翼翼了哦!”淺野空扔出一句輕飄飄的話來。
但也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對於幸村精市來講一句話就足夠了,幸村精市本就是聰明人,不過是越在意的人陷得越深而已。
幸村精市勾起脣角上前一步輕輕揉了揉淺野空的頭髮,“你現在還有擔心我的餘力嗎?去法國的事情考慮得怎麼樣了,克勞倫斯·諾德在國際上都是很有實力的大師,這樣的機會難得一遇!”
(這裡爲大家解釋一下,這位諾德大師在之前的藝術展出現過的金髮神秘老外,作爲淺野空參賽的評委看到了淺野空的作品動了收徒的念
頭)
“很難抉擇,諾德大師是一位很有才華的大師,我是很想去跟他學習沒有錯,因爲我真的很喜歡畫畫,但是要跟悠分開,而且諾德大師收徒向來是不出師不能離開,跟其他人的聯繫也要中斷,儘管我在美術上很有天賦,但想要達到諾德大師的出師標準我也不知道需要多長的時間。”淺野空一面滿足的感受美少年威力強大的摸頭殺,一面碎碎唸的吐槽。
“人生的每一個選擇的確都需要慎重,但顧慮太多會讓人歪曲正確的道路!”幸村精市突然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用一隻手托住自己的下巴,“說不定人在喪失五感排除雜念以後才能清楚自己眼下真正想要的東西吶!”
“欸,那還得請精市你幫忙了!”淺野空輕笑一聲。
“包在我身上!”幸村精市眨了眨眼睛,如同古老優雅的英國執事一般行了個紳士禮。
“開玩笑的,其實已經定好了,明天上午飛法蘭西的機票。”淺野空動作輕盈的背過身,一頭及腰長髮輕飄飄的隨風晃動。
“明天?”幸村精市有些吃驚的瞪圓了眼睛,“怎麼會走得這麼趕,已經全部準備好了嗎?”
“早晚都是要走,就不拖了,還差一點,其實我今天就是來辦退學手續的,告訴了朋友們之後,好險被眼淚淹沒了吶!”淺野空笑眯眯的欣賞着神之子難得一見的驚訝。
早上到班級的時候,她告訴了井上鈴音跟彌藤七雅兩個人這一消息,那兩人也是一樣的反應,不過比起精市要誇張的多,井上鈴音抱着她嚎啕大哭不說,彌藤七雅也跟着在一邊掉眼淚,大概悲傷與眼淚這兩樣是會傳染的吧,當時那種氛圍害得她眼睛也有些酸澀了。
“雅治知道了嗎?”幸村精市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輕聲開口,就像淺野空擔心他的感情一樣,他一樣爲這倆人擔心,畢竟他們要面對的問題同樣不比他少。
“我沒有告訴他。”淺野空晃了晃腦袋翹起脣角,眼神很平靜看不出什麼變化,“不過應該已經知道了!”
(本章完)